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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历史 > 三国野史! > 第97章 讨魏国武侯再上悲歌表 破曹兵姜维诈献炼魂书

却说蜀汉建兴六年秋九月,中原大地依旧笼罩在战争的阴霾之下。此前,魏国扬州大都督曹休,因轻信东吴鄱阳太守周鲂的诈降之计,孤军深入,于石亭遭遇陆逊精心策划的伏击,一场大战下来,魏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车仗马匹、军资器械损失殆尽,其军中弥漫的“败亡之气”甚至影响到了远在洛阳的魏国朝堂。曹休本人侥幸逃得性命,却也因此战大败而惊惧忧愤,旧疾复发,他本就因早年修炼某种霸道功法而导致体内“气血”不稳,此次更是“心神之火”攻心,回到洛阳不久,便背疽发作,不治而亡。魏主曹睿念其宗室之情,敕令厚葬。

司马懿自江陵罢兵返回之后,众将见他,不免有些怨言,私下议论道:“曹都督在石亭遭遇如此惨败,与元帅未能及时有效牵制东吴荆州兵力,亦有莫大干系。元帅何故不待战局明朗,便如此急匆匆班师回朝?”其言下之意,颇有些指责司马懿保存实力,见死不救的意味。

司马懿闻言,面色平静,其“意”念深沉如海,不起丝毫波澜,缓缓道:“诸位有所不知。吾料定诸葛孔明在得知我大魏东线兵败,曹都督新丧,朝中必有震动之际,定然会抓住此等良机,乘虚而入,再次兴兵,来取长安。倘若那时陇西边境紧急,军情瞬息万变,何人能及时前往救援?吾正是出于此等深谋远虑,方才果断班师回防,以防不测。”

然而,帐下诸将多是心高气傲之辈,哪里能体会到司马懿这番深意,只当他是畏惧东吴兵锋,又怕承担兵败之责,心中暗自哂笑,认为其不过是怯懦避战罢了,便也就不再多言,各自散去。

再说东吴方面,在石亭大破曹休之后,吴主孙权龙颜大悦,依陆逊之计,立刻派遣使者,携带国书,星夜赶往西川蜀中,一来是向蜀汉通报大胜曹魏的消息,彰显自家国威;二来也是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吴蜀联盟,并婉言请求蜀汉方面能趁魏国东线空虚、后方不稳之机,再次兴兵北伐,从西线给予曹魏致命一击。

蜀汉后主刘禅接到东吴国书,得知曹休大败,魏军损失惨重,亦是喜出望外。他立刻命人将国书火速送往汉中,报知丞相诸葛亮。

此时的汉中,经过诸葛亮数年的励精图治,早已是兵强马壮,粮草丰足,各种攻城略地的军械器具,也都打造修缮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再次兴师北伐,以雪前耻。孔明听闻东吴大胜,又得其国书之请,心中战意勃发,那股压抑已久的“北伐之气”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他当即大排筵宴,召集帐下文武众将,共同商议出师伐魏的具体事宜。

酒宴之上,气氛热烈,众将摩拳擦掌,皆欲在即将到来的北伐大战中建功立业。忽然间,一阵狂风从大帐东北角呼啸而起,其势之猛,竟将庭院中一棵合抱粗的百年老松生生吹折!狂风之中,隐隐夹杂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衰败死气”。帐中众人见此异象,无不大惊失色,酒意顿消。

孔明眉头紧蹙,立刻就地起了一卦,掐指一算,片刻之后,他脸色凝重地对众人道:“此风起于艮位,其‘象’为折木,应在将星。此乃大凶之兆,预示我军中…恐要折损一员栋梁大将啊!”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大多是将信将疑。毕竟,沙场征战,生死无常,但要说因一阵风便断定有大将陨落,未免有些过于玄乎。

众人正自惊疑不定,继续饮酒压惊,忽然帐外亲兵来报:“启禀丞相,镇南将军赵云长子赵统、次子赵广,星夜从成都赶来,有紧急军情求见丞相!”

孔明闻言,如遭雷击,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失手坠地,摔得粉碎!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失声惊呼:“不好!子龙…子龙将军他…莫非真的应验了!”那股不祥的“预感之意”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赵统、赵广兄弟二人步入大帐,一见孔明,便悲从中来,伏地叩拜,泣不成声道:“启禀丞相…家父…家父他老人家,已于昨夜三更,因旧疾复发,药石罔效,不幸病重而逝了!”

孔明听闻此噩耗,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他踉跄后退几步,跌足捶胸,老泪纵横,放声大哭道:“子龙啊!子龙!你怎么也弃我而去了啊!子龙将军此去,真乃国家栋梁之倾颓,我诸葛孔明亦如痛失一臂也!”其声之哀,其情之切,令在场所有将领无不为之动容,纷纷潸然泪下。赵云将军一生忠勇,其“常胜之意”早已成为蜀汉军魂的一部分,他的逝去,对整个蜀汉而言,都是一个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孔明强忍悲痛,命赵统、赵广兄弟二人立刻启程返回成都,面见后主刘禅,禀报赵云病逝的噩耗。

后主刘禅在朝堂之上,听闻赵云死讯,亦是悲痛万分,当场放声大哭,对群臣道:“朕昔年尚在襁褓之中,于长坂坡遭遇曹军追杀,若非子龙将军单骑救主,血战长坂,朕早已死于乱军之中矣!子龙将军于朕,有再造之恩啊!”他当即下旨,追赠赵云为大将军,谥曰“顺平侯”,敕令将其厚葬于成都锦屏山之东,并为其建立庙堂,规定四时享祭,以表彰其赫赫功勋与高尚品德。

后人有诗赞曰:常山有虎将,智勇匹关张。汉水功勋在,当阳姓字彰。两番扶幼主,一念答先皇。青史书忠烈,应流百世芳。

后主刘禅追念赵云昔日的盖世奇功,下令对其葬礼操办得极为隆重。又加封赵云长子赵统为虎贲中郎将,次子赵广为牙门将,并特命二人留于成都,为父守坟。赵统、赵广兄弟二人叩谢圣恩,含泪而去。

处理完赵云的后事,忽有近臣向后主启奏道:“陛下,据汉中回报,诸葛丞相已将各路军马粮草分拨调遣完毕,军容鼎盛,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即日出师,再次伐魏。”

后主闻言,召集在朝文武群臣商议。然而,朝中诸臣,经历上次街亭之败,大多心有余悸,纷纷上言,认为国力尚未完全恢复,不宜再次轻易兴兵北伐,应以休养生息,稳固内政为上。后主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心中便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正在此时,忽有内侍来报,诸葛丞相派遣长史杨仪,带着丞相亲笔所书的《出师表》来到宫中,请求陛见。后主立刻宣杨仪入殿。杨仪恭恭敬敬地将孔明的表章呈上。

后主刘禅就在御案之上,将表章缓缓展开,仔细观看。只见那表章辞藻恳切,字字泣血,其间蕴含着孔明那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执念之意”,以及对汉室复兴的深切渴望。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临终之际,深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而将讨伐国贼,兴复汉室之重任,郑重托付于臣。以先帝之英明神武,洞察世事,自然能够衡量臣之微末才能,故而深知臣此番领兵伐贼,实乃以弱击强,以卵击石。然则,若不积极进取,主动伐贼,则汉室王业亦将如同风中残烛,难逃覆亡之命运。与其坐而待毙,任由曹魏蚕食,孰若奋起一搏,主动出击?是故先帝将此重任托付于臣,而未曾有丝毫怀疑也!

臣接受先帝托孤遗命之日,食不甘味,夜不安枕;日夜思虑北伐大计,以为当先平定南方,以固后方根本:故臣于五月率军南渡泸水,深入不毛之地,与将士们并日而食,备尝艰辛。臣非是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与名誉,只因为汉室王业断不可偏安于蜀都一隅之地,故而才甘冒奇险,历尽万难,以求能奉行先帝之遗愿,达成先帝未竟之事业。然朝中议论之人,却往往以为此乃不智之举,非万全之策。

如今,曹魏贼寇刚刚在西线街亭受挫,其‘元气’有所损耗;又因东线石亭大败,分兵防备东吴,国力更显疲敝。兵法有云:‘乘劳击之’,此正是我军乘虚而入,进兵中原,克复旧都之良机也!臣谨将不得不伐贼之理由,详细陈述于下:

高皇帝(刘邦)文治武功,光照日月,其麾下谋臣智士,亦是渊深似海,然其争夺天下,亦曾历经艰险,屡遭重创,身陷危局,而后方能转危为安;如今陛下您的德行与威望,尚未能及高皇帝之万一,臣下谋士之才智,亦远不如张良、陈平。而朝中诸公却欲以固守长久之策,坐待天下太平,此乃臣所不能理解者一也。

昔日刘繇、王朗之流,各据州郡,偏安一隅,每当议论国策,便空谈仁义,侈谈固守,动辄引经据典,搬出圣人之言,实则群疑满腹,众难塞胸,毫无进取之心;结果便是今日不战,明日不征,坐视孙权在江东日益坐大,最终吞并江东六郡八十一州,成一方之霸业,此乃臣所不能理解者二也。

那奸贼曹操之奸诈权谋,远非常人可比,其用兵之诡诈,仿佛能与古代兵圣孙武、吴起相提并论,然其亦曾受困于南阳,遇险于乌巢,兵败于祁山,被逼于黎阳,几近败亡于北山,几乎丧命于潼关,而后方才勉强稳定了一时之局面而已;更何况臣之才能浅薄,远不及曹操,又怎能指望不经历任何危险,便能一举平定天下呢?此乃臣所不能理解者三也。

曹操曾五次兴兵攻打昌霸而不能成功,四次领兵渡过巢湖与孙权交战而未能取胜,他信任重用李服,李服却暗中图谋反叛他;他委任夏侯惇独当一面,夏侯惇却兵败身亡。先帝在世之时,尚且常称赞曹操为一代奸雄,善于用兵,然其尚且有如此之多的失误与败绩;更何况臣这等愚钝驽下之人,又怎能保证自己每一次出兵,都能够百战百胜,克敌制胜呢?此乃臣所不能理解者四也。

自臣奉命都督汉中军务以来,至今不过一年有余。然则,我军之中,已先后陨落了如赵云、阳群、马玉、阎芝、丁立、白寿、刘合、邓铜等等忠勇将士,以及基层军官曲长、屯将七十余人,更有无数冲锋陷阵、悍不畏死的勇猛士卒,賨、叟、青羌等少数民族的精锐骑兵和步兵,亦损失了千余人之多!这些皆是臣在过去数十年之间,从四面八方辛辛苦苦招募、训练而来的精锐之师,并非是益州一州之地所能轻易补充的。倘若再如此虚耗数年,则我军精锐力量必将损失三分之二以上!届时,我等又将凭借什么去与强大的曹魏相抗衡,去图谋中原,兴复汉室呢?此乃臣所不能理解者五也。

如今,益州百姓已是穷困不堪,军中士卒亦是疲惫至极,然则北伐中原,兴复汉室之大业,却又断然不可就此停息。既然大业不可中途而废,那么无论是固守汉中,坐待时机,还是主动出击,积极进取,其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将士们所承受的辛劳与危险,其实并无太大差别。倘若不趁着曹魏东西两线受挫,内部空虚之机,及时图谋进取,反而妄想凭借益州一州之地的微薄之力,去与占据中原九州的强大曹魏进行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此乃臣所不能理解者六也。

唉!世间之事,最是难以预料,最是难以一帆风顺者也!昔日先帝兵败于当阳长坂,退守夏口,当此危急存亡之秋,奸贼曹操曾拊掌大笑,以为天下大局已定,汉室覆亡在即。然则,其后先帝审时度势,东和孙权,共拒曹操于赤壁;西取巴蜀,以为根本之地;而后亲率大军,挥师北伐,阵斩曹魏名将夏侯渊于定军山,此皆是曹操筹算之失误,亦是汉室将要中兴之吉兆也!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其后东吴背弃盟约,袭我荆州,关羽兵败遇害;先帝为报弟仇,东征伐吴,又于夷陵秭归遭受重创,元气大伤;不久,奸贼曹丕篡汉称帝,建立伪魏。凡此种种事态之发展,皆是如此的出人意料,难以事先准确预测啊!

臣唯有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为兴复汉室大业,奋战到底,直至自己生命之最后一刻而后已!至于此番北伐,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是顺利还是艰难,非是臣之浅陋智谋所能事先准确预见和把握的了!”

后主刘禅览毕孔明这篇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后出师表》,深受感动,其“拳拳报国之心”与“殷殷忠贞之意”溢于言表,哪里还有半分疑虑,当即下旨,敕令孔明即刻出师伐魏。

孔明在汉中接到圣旨,立刻拜辞后主,尽起汉中精锐大军三十万,旌旗招展,军容严整。命大将魏延总督前部兵马,为先锋,其“狂猛刀意”在蜀军中无人能及,径直奔赴陈仓古道口而来,一场新的北伐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早有曹魏安插在汉中的细作,探得蜀军大举出动的消息,飞马传报入洛阳。司马懿得知诸葛亮果然再次出兵,一切皆如其所料,便立刻入宫,将此事奏知魏主曹睿。曹睿闻报,不敢怠慢,急忙召集文武百官,于朝堂之上共同商议退敌之策。

大将军曹真首先出班奏道:“陛下,臣去岁奉命镇守陇西,未能有效抵御蜀军进犯,以致损兵折将,丢失数郡,实乃罪责深重,功微罪大。臣心中惶恐不安,日夜难寐。今臣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再次统领大军,前往雍凉前线,与那诸葛亮决一死战,务必将其生擒,以雪前耻!臣近日于军中新得一员猛将,此人善使一口重达六十余斤的凤嘴刀,胯下能驰骋千里的西域宛马,能开两石重的铁胎硬弓,更兼身怀绝技,暗藏三柄百发百中的流星锤,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乃是陇西狄道人士,姓王,名双,字子全。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举荐此人为先锋,必能大破蜀军!”曹真此番言辞恳切,其“复仇之意”与“立功之心”极为强烈。

魏主曹睿闻言大喜,当即下令,召王双上殿。只见那王双果然生得相貌非凡:身长九尺开外,面色黝黑,双目却炯炯有神,闪烁着黄色的光芒,熊腰虎背,威风凛凛,往殿陛下一站,便如同一尊铁塔一般,一股凶悍的“煞气”扑面而来。

曹睿见了,龙颜大悦,抚掌笑道:“朕得如此盖世猛将,何愁诸葛亮不破,蜀寇不灭哉!”当即下旨,御赐王双锦绣战袍、黄金铠甲,册封其为虎威将军、前部大先锋。仍旧任命曹真为西线大都督,总领雍凉各路军马,负责抵御蜀军。

曹真叩谢圣恩,与王双一同退出朝堂,随即点起十五万精锐兵马,会合早已在长安待命的郭淮、张合二将,兵分几路,前往各处紧要关隘,严密布防不提。

却说蜀军前锋部队,一路疾行,很快便抵达了陈仓道口。前哨斥候回报孔明:“启禀丞相,陈仓道口已然修筑起一座崭新的坚固城池,城内守将乃是魏将郝昭,此人治军严谨,城上深沟高垒,遍排鹿角滚木,防守布置得十分严密。我军若要强攻此城,只怕要付出极大代价,得不偿失。依末将愚见,不如放弃攻打此城,绕道从太白山中鸟道小路出兵,径取祁山,或许更为便捷。”

孔明听罢,微微摇头,用羽扇指着地图上的陈仓位置,对众将道:“尔等有所不知。陈仓正北方向,便是上次令我军功败垂成的街亭!此城乃是通往陇右的战略要地,‘地脉之气’与街亭遥相呼应。我军必须先夺取此城,方能彻底掌控战场主动,进而稳步向前推进,否则,后患无穷。”随即,他下令大将魏延,立刻率领本部兵马,进抵陈仓城下,四面发动猛攻,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拿下此城。

然而,一连数日,魏延指挥大军,轮番猛攻,却始终无法攻破陈仓坚城。郝昭守城有方,指挥若定,城中魏军虽然兵力不多,但个个作战勇猛,其“守土之意”坚决,蜀军伤亡不小,却连城墙的边都摸不到。魏延无奈,只得再次前来中军大帐,向孔明禀报,言说陈仓城池坚固,郝昭用兵沉稳,实难攻打。

孔明闻言大怒,正欲以攻城不利为由,将魏延问罪。忽然,帐下一人出班启奏道:“丞相息怒。末将虽无赫赫战功,亦无过人之才,但跟随丞相鞍前马后,南征北战,亦有数年,却始终未能为丞相分忧解难,报效国家。末将不才,愿亲赴陈仓城中,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那郝昭献城归降。若能兵不血刃,拿下此城,岂不美哉?何需劳动大军,虚耗钱粮,枉费将士性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乃是孔明帐下的一名部曲出身的幕僚,姓靳,名祥。

孔明闻言,转怒为疑,问道:“汝有何妙计,竟敢夸下海口,能说降那铁石心肠的郝昭?”

靳祥自信满满地答道:“启禀丞相,那郝昭与末将,皆是陇西郡人士,算起来还是同乡。我二人自幼便相识,曾一同读书习武,交情匪浅。末将此番前往陈仓,只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陈说其中利害得失,末将相信,郝昭将军深明大义,必然会审时度势,献城归降,共扶汉室。”

孔明听他言之凿凿,又见其“言辞之意”颇为诚恳,便姑且信他一次,点头应允,命其即刻前往。

靳祥领了将令,不敢怠慢,立刻单人匹马,径直来到陈仓城下,高声叫道:“城上的魏军兄弟听着!故人靳祥,特来拜见郝伯道(郝昭字)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城上守军闻言,不敢怠慢,急忙将此事报知主将郝昭。郝昭听闻是故人靳祥来访,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下令打开城门,将靳祥一人放入城中,随即又立刻关闭城门,亲自登上城楼接见。

二人相见,郝昭开门见山地问道:“靳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不知故人今日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靳祥微微一笑,拱手道:“郝贤弟一向可好?说来话长,吾如今正在西蜀诸葛丞相帐下效力,忝为参军幕僚,丞相对我待以上宾之礼,恩遇甚厚。今日特奉丞相将令,前来拜见贤弟,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要与贤弟分说。”

不想,郝昭一听此言,脸色骤然大变,勃然作色道:“住口!诸葛亮乃是我大魏之死敌,国贼也!我郝昭食大魏之俸禄,身为魏国之臣,理当为国尽忠,与贼不两立!你靳祥既已投靠西蜀,便是助纣为虐,与我早已恩断义绝!昔日你我虽曾有兄弟之情,但如今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早已是沙场仇敌!汝不必再多费唇舌,速速出城去吧!免得污了我的耳朵!”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靳祥见状,还想开口分辨几句,郝昭却已头也不回地走下敌楼,命左右军士将靳祥“请”出城去。

靳祥被魏军士卒急急催促着上了马,赶出城外。他回头望去,只见郝昭正倚着城楼上的护心木栏杆,冷冷地注视着自己。靳祥心中不甘,勒住马缰,用马鞭指着城楼上的郝昭,大声道:“郝伯道贤弟!你我相交一场,你为何竟如此不念旧情,这般寡情薄义耶?”

郝昭朗声答道:“靳兄!我大魏军法之森严,你也是知道的!我郝昭深受国恩,食君之禄,理当忠君之事!如今大敌当前,我唯有死战到底,以报皇恩!绝无投降苟活之理!兄台不必再枉费口舌,还是早些回去,禀报诸葛孔明,教他死了这条心,尽管放马过来攻城便是!我郝昭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英雄好汉!”其“守土之意”坚定无比,化为一股无形的“屏障之气”,笼罩在陈仓城上空。

靳祥无奈,只得拨转马头,返回蜀军大营,将郝昭拒降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禀报与诸葛亮。说郝昭油盐不进,未等自己开口详谈,便将自己逐出城外。

孔明听罢,却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此乃郝昭故作姿态,试探我军虚实罢了。汝可再次前往,不必与其争辩旧情,只将其中利害关系,与他仔细分说,务使其明白,坚守孤城,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而已。”

于是,靳祥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来到陈仓城下,高声请求与郝昭相见。

郝昭听闻靳祥又来,心中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依言来到敌楼之上。

靳祥立马于城下,抬头高声叫道:“郝伯道贤弟,还请听我一句忠言逆耳!汝如今仅凭区区一座孤城,微末兵力,又如何能够抵挡我数十万汉朝大军的雷霆攻势?如今若不审时度势,早日献城归降,他日城破人亡,玉石俱焚,悔之晚矣!况且,贤弟不思顺应天命,归顺仁德之大汉,反而助纣为虐,为那篡汉奸贼曹魏卖命,岂非是不知天命昭昭,不辨清浊黑白乎?望伯道贤弟三思而后行,莫要自误前程!”

郝昭闻言,勃然大怒,当即拈弓搭箭,箭头直指城下的靳祥,厉声喝道:“靳祥!我前番之言,早已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汝若再敢在此胡言乱语,摇惑军心,休怪我郝昭弓箭无情,不念昔日同乡之谊!速速退去!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靳祥见郝昭杀气毕露,其“箭意”锁定自身,不敢再多言,只得怏怏而回,将郝昭的强硬态度,以及城上守军那股“死战之气”,如实禀报与孔明。

孔明听罢,勃然大怒,厉声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匹夫!竟敢如此无礼!难道他以为我诸葛孔明,当真没有攻城拔寨的利器耶?”随即,他唤来当地土人,仔细询问陈仓城中的兵力部署情况。

土人躬身答道:“启禀丞相,城中具体兵马数目,小人也不知晓。但据平日观察,大约也就在三千人上下。”

孔明闻言,冷笑一声道:“哼!量此区区弹丸小城,微末兵卒,安能抵挡我数十万大军的铁蹄!传我将令,不等他魏军救兵赶到,立刻组织大军,火速攻城!”

于是,蜀军营中,立刻推出了百余乘高大的攻城云梯。每一乘云梯之上,皆可站立十数名手持短刀盾牌的精锐士卒,云梯四周,又都用坚固的木板遮护,以抵挡城上射下的箭矢滚石。蜀军士卒个个手持短梯、绳索等攀城工具,只等中军战鼓擂响,便要一拥而上,奋勇登城。

郝昭在城楼之上,远远望见蜀军阵中推出无数高耸的云梯,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堡垒,从四面八方黑压压地围拢过来,他却丝毫不乱,当即沉着指挥城中三千守军,将早已准备好的无数火箭,平均分布于城墙四面。只等蜀军云梯靠近城墙,便立刻万箭齐发,以火攻之!

孔明只道陈仓城中兵力空虚,必然没有充分的守城准备,故而才下令大造云梯,意图一举强攻得手。他一声令下,蜀军三军将士,立刻鼓噪呐喊,声震四野,扛着云梯,奋勇向前,直扑城下。不想,还未等云梯靠近城墙,城楼之上,忽然火箭如雨,铺天盖地般激射而下!无数蜀军云梯,瞬间被火箭点燃,熊熊燃烧起来。梯上的蜀军士卒,躲避不及,大多被烈火烧死,或从高处摔下,死伤惨重。城上守军更是趁机投下无数滚石擂木,箭矢如蝗,蜀兵抵挡不住,只得狼狈退回。

孔明见状,气得七窍生烟,厉声道:“好个郝昭!竟敢用火箭烧毁我军云梯!传我将令!连夜打造冲车!我倒要看看,是他城墙坚固,还是我军冲车厉害!”

于是,蜀军连夜赶制了数十辆巨大的冲车。次日天明,孔明再次下令,四面大军,鼓噪呐喊,推着冲车,再次向陈仓城发动猛攻。

郝昭见状,却依旧镇定自若,他急忙下令军士,将早已准备好的无数巨石,用坚韧的葛绳一一穿定,悬于城楼之上。待蜀军冲车靠近城墙,便一齐将巨石飞掷而下,只听“轰隆”巨响,蜀军冲车纷纷被巨石砸中,车毁人亡,无一幸免。

孔明见冲车之法又被破解,更是怒火中烧,但他素来多谋,立刻又令人运来大量土石,意图填平护城河。又暗中派遣部将廖化,率领三千名手持铁锹镐头的精锐工兵,乘着夜色,秘密挖掘地道,想要从地下潜入城中,来个中心开花。

不想,郝昭也早有防备,他竟在城内,沿着城墙根,也挖掘了一道深深的壕沟,横向拦截,使得蜀军的地道之计,也宣告失败。

如此这般,蜀军昼夜轮番猛攻,各种攻城手段尽出,一连攻打了二十余日,却始终无法攻破小小的陈仓城,反而损兵折将,士气受挫。孔明在营中,亦是忧闷不已,寝食难安。

正当孔明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探马飞报:“启禀丞相!东面大路上,发现大股魏军救兵前来!旗帜之上,斗大一个‘王’字,看其旗号,应是魏军先锋大将王双所部!”

孔明闻言,精神一振,对帐下诸将问道:“何人敢出营迎战,挫其锐气?”

魏延立刻出班应道:“末将愿往!”

孔明却摆了摆手道:“文长乃我军前部先锋主将,系三军安危,未可轻易出动。当以稳妥为上。”又环视众将,问道:“何人敢去迎战那王双?”

裨将谢雄应声而出,慨然道:“末将愿往!”孔明当即拨付与他三千兵马,令其出战。

孔明唯恐谢雄兵力不足,又问道:“何人敢再为接应?”裨将龚起也应声而出,请求出战。孔明亦拨付与他三千兵马,前去相助。

孔明又担心城内的郝昭会趁机引兵杀出,内外夹击,便下令大军后退二十里下寨,以防不测。

却说裨将谢雄,引兵前行,刚出营不远,便与魏将王双的大军迎头相遇。两军列开阵势,谢雄拍马出阵,与王双交锋。不想,二人武艺相差悬殊,战不三合,谢雄便被王双手起刀落,一刀劈于马下,魂飞魄散。蜀兵见主将阵亡,顿时大乱,四散奔逃。王双纵马挥刀,随后掩杀。

裨将龚起闻讯,急忙率军前来接应,正与冲杀而来的王双撞个正着。二人交马,也只战了三个回合,龚起便也被王双一刀斩落马下。蜀军再次大败。

败兵飞马逃回中军大营,将谢雄、龚起二将先后被王双斩杀的消息禀报与孔明。孔明闻言大惊,他没想到这个王双竟如此勇猛,连斩自己两员将校。他急忙派遣大将廖化、王平、张嶷三人,一同出营迎敌。

两军再次对圆。蜀将张嶷首先拍马出阵,王平、廖化则各率一部兵马,在两翼压住阵脚,以防王双使用“流星锤”偷袭。

王双见状,冷笑一声,纵马挺刀,直取张嶷。二人马打马,刀来枪往,大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王双见张嶷枪法精湛,一时难以取胜,便心生一计,大喝一声,虚晃一刀,拨马便走,佯装败退。张嶷不知是计,年轻气盛,求功心切,立刻拍马在后紧紧追赶。

王平久经战阵,经验丰富,见王双败得蹊跷,急忙高声大叫示警:“休赶!王双有诈!”

张嶷听得王平叫喊,心中一凛,急忙勒转马头,想要退回。然而,为时已晚!只见王双猛地一回头,手臂一扬,他那神出鬼没的流星锤,已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毒蛇出洞般飞射而出,不偏不倚,正中张嶷的后背!

张嶷惨叫一声,口喷鲜血,伏在马鞍之上,几乎坠下马来,拼死勒马逃回本阵。王双见偷袭得手,哈哈大笑,立刻拨转马头,便要追杀上来。王平、廖化二人急忙从两翼杀出,死死缠住王双,方才救得张嶷回阵。

王双勇不可当,驱赶败兵,在蜀军阵中大杀了一阵,直杀得蜀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折伤甚众,方才鸣金收兵,耀武扬威而去。

张嶷被救回营中,接连吐出数口瘀血,面如金纸,气息奄奄,他对孔明道:“丞相…那王双…英雄无敌,其锤法…更是诡异莫测…末将…末将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已率领两万精兵,就在陈仓城外下寨…四面皆立起坚固的排栅…更筑起重城…深挖壕堑…防守得…如铁桶一般…”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孔明见又折了谢雄、龚起二将,连张嶷这员久经沙场的老将,也被打成重伤,心中更是忧虑万分。他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姜维,问道:“伯约,如今看来,这陈仓道口已然是铜墙铁壁,此路断然不可再行。不知你可有其他良策,能助我大军破敌?”

姜维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丞相,陈仓城池之坚固,郝昭守御之严密,如今又得王双这等猛将相助,内有智将,外有勇夫,可谓是固若金汤,实难在短时间内强攻夺取。依末将愚见,不若令一大将,率领一支精兵,依旧在此地依山傍水,下寨固守,摆出继续攻打陈仓的姿态,以迷惑魏军主力。再令几员良将,分别扼守住通往街亭等处的紧要道口,严防魏军从侧翼突袭。然后,丞相可亲率我军主力大军,秘密从小路绕道,再次奇袭祁山。待我军主力兵临祁山城下,那曹真必然会惊慌失措,急忙从各处抽调兵马,前来救援。届时,伯约却有如此如此一番计策,只需丞相依计而行,便可诱敌深入,一举生擒曹真,则关中可定矣!”姜维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策,详细地向孔明禀报了一番。他所献之计,竟是以自身为饵,诈降曹真!

孔明听完姜维的计策,反复思量,觉得此计虽然行险,但亦不失为一条破局妙计,便点头应允道:“伯约此计,甚是凶险,却也暗藏无穷杀机!好!就依你所言!”随即,他立刻调兵遣将:命王平、李恢二人,各引一支兵马,前往街亭附近小路设防,务必确保侧翼安全;命魏延率领本部兵马,继续在陈仓城外虚张声势,牵制郝昭、王双所部;命马岱为先锋,关兴、张苞二人为前后救应使,护卫中军主力,秘密从小路穿出斜谷,再次向祁山方向进发。一场针对曹魏雍凉都督曹真的惊天阴谋,就此悄然展开。

却说曹真在长安,因上次北伐,被司马懿抢去了不少功劳,心中一直耿耿于怀,颇为不忿。因此,他特意赶回洛阳,向魏主曹睿分说利害,将司马懿调往他处,自己则重新执掌雍凉军务,并分派郭淮、孙礼等人,分别在东西两线负责防守。他又听闻陈仓告急,蜀军攻势凶猛,便立刻派遣心腹猛将王双,星夜驰援。此刻,正接连接到王双阵斩蜀将,大败蜀军的捷报,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对诸葛亮的轻视之心更甚。他当即下令,任命帐下中护军大将费耀,暂代前部总督之职,负责协调指挥各路兵马,务必将蜀军牢牢阻截于陈仓一线。自己则坐镇中军,遥控指挥。

忽然,帐外有军士来报,在山谷巡逻的伏路军,抓获一名形迹可疑的蜀军细作,前来请都督发落。曹真立刻下令,将那细作押入帐中。只见那人被五花大绑,跪于帐前。

那人一见曹真,便高声叫道:“都督明察!小人并非奸细!小人乃是有天大的机密要事,前来拜见都督,不想误被贵军伏路军士当作奸细捉拿!还请都督屏退左右,容小人细细禀报!”

曹真见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便命人解去他的绳索,挥手令帐中左右侍卫暂且退下。

那人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用蜡丸封好的密信,双手呈上,道:“启禀都督,小人乃是蜀将姜维姜伯约将军的帐下心腹亲兵。我家将军特命小人冒死前来,向都督进献此封密书!”

曹真闻言,心中一动,急忙接过密信,拆开观看。只见信中写道:

“罪将姜维,百拜叩首,敬呈书信于大魏大都督曹麾下:维自思,世代皆食大魏之俸禄,忝为边城守将;素来感念朝廷厚恩,却苦无门路可以报答。前日街亭一战,维不幸误中诸葛亮之奸计,进退失据,身陷于万仞悬崖绝境之中,万般无奈之下,方才被迫归降西蜀,实非我心所愿也!维虽身在蜀营,然无时无刻不思念故国,期盼能早日重归大魏怀抱,以赎前愆!

今幸得蜀军再次西出祁山,诸葛亮对我姜维甚是信任,毫无戒备之心。都督若能亲率大军前来,与我军交战。届时,维可于阵前佯装不敌,诈败而走,引诱蜀军主力追赶。维当在蜀军阵后,预先埋下干柴火油,以举火为号,先焚烧其粮草辎重,使其军心大乱。然后,都督再率领大军,从后方翻身掩杀,与维内外夹击,则诸葛亮老贼必定首尾难顾,插翅难逃,可一战而擒也!维此举,非是敢妄想建立奇功,以求报效国家,实乃是想要洗刷前日被迫降蜀之奇耻大辱,自赎前罪而已!倘蒙都督明察维之苦心,速速赐下回信,约定日期,共襄大事!”

曹真看完姜维的密信,不由得喜从天降,拍案叫绝,抚掌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诸葛亮啊诸葛亮,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却不想反算了卿卿性命!你万万没有料到,你如此信任的姜维,竟会暗中与我联手吧!”他当即下令,重赏了前来送信之人,并让他火速返回,告知姜维,一切依计而行,务必准时会合。

随即,曹真唤来中护军费耀,将姜维暗献密书,约定内外夹击之事,如此这般,向他详细述说了一遍。

费耀听罢,眉头紧锁,其“谨慎之意”油然而生,沉吟道:“都督,诸葛亮为人,向来诡计多端,智谋深不可测。那姜维新降蜀中,便深受孔明信任,其智勇亦非寻常。此次他突然暗献密书,言辞恳切,看似天衣无缝,焉知此非是诸葛亮故意指使,想要诱我军深入,其中恐怕有诈,还望都督三思而后行,不可不防啊!”

曹真此刻已被即将到手的巨大功劳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费耀的劝告,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费将军多虑了!那姜维本就是我大魏之臣,因一时失陷,才不得已而归降西蜀。如今他幡然悔悟,弃暗投明,愿为我军内应,此乃顺理成章之事,又有何可疑之处?此等送上门来的天大功劳,岂能轻易错失?”他“贪功之意”已完全压倒了“审慎之心”。

费耀见曹真执意要去,心中暗暗叫苦,却又不敢过分违逆,只得退而求其次道:“既然都督心意已决,末将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为防万一,还请都督坐镇中军本寨,以策万全。末将愿亲率一支精兵,前往斜谷,与那姜维接应。倘若其计策果真成功,则功劳尽归都督所有;倘若其中当真有诈,末将亦可凭手中兵马,奋力抵挡,都督亦可从容调兵遣将,不至于陷于被动。”

曹真听费耀如此说,正中下怀,他本就有些担心自身安危,闻言大喜道:“好!费将军此言,深合我意!就依你所言!你可即刻点起五万精兵,星夜赶往斜谷埋伏,接应姜维!事成之后,本督定当重重赏你!”

于是,费耀领了将令,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点起五万兵马,杀气腾腾地望斜谷方向进发。

大军行进了两三日程,费耀下令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屯下军马,并派出大量斥候,四下里仔细哨探。约莫到了当日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左右,有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将军!斜谷道中,发现大股蜀兵踪迹,看其旗号,应是蜀军主力,正向我军方向开来!”

费耀闻报,心中一凛,急忙下令全军催动,准备迎敌。然而,蜀兵与其遥遥相望,却并不急于上前交战,只是摆开阵势,与其对峙。费耀唯恐错失战机,下令全军主动出击。不想,他这边刚一有所行动,对面的蜀兵便立刻后退。费耀挥军追赶,蜀兵便又重新列阵,准备迎战。可当魏军方才准备好阵型,想要与之交锋,蜀兵便又立刻后退。如此这般,来来回回,反复拉锯,蜀兵且战且走,且走且战,一直将魏军拖延至第二日的申时左右。

魏军将士被这般反复折腾,整整一日一夜,未曾合眼,也不敢有片刻歇息,生怕遭到蜀兵的突然袭击,早已是人困马乏,精疲力尽,“疲惫之气”弥漫全军。费耀眼见将士们实在支撑不住,方才下令在一处较为开阔的山谷之中暂时屯兵,准备造饭歇息。

然而,魏军的锅灶尚未支起,饭菜的香气也未曾飘出,忽然间,只听得四面山头之上,喊杀声震天动地,鼓角之声齐鸣,无数蜀兵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地涌杀而来,将魏军团团包围在山谷之中!蜀军阵中,帅旗开处,缓缓推出一辆四轮小车,车上端坐一人,羽扇纶巾,仙风道骨,正是蜀汉丞相诸葛孔明!他命人上前,高声叫阵,邀请魏军主将出阵答话。

费耀在乱军之中,远远望见孔明,心中虽然暗暗叫苦,但表面上却故作欢喜,回头对左右亲兵低声嘱咐道:“你们听着!一会儿若是蜀兵大举冲杀过来,你们便立刻护卫着我,向后退走,切不可恋战!但若看见我军大营之后,蜀军粮草方向有火光冲天而起,那便是姜维将军举事的信号,届时你们便随我一同,返身杀回,自有我军内应前来相助!”

分付完毕之后,费耀强作镇定,催马出阵,遥指孔明大骂道:“诸葛村夫!汝这手下败将,前番被我军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今日竟还敢不知死活,再次前来送死不成!”

孔明端坐车中,羽扇轻摇,微微一笑道:“费将军此言差矣。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成败,何足挂齿?吾今日前来,非是与你这无名小辈做口舌之争,快快去将你家主帅曹真唤来答话!”

费耀大怒,破口大骂道:“呸!我家曹大都督,乃是何等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岂肯轻易与你这反国乱贼相见污了身份耶!”

孔明闻言,脸色一沉,也不与他多说废话,只是将手中羽扇轻轻一招,早有埋伏在两翼的蜀将马岱、张嶷二人,各引一支精兵,如猛虎下山般,从左右两翼同时杀出!魏兵本就疲惫不堪,又见蜀军势大,哪里还敢抵抗,纷纷向后退去。

费耀依照与姜维的“约定”,也假意抵挡不住,拨马便走,引着败兵,向后撤退。行出不到三十里,果然望见前方蜀军大营的后方,也就是他们约定好的焚烧粮草之处,火光熊熊燃起,浓烟滚滚,更有无数喊杀之声,隐隐传来,经久不绝。

费耀见状大喜,只当是姜维已然依计举事成功,心中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立刻高举手中令旗,对麾下将士大声呼喊道:“将士们!姜维将军已然反正!蜀贼粮草已被烧毁!我军内应已起!尔等速速随我返身杀回!生擒诸葛亮,便在今日!”说罢,他一马当先,提着大刀,率领魏军,如潮水般,返身向方才火起之处,猛扑过去!

魏军将士听闻主将之言,又见前方火光信号,皆以为蜀军内乱,军心已溃,个个奋勇争先,只盼能抢得头功。蜀兵在前方,也是依照孔明军令,且战且走,节节败退,更增加了魏军的信心。

费耀一马当先,只顾催促兵马,拼命追赶,眼看将要追到那火光冲天之处。忽然间,只听得山路之中,鼓角之声再次大作,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比方才更为猛烈!紧接着,从山谷两侧,同时杀出两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蜀军伏兵:左有猛将关兴,手持青龙偃月刀,其“龙魂刀意”威不可挡;右有勇将张苞,紧握丈八蛇矛,其“虎煞矛意”势不可挡!更有无数弓箭手,早已占据了山谷两侧的高地,无数箭矢、滚石、擂木,如同冰雹一般,居高临下,劈头盖脸地向着谷中混乱不堪的魏军倾泻而下!

魏军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死伤枕藉,阵型大乱。费耀至此,方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彻彻底底地中了诸葛亮的奸计!那所谓的姜维密信,所谓的举火为号,皆是诱敌深入的圈套!他心中又惊又怒,又悔又恨,却已是追悔莫及。他急忙下令全军后退,想要从原路杀出山谷。然而,此刻山谷之中,早已是人马拥挤,溃不成军,魏军将士在惊慌失措之下,自相践踏,或失足跌落悬崖深涧,死者不计其数,其状惨不忍睹。

费耀眼见大势已去,哪里还敢恋战,只得在少数亲兵的护卫之下,拼死夺路而逃。不想,他刚刚逃到一处山坡谷口,迎面又撞见一彪军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将,银盔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面如冠玉,目似朗星,正是诈降献书的姜维!

费耀一见姜维,更是气得目眦欲裂,破口大骂道:“姜维反贼!你这背主求荣,毫无信义的小人!枉我如此信任于你,不想今日竟误中你的奸计!我费耀死不瞑目啊!”

姜维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朗声道:“费将军此言差矣!吾此计,本是为那曹真匹夫而设,不想却误赚了你这条杂鱼!罢了!念你也是一代将才,速速下马受降,我尚可保你一条性命!”

费耀哪里肯降,他怒吼一声,催马挺刀,便要与姜维拼命。然而,他早已是人困马乏,又兼心神大乱,哪里还是养精蓄锐的姜维的对手?战不数合,便被姜维一枪挑落马下,束手就擒。也有演义版本说他望山谷中而走,忽见谷口火光冲天,背后追兵又至,自知无路可逃,便拔剑自刎而死。此处依后一种说法。费耀自刎身死,其余魏军残部,见主将已亡,皆失了斗志,纷纷跪地请降。

孔明见大获全胜,立刻下令大军,连夜追击,直出祁山,于祁山之前下寨,收拢兵马,点验俘虏。此役,蜀军大获全胜,斩杀魏军无数,缴获粮草军械不计其数。孔明论功行赏,对此次设计诱敌成功的姜维,更是大加赞赏,重赏金银绸缎。

姜维却谦逊地说道:“丞相谬赞了。此役虽胜,然未能依计擒获那罪魁祸首曹真老贼,实乃伯约平生之大恨也!”

孔明亦是抚须叹道:“是啊!可惜如此精妙之计策,却未能竟全功,只是小用了一番,未能将曹真一并网入,着实可惜!不过,经此一役,曹魏元气大伤,关中震动,我军再次北伐,已占据先机!”

却说曹真在后方大营,听闻费耀所部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主将费耀亦阵亡的消息,更是惊骇欲绝,悔恨当初不听费耀忠言,以致损兵折将,落得如此惨败。他自知无颜再与孔明交战,急忙与郭淮等人商议退兵之策。于是,孙礼、辛毗等人,星夜修下告急表章,派人火速送往洛阳,向魏主曹睿奏报:蜀兵再次大举攻出祁山,曹真都督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前线军情万分危急,恳请陛下速派援兵,并请司马都督前来主持大局云云。

魏主曹睿在洛阳接到告急表章,龙颜大惊,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调走司马懿,曹真便又吃了如此大的败仗。他急忙再次召见司马懿入宫,忧心忡忡地问道:“爱卿,如今曹真损兵折将,蜀兵又已大举攻出祁山,兵锋甚锐,长安危急!不知爱卿可有何良策,能够再次退却那诸葛孔明?”

司马懿闻言,却是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陛下勿忧。臣早已料到诸葛亮必会乘胜追击,再出祁山。臣已有退敌良策,此计不需我大魏军士,劳师动众,耀武扬威,只需如此如此…蜀兵便会不战自乱,自然退去矣!”

正是:已见子丹无胜术,全凭仲达有良谋。

未知司马懿此番又有何等鬼神莫测之妙计,能够兵不血刃,便退却孔明数十万大军,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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