梧桐街记事 第4章 玉纹烙心头

第一幕：冰裂纹奇迹

春燕的胎记火辣辣地疼，那半块玉佩贴上去的瞬间，豆腐坊的八仙桌突然“咯吱”一声裂了条缝。刘桂香抄起挑豆子的竹匾盖住裂缝，匾底“公私合营”的红漆字竟渗出黑水。“燕儿，这玉佩是你爷爷下葬时攥着的……”话音未落，地窖里“哗啦”一声响，二柱灰头土脸钻出来，手里攥着把生锈的钥匙。

“刘婶！窖底青砖全塌了，露出个铁门！”二柱的解放鞋底粘着暗绿色苔藓，“门环上雕的雀儿，跟铜匣子上一模一样！”街东头忽然传来张铁头的破锣嗓子：“快来人呐！我家井水冒红沫子了！”

第二幕：糖稀补地缝

王瘸子的糖画架子车卡在井台边，熬糖的铜锅咕嘟嘟泛着血泡。何明远带来的地质专家蹲在井口，探测仪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地下有强磁场，”眼镜片反着冷光，“建议立刻疏散……”话没说完，林小满的无人机突然失控，撞碎在槐树枝杈间，惊起满街麻雀。

周晓芸扯下半幅百家被盖住井口，被面碎布上的牡丹突然褪了色。“这是吸了地阴气！”李木匠的烟袋锅子敲在井沿上，溅起的火星子竟在空中凝成个“凶”字。春燕攥着玉佩往井里照，浑浊的水面突然浮出张模糊的人脸——额角胎记的位置闪着青光。

第三幕：豆浆镇地龙

刘桂香把祖传的卤水坛子砸了，冰裂纹里渗出的浆液在青砖上爬成蜈蚣状。春燕数着地上十八道裂痕，忽然发现每道裂痕尽头都对着户人家。“这是镇街的十八罗汉阵，”周晓芸的绣针在百家被上游走，“桂香姐，要起锅了！”

豆腐坊大灶上架着铁锅，混了朱砂的豆浆翻着胭脂泡。李木匠带人抬来半截雷击木，锯末子落进锅里“噼啪”炸响。整条街突然静得吓人，推土机的轰鸣声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春燕怀里的铁皮盒“咔嗒”弹开，槐花干打着旋儿往锅里钻。

第四幕：绣针挑乾坤

子时的梆子声像被猫叼走了半截，绣坊阁楼的汽灯忽明忽暗。周晓芸的绣绷上，百家被碎片拼出的地图泛着幽光。“地脉在这里打了个结，”林小满的平板电脑映出无人机残骸拍的最后影像，“槐树根缠着条暗河！”

突然“铮”的一声，扎在铜匣拓印上的绣针齐齐指向北方。王瘸子瘸着腿撞进门，糖稀在青砖上拖出条金线：“井台裂了三尺缝，底下……底下有青砖甬道！”他哆嗦着掏出个糖人，竟是按着春燕胎记形状吹的。

第五幕：玉佩引前尘

五更天的露水把玉佩泡得发亮，春燕的胎记突然浮出蝌蚪文。刘桂香捧着裂开的怀表，老照片上的槐树忽然褪了色，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碑文。“这是镇河碑的拓片！”李木匠的烟袋抖得撒了火星子，“光绪二十三年发大水时……”

地窖深处传来空洞的回响，铁门上的衔尾雀锁眼突然转动。二柱举着蜡烛的手直打颤，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在地面凝成霜花。春燕把玉佩按在锁眼上，整条街的青砖突然“咯啦啦”翻涌，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铜管——管壁上刻满衔尾雀，雀眼闪着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