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灭神录 第210章 混淆视听

“这才是八仙陨落的真相...”红云老祖的声音在星海回荡，“当年八仙斩杀九幽玄螭时，它的本源早已污染仙基。所谓封印，实则是将污染源封入自身。”

一阵眩晕袭来，楚凡等人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识海之中。

四周漂浮着细碎的星光，宛如破碎的银河。远处，红云老祖盘坐在一团燃烧的云霭之上，周身散发着神秘莫测的光晕，他望着众人，眼中似有悲悯之色。

“诸位，且听我道来一段尘封已久的秘辛。” 红云老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从无尽的岁月深处传来，“当年八仙斩杀九幽玄螭，看似大获全胜，实则早已埋下祸根。那玄螭的本源邪恶至极，在临死之际，还是将污染渗入了八仙的仙基之中。”

许鸽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问道：“您是说，八仙的仙基被污染了？那他们后来......”

红云老祖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没错，八仙深知这污染源的可怕，为了不祸及六界九霄，他们做出了一个悲壮的决定，就是将污染源封入自身仙体之中。所以所谓的封印，不过是他们以己身为牢笼，困住这股邪恶之力。而蓬莱山如今的乱象，正是那股污染在作祟。八仙为了彻底毁掉这污染源，才甘愿选择陨灭。”

随着红云老祖的讲述，众人眼前的识海景象开始变幻。

郑智瞪大了眼睛，只见八道封印锁链贯穿星海，每道锁链都捆着一团翻涌的黑雾。黑雾中，余剑的虚影正在苦苦挣扎，他腹中的古籍已与黑雾融合大半，而韩湘子的残魂则在他脊背上艰难地书写着殄文，试图压制这股邪恶力量。

“不对！不对！一切都不是对的。”郑智突然大声喊道，“这与云漪、韩湘子之前所说的完全不同，分明是在混淆视听！这里面一定有诈！”

“你难道怀疑本座所言的皆是虚假不成？”

许鸽也满脸疑惑，握紧手中的涅盘弓：“你这是怎么了？眼前的余剑确实在与魔气抗衡，这一切又作何解释？如果这是假的，为何会如此真实？”

赵千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满是警惕：“是啊！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无尘为何会听从他的驱使？神笔认主极为苛刻，若不是有十足的修为，怎会轻易被操控？”

郑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首先你要明白的是，无尘虽是上古神器，但并非是他红云老祖曾经的随身法宝，所以就算是老祖亲至，也不见得能够使唤得动它。还有老祖是我们亲眼看着陨灭的，这会突然又出现他的虚影，难道你们都没有一点怀疑吗？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一切都是他冷寒的障眼法！这一路，他暗中观察了我们这么久，又窃听我们的每一次对话，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所以才能布下这个似真非真的幻境。至于无尘，不过是被他利用了神器会护主的特性。他故意营造出危机四伏的假象，让神笔误以为主人身处险境，从而配合了他的安排！”

赵千境却还是有些怀疑，皱着眉头问道：“如果那家伙真的在此处，以他的心狠手辣，大可直接出手解决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郑智冷笑一声，分析道：“他费尽心思做这些，正是因为他的本体无法突破蓬莱山的法阵！所以他只能以虚影的形式进入我们的识海，混淆视听。只要我们按照他的剧本走，最终还是会落入他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话音刚落，红云老祖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周身的光晕瞬间变得血红。紧接着，他的身形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幻化成冷寒的模样。那张阴森的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真有你的，能识破我的幻境，可惜，还是太晚了！”

“楚凡！快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幻象！”郑智对着楚凡大声呼喊着。

楚凡只觉头痛欲裂，红云老祖（冷寒）的话语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但郑智的呼喊如同一束光，刺破了层层迷雾。

他咬紧牙关，集中全部精神，在神笔的帮助下，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挣脱了那束缚他的红绳。

识海开始剧烈震动，冷寒的虚影在一片光芒中渐渐消散......

当楚凡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蓬莱山脚的礁石滩上，许鸽、郑智和赵千境都围在他身边，满脸焦急。

“凡哥！你没事吧？”许鸽一脸关心道。

“我没事！幸好...幸好郑智将我唤醒了，否则我们就真的着了冷寒的道了。”楚凡话音未落，礁石滩的沙砾突然泛起诡异的幽蓝光芒，如同千万只眼睛同时睁开。

郑智望着这诡异的一幕，：“看来是还没结束！那家伙虽然被逐出楚凡的识海，但他也在这片我们所处的空间留下了后手！”

与此同时，许鸽的涅盘弓自动亮起青光，箭矢上凝结的光芒映照着她紧绷的侧脸：“看海面！”

只见原本平静的海水开始逆向翻涌，七十二座山峰的二维倒影从浪涛中升起，墨色轮廓里渗出猩红血丝，宛如刚从血池捞出的剪纸。

每座山峰顶端都浮现出冷寒的虚影，数十张面孔同时开口，声音混着海浪轰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以为破了幻境就能逃脱？太天真了！”

赵千境的衣裳无风自动，他突然伸手抓住楚凡的手腕：“神笔！快用无尘画出结界！我感觉这些虚影在吸收蓬莱山的魔气！”

众人这才惊觉，四周的魔气正化作黑色溪流，源源不断注入空中的山峰。

楚凡强撑着识海震荡后的眩晕，神笔划出的金芒却在触及虚影的瞬间被染成紫色。

“是殄文！”郑智的瞳孔骤缩，战术目镜投射出全息翻译，“这些山峰表面的符文在构建吞噬法阵！我们必须切断魔气源头！”

他的声音突然卡顿，“等等...探测到地下有异常能量波动！蓬莱山的核心...”

许鸽的箭矢突然调转方向，射向楚凡身后的礁石。轰然炸开的碎石中，赫然露出半截刻满符文的青铜柱，柱身流淌的血纹与空中山峰完美呼应。

楚凡猛地想起之前经历的种种，神笔突然剧烈震颤，笔尖自动勾勒出三道封印。然而青铜柱迸发的血光却将金印腐蚀殆尽，同时震飞了他手中的无尘。

“原来如此。”冷寒的主虚影从最高的山峰踏空而下，手中把玩着半透明的残片，正是楚凡识海中被斩断的红绳。

“虽说红云老祖的故事是假，但这青铜柱里的秘密却是真。八仙当年封印玄螭时，是用自身仙骨铸就了七十二根镇魂柱，而你们脚下...”

他的笑声突然转为森然，“就是最后一根的所在。”

许鸽听罢，连续射出七支陨星箭，燃烧的轨迹却组成了冷寒的狞笑。

楚凡踉跄着去捡无尘，指尖刚触到笔杆，识海深处突然传来韩湘子的残笛之音，那声音混着玄螭的嘶吼，震得他口鼻渗出鲜血。

“别碰神笔！”郑智猛地将楚凡撞开，“冷寒在借镇魂柱篡改神笔共鸣！他要把我们炼成新的封印！”

说话间，冷寒的虚影突然全部化作黑雾，注入青铜柱顶端的血纹。整座蓬莱山开始倾斜，七十二座山峰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倒塌，坠落的虚影在触地前化作万千血刃。

楚凡在漫天血雨中突然抓住郑智的手臂：“如果用你的探测仪...能否定位镇魂柱的能量节点？我们反向引动它！”

“可以是可以！可这样会引发山体崩塌！”郑智的声音被轰鸣淹没，但他的机械设备已经开始疯狂计算。

“到那时，我可以施展【空间法则】，将大伙带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

“我已经找到三个坐标！但需要同时破坏——许鸽！东南方位！老赵！西北！楚凡你居中！”

“好！”

四人在血色风暴中分散，楚凡握紧染血的无尘，却发现笔尖开始吞噬他的灵力。当冷寒的虚影化作巨蟒扑来时，他突然想起余剑脊背上的殄文，神笔在空中画出从未见过的符文。金芒与血雾相撞的刹那，整座蓬莱山发出史前巨兽般的悲鸣，青铜柱的裂缝中，隐隐露出半截缠绕锁链的白骨。

青铜柱的裂缝中渗出的黑雾如活物般扭动，白骨表面的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铮鸣。

郑智的战术目镜在剧烈震颤中锁定坐标，“东南方位能量节点过载！许鸽，快！”

涅盘弓在血色风暴中蓄满青光，七支箭矢凝结成螺旋状光刃，却在触及节点的瞬间被吸入黑雾。许鸽踉跄着稳住身形，发现箭尾的火焰竟诡异地转为幽蓝：“不对劲，这些节点在吸收我们的攻击！”

赵千境听完，他突然将【破风】倒插在地上，“以守为攻！楚凡，用你的神笔扰乱殄文的符文频率！”

楚凡的无尘正与吞噬灵力的黑雾僵持，笔尖金墨与血色殄文碰撞出刺耳的尖啸。

突然无尘的笔身迸发万千符文，在空中组成与余剑脊背上相同的古老阵图。

当阵图笼罩青铜柱的刹那，七十二座山峰的虚影同时发出非人的惨叫，山体崩塌的轰鸣中夹杂着锁链断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