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合的声响引起众人的注意,看见她,众人脸上的笑容退去,带着轻视。
只有林婉馨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容,小声打招呼:“江小姐好,抱歉,昨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我做了蛋糕赔罪,怕放久了变形,才给阿辞哥打电话让你们尽快过来的。”
说话间,她夹了块蛋糕放在餐盘上,向她递来。
“还请江小姐别嫌弃。”
江雾没接,摇头拒绝,“心意我领了,抱歉,我不怎么喜欢甜食。”
特别是涂满奶油的蛋糕。
“尝尝吧,很好吃的。”
林婉馨像是没看懂她的拒绝,将手中的餐盘又往她身前递了递。
江雾依旧没接,也不说话,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的手开始发抖,无助的抬头看向傅西辞。
“江雾,接着,馨馨亲手做的,味道不错,一番心意别浪费了。”
傅西辞的口气冷峻,带着命令的意味。
江雾抬头和他对视良久,眸中神色不明,最终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接过林婉馨手上的蛋糕,道谢。
随后吩咐侍者将后备箱的行李取出,问道:“我住哪儿?”
“房间都安排好了,江总想要休息的话,请随我来。”
“我们待会儿准备看看能不能跳伞,江小姐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林婉馨见江雾接了蛋糕,将手背在身后,笑得俏皮。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高兴。”
说罢,江雾托着蛋糕跟在侍者身后向不远处的中式建筑群慢慢走去,在路过门口垃圾箱的时候,松手,蛋糕就这么精准地掉了进去。
不远处见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林婉馨眼眶通红,满脸委屈:“阿辞哥,江小姐这是…?”
“江雾,你在做什么?”
停下脚步,江雾回头,神色冷漠地看向傅西辞,声音清冷,不大不小却足够让他听清楚:“傅西辞,你忘了,我从不吃蛋糕,更不会碰有奶油的东西。”
傅西辞瞳孔猛然一缩,想张口说话,手臂被人挽住,低头,对上林婉馨带着歉疚的眼神,“抱歉,江小姐,我不知道你不爱吃甜食。”
“是我忘了,不关你的事。”
傅西辞抽出被她挽住的手,安抚地拍了下她的头,神态尽是亲昵,继而抬头,看向江雾,声音中明显带着怒意:“你当众让馨馨没脸还有理了,给她道歉。”
江雾插在外套兜里的手用力握紧,眼中染上湿意,神情倔强:“我做错什么了,要我道歉?”
“江小姐,阿辞哥,你俩别吵架……”
林婉馨清脆的嗓音打破两人针锋相对的气氛。
“看在馨馨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我们走。”
傅西辞哼了一声,大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坐上观光车。
江雾独自一人站在那儿,看着一群人嬉笑离开,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耳发,转身。
在欧洲待了大半年,虽说每天也会开视频会议,可依旧积累了不少工作,一时间忙得忘了时间,直到腹中发出“咕咕”声响,这才想起来,她连午饭都没吃。
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傅西辞冷淡的声音传出:“吃饭了,还需要请你下来?”
来到包厢,20人的圆桌只剩下门口几个位置,位于主位的傅西辞右手边坐着林婉馨,左手边坐着他的发小顾景程。
见到她,原本热闹的包厢安静下来,顾景程是知道她和傅西辞关系的想要起身给她让座却被身侧的人拉住。
“阴魂不散。”
有人小声蛐蛐。
“追在傅少身后这么多年,既然知道他身边已经有了林小姐,还不知进退,脸皮真厚。”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她,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免得出来丢人。”
这些话飘进耳里,多少有些让人不舒服,江雾抬头看向傅西辞,他似乎并没听见,正和林婉馨凑在一起看手机。
她垂眸在门口上菜的位置坐下,见桌上只上了凉菜,知道要等人,自顾自玩起手机。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确实是昨晚浪了一夜,今早才睡。”
来人身穿灰色衬衫,黑色条纹订制西装,黑色呢子外套搭在右手臂上,小拇指上的红宝石尾戒衬得他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
“你这小子,还是这么混,既然回国了,就多帮衬着家里些,你姐姐一个人撑着整个公司可不容易。”
傅西辞笑了笑,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顾景程立马道:“景昀,过来坐。”
陆景昀却径直走到江雾身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我不过去,昨晚的酒还没醒,和你们坐在一起又要灌我酒。”
“我坐这里就好,正好和姐姐叙叙旧。”
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雾,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景昀?你回国了?”
闻言,原本在和林婉馨商量是否加菜的傅西辞抬眸向这边看来,眼中闪过不明情绪:“你俩认识?”
“嗯,之前在伦敦见过几面。”
陆景昀避开上菜的服务员,大马金刀地坐下:“不过自从姐姐回国后就没联系了,没想到阿辞哥竟然也认识姐姐。”
“原来如此,还真巧。”
傅西辞看向两人,神色不明,举起酒杯向他示意,林婉馨紧随其后,也举起了酒杯。
陆景昀神色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脸色难看的江雾,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嫂子吧,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林婉馨则娇羞地看了傅西辞一眼,红了耳尖。
傅西辞看了江雾一眼没作解释,只道:“她酒量不好,不能这么喝。”
“既然你和江雾认识,不如让她陪你喝?”
有机灵的侍者立马上前倒酒,却被陆景昀拦住,“姐姐不能喝酒,给她倒果汁。”
傅西辞冷眼看向江雾:“江雾,景昀难得回国,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陆景昀手覆上江雾的酒杯口,笑容不变:“我和姐姐之间不讲这些虚礼,更不用她作陪。”
“再说了,阿辞哥,我敬的是你和嫂子,让姐姐作陪算什么个事儿?”
闻言,傅西辞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握住酒杯的手骨节泛白,良久,才低声道:“既如此,那就我俩喝。”
说罢,他仰头一口将杯中白酒喝尽,酒杯重重放在餐桌上,发出“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