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刀起,空气之中,阵法符咒,不断汇集刀上。
“今日我借阵法之力,诛杀你这魔头。”掌柜刀落,有争鸣之音,刀锋凌厉,呼呼作响。
“相公,奴家要去了,你多保重。”吟商看向戴小呆,眉目传情,不以为然,玩笑说来。
这不对啊,老女人还在玩笑。戴小呆看着吟商玩笑神情,急声喊来:“掌柜的,当心啊!”
掌柜也听来不对,女魔头没有半点惧怕意思,猛然想起,那个会隐身的灵。
在哪里?在哪里?掌柜慌忙转身寻找,见寒光闪,已是尸首分离。
“师兄……”
客栈余下三人,伙计、厨子、少年,见时已晚。
少年扑向掌柜,欲取回阵石。
厨子押着慕光,急声大喊:“师弟不要过去。”
这边吟商,动了几分,左手掏出,紫金面具。
面具一出,客栈阵法,轰然松动,银丝窜出,瞬间将少年缠绕。
“女魔头,放开他,不然我杀了这傻子。”厨子刀刃抵在慕光脖颈。
慕光不知何事,自顾傻笑。
“那便宰了去吧。”吟商无所谓道。
“不要啊,我们和那女魔头不是一路的。”戴小呆急了,大声喊来。
“你让那女魔头住手。”伙计双手颤抖,一手捉着戴小呆,刀刃抵在戴小呆脖颈。
戴小呆向吟商喊去:“你与我答应下的,我陪你好好游历北洲,你便饶了慕光。”
“咯咯……又不是我要杀他。”吟商笑说,抬手一拉,银丝收紧,少年分尸。
“啊……”厨子发狂,手起刀落,慕光毙命。
“嗷呜,慕光……”穹灵受制阵法,无力施救。
“慕光怎么了。”戴小呆不敢相信,明知故问。
“嗷呜……慕光死了。”
戴小呆大脑空白,瘫坐地上。
吟商大笑:“哈哈……天助我,天助我。”
伙计悲怒起刀,砍向戴小呆。
厨子提刀杀向吟商。
吟商一指,银丝飞出,缠住厨子,眼神示意,暗影剑灵,手提细剑,杀向伙计。
暗灵后发先至,剑指咽喉,危急之时,黑暗之中,拍出一掌,将剑灵击退。
“师父!”伙计回身发现是师父拖着残躯,救她一命。
“跑……”老者话音刚落,就让吟商剑灵,一剑穿心。
“老头子有点手段,还能发现我。”剑灵冷笑。
“啊……”厨子一声惨叫,也遭了吟商毒手。
伙计自知难逃,提剑杀向戴小呆。
吟商岂能让她得手,银丝飞来,电光火石间,金符飞来,化作阵法,罩住伙计。
吟商不屑,紫金面具,轻轻一挥,银丝一拉:“咦?”
金符阵法,安然无恙。
“吟商姑娘,好大脾气。”暗影之中,走来两人。
戴小呆听声,甚是耳熟。
“姜清衍?云引川?”吟商略有惊讶,看着俩人,略带嘲讽:“姜清衍,这么多年,不见长进,大罗金仙,凑什么热闹。”
“我受云引川之托,来办点事。”姜清衍指了指那伙计。
吟商略带嘲讽:“什么时候,阵符大师,开始给魔族卖命了……”
“有两年了。”
“哦。”吟商说话间,银丝已凝聚成细剑,抬手一点,刺向姜清衍。
“当……”一声脆响,姜清衍祭出符纸,化作阵法,轻松挡住。
吟商挥手,细剑化丝,将阵法缠绕。
姜清衍抬手一指,蓝色符纸,化作流光,附带雷鸣,射向吟商。
吟商不敢大意,收剑格挡,晚了一步,肩头中招,雷霆电光,侵蚀左臂,蔓延全身。
吟商自断左臂,拿出白鱼,两口吃下,左臂再生。
“吟商姑娘,老头子境界差了点,但自认阵法符箓,还有几分见解,当年我帮你布下北无尽沙洲阵法,今若想毁了,也是轻而易举。”姜清衍甩甩手中符纸,淡然说道。
“咯咯……小女子只是玩性来了,陪我家相公,来北洲游玩,是不是啊相公。”吟商转身,招呼戴小呆。
戴小呆没有理会吟商,踉踉跄跄,抱着穹灵,跑向姜清衍,大声呼救:“姜清衍救我。”
戴小呆这里,几分惊讶,几分暗喜,几分悲憾。
惊讶,姜清衍竟认识吟商,那北无尽沙洲通天阵法,竟然是姜清衍手笔。
暗喜,姜清衍厉害,大罗金仙,不输太虚,同是大罗,八谷来人,面都没见,就让宰了,这次有救了。
悲憾,姜清衍若是早来几分,慕光说不准也死不了。
吟商也没有想到,戴小呆竟与姜清衍相识,愣神片刻,反应过来,银丝追去,晚了一步。
姜清衍符纸,抢她一步,护住戴小呆。
吟商怒目瞪去,默声不吭,踏空而去。
女魔头走了。戴小呆心下一松,瘫坐在地,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呆兄弟,为何在此,你的眼睛,出什么事了?”姜清衍上前,扶起戴小呆,关切问来。
“我眼睛瞎了,让那女人劫持过来。”戴小呆将此前遭遇,简单说来。
“呵呵,小相公果然是让女仙家掳来的……”云引川说着,扶起伙计,轻声问来。“曲歌,书可在?”
“你是何人?”曲歌疑惑看向云引川,落魄仙家,如何知她姓名。
“血雾沼泽,云引川。”云引川摸出,身上白玉,玉上雕刻,血雾暗语。
“你……参见坛主。”伙计见过玉牌,慌忙行礼。
“血雾没那些规矩,你可叫我云引川,也可叫我云哥,就是别叫坛主。”云引川几分认真,几分玩笑。
“坛主为何,不早点救援。”曲歌没有抬头,言语之中,满是仇怨。
“老姜让人缠住,我去帮忙,你师父师兄,皆是命数。”云引川苦笑问来:“书在何处?”
曲歌流泪,默不作声,转身入屋,将书拿了过来,交给云引川。
云引川拿过书,翻了几眼,疯笑喊道:“好你个天道,好你个天道……”
戴小呆和曲歌,听着云引川不停喊着,甚至以为他疯了。
姜清衍倒是,习以为常。
疯喊许久,云引川停了喊叫,高声唱来:“来来,给地上躺着的人送行。愿来生兮,做胡杨,一半入土为安,一半与风常歌,愿来生兮,为滴水,一半喜极而泣,一半落泪成殇。愿来生兮不为人,无苦无病,无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