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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野史! 第78章 治风疾神医身死 传遗命奸雄数终

作者:天字第一等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24 06:28:46 来源:小说旗

却说汉中王刘备,在成都听闻二弟关羽、义子关平皆在东吴遇害的噩耗,只觉得五雷轰顶,心胆俱裂,“哇”的一声喷出数口鲜血,当场便哭倒于地,不省人事。帐下的文武百官,皆是大惊失色,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进行施救,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姜汤,折腾了好半晌,刘备才悠悠醒转过来,被众人搀扶着,送入了内殿休息。

诸葛孔明见刘备悲痛欲绝,唯恐其因此而伤了龙体,急忙上前劝慰道:“王上且请少忧,保重身体为要。自古便有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关将军平日里虽然忠勇无双,但其性情亦是刚而自矜,难免会有疏失。今日不幸遭此大祸,或许亦是命中注定。为今之计,王上还是应当以国事为重,好生保养尊体,待日后元气恢复,再徐图报仇雪恨,亦不为迟。”

玄德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哽咽道:“军师此言差矣!孤与云长、翼德二位贤弟,昔日在桃园之中,对天盟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云长已不幸身亡,孤又岂能独自一人,在此苟且偷生,独享这富贵荣华乎!”其“手足情深,悲痛欲绝之情”感天动地!

话音未落,只见殿外一人,身披重孝,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口中号啕大哭,正是关羽之子关兴!他一路从荆州逃回,听闻父亲遇害,更是“肝肠寸断,悲不自胜”。玄德一见关兴,想起惨死的二弟,更是悲从中来,大叫一声“还我二弟性命来!”,竟又再次哭晕了过去!

众官员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玄德救醒。然而,自此之后,玄德便如同失了魂魄一般,一日之间,竟要哭晕过去三五次。一连三日,水浆不进,只是不分昼夜地放声痛哭,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襟,斑斑点点,皆是血泪!其“哀恸之深,伤心之切”,令见者无不为之动容。

诸葛孔明与帐下文武百官,见汉中王如此“悲伤过度,不思饮食”,皆是忧心忡忡,再三苦苦劝解。玄德这才勉强止住哭声,但眼中依旧是“血丝密布,恨意滔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孤与那东吴孙权小儿,从此不共戴天,誓不两立于这世间!”其“复仇之念”已是深入骨髓!

孔明见状,只得又劝道:“王上息怒。臣听闻,东吴孙权,已将关将军的首级,遣人送与了北方的曹操。而曹操,却并未因此而加害,反而以王侯之隆重礼节,将其好生祭奠安葬了。”

玄德听了,有些不解,问道:“哦?曹操老贼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孔明道:“此乃东吴孙权,欲将‘杀害关将军之罪责’,移祸于曹操之奸计也。曹操老奸巨猾,自然也知晓其险恶用心。故而,他才故意以厚礼安葬关将军,并且大肆宣扬,其目的,便是想让王上您将这股‘滔天仇恨’,尽数归咎于我东吴,而忽略了他曹操在背后所扮演的‘推波助澜’之角色也。”

玄德听了孔明这番分析,更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厉声道:“好个奸诈的孙权小儿!竟敢如此戏弄于孤!孤今日便要亲提川中百万之兵,杀奔江东,将那孙权碎尸万段,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孔明急忙再次上前劝谏道:“王上万万不可!如今之势,吴国欲借我等之力以伐魏,而魏国亦想借我等之力以伐吴,曹孙两家,皆是各怀诡计,坐山观虎斗,只等着我等与对方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渔利。为今之计,王上只宜按兵不动,一面为关将军隆重发丧,以安军民之心;一面则静观其变,厉兵秣马,积蓄力量。待到日后吴、魏两国之间,再生不和嫌隙,我等便可乘此良机,相机而动,或伐吴,或伐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成就大业也。”

帐下诸位文武官员,亦是纷纷上前,再三苦苦劝谏。玄德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悲痛”,传令宫人,略进了一些汤粥。又下令,川中大小将士,文武官员,尽皆为关公披麻戴孝,以示哀悼。汉中王自己,更是亲自来到成都南门之外,设立祭坛,招魂祭奠关羽,焚烧纸钱,号啕大哭,终日不止,其“手足之情,感天动地”。

却说曹操在洛阳,自从隆重安葬了关公之后,心中虽然暂时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但却不知为何,竟也因此而心神不宁起来。每到夜间,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仿佛能看见关公那面如重枣,凤眼蚕眉,手提青龙偃月宝刀,威风凛凛的模样,在其面前晃动,其“英魂不散之状”,令曹操甚是惊惧。他急忙召集帐下众官,询问缘故。

众官员见魏王如此,皆是心中不安,便有人进言道:“大王,这洛阳行宫,乃是前朝古殿,年久失修,其中多有妖邪鬼魅作祟,阴气甚重,不利于大王龙体安康。为今之计,不如另选一处风水宝地,建造一座崭新的宫殿,大王迁居其中,或可驱邪避祟,龙体自安。”

曹操听了,觉得有理,便道:“也好。孤亦早有此意,欲在洛阳城中,另起一座更为雄伟壮丽的宫殿,便命名为‘建始殿’,以彰显我大魏开创新朝,万象更新之气象。只是…苦于手下没有技艺高超的良工巧匠,能够胜任此事啊。”

军师贾诩出班奏道:“启禀大王,洛阳城中,有一位技艺绝伦的良工,名叫苏越,此人祖传木工手艺,又兼心思巧妙,精通图样设计,堪称当世鲁班。大王何不将其召来,令其负责督造新殿之事?”

曹操大喜,当即便下令,将苏越召入宫中,命其绘制建始殿的建筑图样。苏越领命,不敢怠慢,耗费数日心血,精心绘制了一幅规模宏大,气势非凡的九间大殿,以及前后廊庑楼阁的详细图样,呈献与曹操观看。

曹操仔细审阅了图样,见其设计精巧,布局合理,甚合自己心意,不由得龙颜大悦,赞道:“好!好!好!苏卿所画图样,深得孤心!只是…如此宏伟壮丽的宫殿,恐怕需要极多粗大坚固的栋梁之材,不知何处可以寻得?”

苏越躬身答道:“启禀大王,此事不难。从此洛阳城出城,往东约三十里之处,有一座深潭,名叫‘跃龙潭’;潭水之畔,又建有一座古老的祠庙,名叫‘跃龙祠’。在那跃龙祠的旁边,生长着一株异常巨大的古梨树,其树干高约十余丈,粗壮挺拔,堪比数人合抱,而且枝干笔直,并无多少曲节。依小臣之见,此树之材,正可用来充当那建始殿的栋梁之主材也!”

曹操听了,更是大喜过望,当即便下令,派遣数百名最为精壮的工匠军士,携带斧锯绳索等工具,前往那跃龙祠,砍伐此树。

然而,次日一早,那些派去伐树的工匠军士,却皆是空手而回,一个个面带惊恐之色,向曹操禀报道:“启禀大王!那…那跃龙祠旁的古梨树,实在太过诡异!我等昨日前去,用尽了各种方法,无论是用锋利的锯子去锯,还是用沉重的斧头去砍,皆是如同砍在金石之上一般,火星四溅,分毫不能伤其树干!更兼那树木周围,时常有怪风呼啸,阴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我等实在无法将其斩伐下来,还望大王恕罪!”

曹操听了,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一派胡言!孤平生最不信此等鬼神之说!世间焉有砍伐不断的树木?定是尔等懒惰怠工,故作此等谎言,前来欺瞒于孤!”当即便下令,亲率数百名精锐骑兵护卫,浩浩荡荡地赶往那跃龙祠,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来到跃龙祠前,曹操翻身下马,抬头仰观那株巨大的古梨树。只见此树果然是高耸入云,枝繁叶茂,亭亭如华盖一般,遮天蔽日,气势非凡。其树干笔直粗壮,通体黝黑,宛如铁铸,竟真的并无多少弯曲的枝节。

曹操冷笑一声,当即便下令左右武士,上前砍伐此树!

就在此时,附近村庄的数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听闻魏王要来砍伐此神树,皆是慌忙赶来,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大王息怒!此梨树乃是本地的镇村神树,已在此处生长了数百年之久,早已通了灵性,常有神仙之人在其上居住修行。此乃神木,万万砍伐不得啊!否则,恐会触怒神灵,招来灾祸!”

曹操听了,更是怒火中烧,指着那些老者,厉声喝道:“孤曹孟德平生征战,游历天下,已有四十余年!上至九五之尊的天子,下及黎民百姓的庶人,何人不知我曹操之名,何人不惧我曹操之威?区区一个乡野小神,土木精怪,也敢违抗孤的旨意,与孤作对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罢,他竟亲自拔出腰间佩带的“倚天宝剑”,走到那古梨树之前,凝聚全身之力,狠狠地向着那粗壮的树干,猛劈过去!只听得“铮”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锋利无比的倚天宝剑,竟只是在树干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更为诡异的是,从那白印之中,竟缓缓地渗出了一股殷红如血的树液,如同人的鲜血一般,溅了曹操满头满脸!

曹操见状,亦是不由得愕然大惊,心中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与不安”。他不敢再作停留,急忙将倚天宝剑扔还给侍卫,翻身上马,带领众人,匆匆返回了洛阳宫内。

是夜,二更时分,曹操在宫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觉得头痛欲裂,心神不宁。他便起身来到殿中,点起灯烛,伏在案几之上,想要批阅一些奏章,以排遣心中的烦闷。不知不觉之间,竟伏案而寐。

朦胧之中,他忽见一人,披头散发,身穿一袭皂色的长袍,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从殿外一步步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他的面前!那人面目狰狞,目光如电,指着曹操,厉声大喝道:“曹阿瞒!我乃是那跃龙潭梨树之神也!你这奸贼,欲盖什么劳什子的建始殿,分明便是想行那篡逆之事,谋夺汉家天下!竟敢为此而前来砍伐我的神木,毁我修行!我早已知晓,你的阳数已尽,死期将至!今日特来取你狗命,以报此仇!”

曹操大吃一惊,急忙高声呼喊:“武士何在!武士何在!快来护驾!”

那皂衣人却毫不理会,举起手中宝剑,便向着曹操的头顶,狠狠地劈落下来!

“啊!”曹操大叫一声,猛然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疼痛难当!他急忙传下旨意,遍求天下名医,前来为自己诊治,希望能缓解这钻心刺骨的头痛之症。然而,御医们想尽了各种办法,用了无数名贵药材,却始终不见丝毫起色,病情反而日渐加重。宫中上下,文武百官,皆是忧心忡忡,唯恐魏王龙体有失。

就在曹操病情危急,群医束手无策之际。心腹大臣华歆入内,向曹操奏道:“启禀大王,不知大王可曾听闻过当世有一位医术通神的神医,名叫华佗华元化之人?”

曹操精神稍振,问道:“莫非便是昔日在江东,曾为周泰将军刮骨疗毒的那位神医么?”

华歆点头道:“正是此人!华佗,字元化,乃是沛国谯郡人士。其医术之精湛神妙,世所罕有,堪称当世扁鹊、仓公再世!但凡有病人求到他的面前,无论是内科杂症,还是外科创伤,他或用汤药调理,或用金针针灸,或用艾火熏灼,往往皆能手到病除,药到回春,其效如神!”

“倘若患者所患的,乃是五脏六腑之间的沉疴痼疾,寻常的汤药针石皆已无法奏效者,华神医便会先用他秘制的‘麻沸汤’让病人饮下,使病人如同沉醉昏死一般,失去知觉。然后,他再用一把锋利无比的薄刃尖刀,剖开病人的胸腹,将其中的脏腑取出,用特制的药汤仔细清洗干净,去除病灶。整个过程之中,病人竟丝毫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待清洗缝合完毕之后,再敷上他秘制的金疮神药。短则二十余日,长则不过一月,病人的伤口便能完全愈合,恢复如初!其医术之神妙,简直是匪夷所思!”

“据说,一日,华神医在路上行走,听见路旁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他上前察看,见一年轻人面黄肌瘦,气息奄奄,便开口问道:‘你可是饮食吞咽不下么?’那人点头称是。华神医便立刻命人取来三升大蒜捣成的汁液,让那人饮下。不一会儿,那人便呕吐不止,竟从口中吐出一条长约二三尺的赤色怪蛇!自此之后,那人便饮食如常,霍然而愈了。”

“还有一次,广陵太守陈登,因忧思过度,心中烦躁郁闷,又兼面色赤红,饮食不下,病情十分沉重,便请华神医为其医治。华神医诊断之后,亦是让其饮下一碗特制的汤药。陈登饮下之后,亦是呕吐不止,竟吐出了三升左右的红色小虫,那些小虫的头部皆是赤色,首尾尚在不停地蠕动,甚是骇人!陈登大惊,急问其故。华神医道:‘此乃是因为大人平日里过多地食用了鱼类海鲜等生发之物,以致湿毒积聚于胸腹之中,化为此等恶虫。今日虽然暂时将毒虫尽数吐出,病情得以缓解,但此病根源未除,三年之后,必然会再次复发,到那时,便再也无药可救了!’后来,那陈登果然是在三年之后,旧病复发而亡,与华神医所言,丝毫不差。”

“又曾有一人,眉心之间,生了一个小小的肉瘤,奇痒无比,难以忍受,便请华神医为其诊治。华神医仔细察看之后,说道:‘你这肉瘤之内,藏有飞物。’在场众皆不信,以为是戏言。华神医也不多言,当即便取过一把小刀,在那人的眉心肉瘤之上,轻轻一划,割开一个小口。说也奇怪,竟真的从那肉瘤之中,飞出了一只小小的黄雀!那人眉间的肉瘤与痒痛之症,亦随之霍然而愈!”

“更曾有一人,不幸被恶犬咬伤了脚趾,伤口溃烂之后,竟在伤处长出了两块大小不一的肉块,一块摸上去疼痛难当,另一块则奇痒无比,皆是令人无法忍受。华神医为其诊视之后,说道:‘你这疼痛的肉块之内,藏有十枚细小的绣花针;而那发痒的肉块之内,则藏有黑白棋子各一枚。’在场众人皆是半信半疑。华神医便当众用刀将那两块肉块割开,仔细察看,果然在其中一块肉中,寻到了十枚已经锈蚀的绣花针;而在另一块肉中,则真的发现了黑白两枚小小的围棋子!众人无不叹服其‘神眼识疾’之能!”

“此等神医,其医术之高明,堪比上古神医扁鹊、仓公再世!如今,华神医正好云游至金城左近,离此洛阳亦不算太远。大王何不立刻派遣使者,星夜兼程,将其请来,为大王诊治这头风之疾?”

曹操听了华歆这番绘声绘色的讲述,对华佗的“神妙医术”亦是心生向往,当即便依照华歆之言,派遣心腹使者,携带重金厚礼,星夜赶往金城,务必将神医华佗请来洛阳,为自己医治头痛顽疾。

华佗应召而来,入宫拜见了曹操。曹操命其为自己诊脉视疾。华佗仔细为曹操诊断了半晌,面色凝重地说道:“启禀大王,大王这头痛之症,乃是因为操劳过度,又兼风邪入侵,直入脑髓所致。其病根深植于脑袋之中,因有风涎阻滞,气血不通,故而才会时常发作,疼痛难当。似此等顽疾,若只服用寻常汤药,不过是治标不治本,难以根除。贫道倒有一个根治之法,只是……”

曹操急道:“先生有何妙法,但请直言!孤受此头痛折磨,已是日久,苦不堪言!只要能将此病根除,便是再大的凶险,孤亦愿一试!”

华佗这才缓缓说道:“为今之计,若要彻底根除大王头风之疾,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先让大王饮下贫道秘制的‘麻沸汤’,待大王如同沉醉昏死,失去知觉之后。贫道再用一把特制的锋利板斧,小心翼翼地将大王的脑袋劈将开来!然后,贫道便可将脑袋之中,那些致病的风涎毒素,尽数取出。待风涎除尽之后,再将脑袋重新缝合起来,敷上神药。如此,则大王的头风之症,方可彻底根除,永不再发矣!”

曹操一听这话,更是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龙案,指着华佗,厉声喝道:“大胆妖医!你…你竟敢口出狂言,要用利斧砍开孤的脑袋!莫非你是想趁机要了孤的性命不成?”

华佗却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答道:“大王息怒。大王可曾听闻,昔日蜀将关公,在樊城中毒箭,伤及其右臂,毒入骨髓,危在旦夕。亦是贫道为其刮骨疗毒,去除病根。当时,贫道用利刃割开其皮肉,直至于骨,然后用钢刀在其臂骨之上,悉悉刮除毒素。整个过程之中,关将军尚能饮酒食肉,谈笑弈棋,面不改色,略无半分惧意。如今大王所患的,不过是区区头风小疾而已,比起关将军的刮骨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大王何故要如此多疑,心生畏惧呢?”

曹操听了,却是冷笑一声,道:“哼!手臂疼痛,自然可以刮骨疗毒。但这脑袋,乃是人之七窍百骸之主,性命攸关之所,又岂是那手臂可比?安能轻易便砍将开来?依孤看来,你这妖医,必然是与那关羽匹夫素有交情,与刘备逆贼亦是同党!此番前来,分明便是想借为孤医病之名,行刺杀之实,为那关羽报仇雪恨罢了!”当即便怒喝左右:“来人!将这妖言惑众,意图谋反的妖医华佗,与我拿下!押入天牢,严刑拷打,务必审问出其同党!”

一旁的军师贾诩见了,急忙上前劝谏道:“大王息怒!华佗此人,医术通神,名闻天下,似此等良医,世间罕有,实乃国家之瑰宝也。今日之言,或许只是一时失当,未必真有歹意。还望大王能念其才,暂且饶其性命,从轻发落,未可因此而轻易废弃此等国手啊。”

曹操此刻早已是“怒火中烧,疑心大起”,哪里还听得进贾诩的劝告?他厉声叱道:“文和休要再言!此人包藏祸心,欲乘机加害于我,其罪行与那先前谋反的吉平匹夫,一般无二!绝不可轻饶!”当即便再次下令,将华佗严刑拷打,务必要追查出其“幕后主使”与“同谋反党”。

神医华佗,无辜被捕,含冤入狱。狱中有一名狱卒,姓吴,平日里为人还算正直,对华佗的“神妙医术”与“高尚医德”,亦是十分敬佩。他见华佗年事已高,又遭此不白之冤,心中不忍,便每日里暗中将好酒好菜,送与华佗食用,也算是尽一些绵薄之力。

华佗深感吴押狱的“雪中送炭之恩情”,自知此番恐难逃一死,便对吴押狱说道:“唉!我华佗一生行医,救人无数,未曾想今日竟要落得如此下场,冤死于这牢狱之中!我今将不久于人世,心中别无他憾,只可恨我那部呕心沥血,耗尽毕生所学而着成的《青囊经》(即《青囊书》)医书,尚未能流传于世,使后人得益,实乃平生最大憾事!”

“我深感押狱公高义厚恩,无以为报。我这就修书一封,烦请押狱公能派一位可靠之人,星夜兼程,送往我的家中,向我的妻儿,取来那部《青囊书》。然后,我便将此书尽数赠予押狱公,以继我毕生之医术,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如何?”

吴押狱听了,更是大喜过望,连连叩首道:“哎呀!若能得先生此等神书,真乃三生有幸!我若能学得先生一二分医术,便立刻辞去这牢狱差役,云游四海,广施医药,救死扶伤,医治天下病人,以广传先生的仁心仁术与盖世医德!”

华佗当即便修下家书一封,交与吴押狱。吴押狱立刻派遣心腹之人,日夜兼程,赶往金城,找到了华佗的妻子,顺利取回了那部凝聚了华佗一生心血的《青囊经》医书。返回狱中之后,吴押狱先将医书呈与华佗亲自检阅确认无误。华佗看罢,便将此书郑重地赠与了吴押狱。

吴押狱如获至宝,急忙将《青囊书》带回家中,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准备待日后有暇,再来仔细研读学习。

然而,不出十日之后,一代神医华佗,终究还是因不堪忍受狱卒的残酷拷打,以及曹操的猜忌迫害,含恨死于狱中!

吴押狱听闻华佗死讯,心中亦是悲痛万分。他自掏腰包,买了一口薄棺,将华佗的尸首好生殡殓安葬已毕。然后,便辞去了狱卒的差役,返回家中,想要取出那部《青囊书》,潜心研习,继承华佗遗志。

不料,当他回到家中,却见其妻子,竟正在厨房之中,将那部珍贵无比的《青囊书》,一页一页地撕下来,投入灶火之中焚烧!吴押狱见状,更是大惊失色,肝胆俱裂!他急忙上前抢夺,却为时已晚!那整部《青囊书》,已被其妻焚烧了十之**,只剩下薄薄的一两页残篇,侥幸未被烧毁!

吴押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妻子,怒声大骂。其妻却振振有词地说道:“哼!便是学得与那华佗一般神乎其技,医术通神,又有何用?最终还不是落得个屈死于牢狱之中的悲惨下场!似这等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不祥之书’,留它何用!不如早早烧了干净,免得日后连累我等家人!”

吴押狱听了,更是欲哭无泪,捶胸顿足,嗟叹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因此,神医华佗的旷世奇书《青囊经》,便大多因此而失传于世。后世所流传下来的,那些阉割鸡、猪等兽医小法,据说便是从那烧剩下的残缺书页之中,所记载的内容而已。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后人有诗叹曰:

华佗仙术比长桑,神识如窥垣一方。惆怅人亡书亦绝,‘千古奇学’竟渺茫。后人无复见青囊,‘杏林遗憾’泪沾裳!

却说曹操自从下令杀害了神医华佗之后,非但头风之疾未曾有丝毫减轻,反而因心中“愧疚与恐惧”之情日增,病情愈发沉重起来。又兼之东吴、西蜀两处边境,战事频仍,军情紧急,令他更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正当他为此事焦虑万分之际,忽然有近侍慌忙入内,禀奏道:“启禀魏王!东吴孙权,再次派遣使者,奉上国书,已至殿外,请求陛见!”

曹操心中一动,急忙传令召入。使者入见,呈上孙权的书信。曹操强打精神,拆开观看,只见信中孙权言辞更为“谦卑恭顺”,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其书信大略说道:

“臣孙权,久已知晓天命人心,皆已归附于大王驾前。伏望大王能早日顺天应人,荣登九五之尊,正位称帝,以安天下万民之心!然后,再派遣虎狼之师,剿灭那负隅顽抗的西蜀刘备,扫平两川之地。到那时,臣孙权即当率领江东文武群臣,纳土归降,贡献版图,永为大魏忠贞不二之藩属矣!”

曹操看完孙权这封“劝进表”,不由得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将书信传示与帐下群臣观看,笑道:“哈哈哈!孙权这小儿,竟也学会了这般阿谀奉承的把戏!他此番上书,名为劝我称帝,实则是想将孤推到那炉火之上,让我去替他抵挡天下悠悠之口,吸引刘备的仇恨,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侍中陈群等一众曹操心腹,见状立刻出班奏道:“大王明鉴!如今汉室早已衰微,气数已尽,名存实亡。大王您功盖天地,德被苍生,四海之内,万民仰望,早已有‘取而代之’之实。今孙权亦能审时度势,称臣归命,此乃天意所归,人心所向,各种祥瑞之气,皆已齐声响应!恳请大王能顺应天人之意,早日荣登大宝,正位称帝,以安天下,以慰民望!”其“劝进之心”昭然若揭。

曹操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呵呵,诸位爱卿美意,孤心领了。只是,我曹操辅佐汉室多年,虽然也曾为国家百姓,立下些许微末功劳,但如今位已至王,名爵亦已达至人臣之极点,又岂敢再有其他非分之想?苟若天命真在孤之身上,孤亦当效仿昔日周文王,止步于王位,不敢行那篡逆之事也。”其言语虽谦,但其“代汉之心”却也昭然若揭,不过是时机未到,尚需等待罢了。

司马懿亦是出班奏道:“大王圣明。既然如今孙权已称臣归附,大王便可名正言顺地对其加官进爵,予以封赏,并下达王命,令其尽起江东之兵,全力攻打西蜀刘备,以为我军北伐之前驱。如此,则我等可坐观其变,待其两败俱伤,再行从中取事,岂不美哉?”

曹操深以为然,当即便采纳了司马懿的建议,立刻上表汉献帝,册封孙权为骠骑将军、南昌侯,并兼任荆州牧之职,以示恩宠与拉拢。随即,便派遣使者,携带正式的诰命敕书,星夜赶往东吴,传达魏王旨意。

然而,曹操的病情,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日渐沉重起来,时常感到头痛欲裂,目眩神迷。忽有一夜,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有三匹神骏非凡的骏马,竟在同一个马槽之中,共同饮食草料,彼此之间,倒也相安无事。待到天色微明,他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心中惊疑不定,便将心腹谋士贾诩召至榻前,将梦中所见情景,述说了一遍,问道:“文和啊,孤先前在赤壁之战前,亦曾梦见过三马同槽,当时曾疑心是那西凉马腾父子,要为我大魏之祸患。如今马腾早已被我所杀,马超亦已远遁西川,为何昨夜又会重做此梦?此兆究竟主何吉凶?还望文和为孤解惑。”

贾诩听了,心中亦是微微一凛,暗道:“三马同槽,莫非应在我司马氏父子三人身上不成?难道主公已对我司马氏起了疑心?”但他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躬身答道:“启禀大王,依臣之见,此乃大吉之兆也!所谓‘禄马’、‘禄马’,马者,禄也,象征着官禄爵位,荣华富贵。如今三匹骏马同食一槽,正应了‘三公九卿,同心同德,共辅大魏,禄马归曹’之祥瑞!大王龙体康泰,洪福齐天,何必为此等虚妄梦境而心生疑虑呢?”

曹操听了贾诩这番“牵强附会,阿谀奉承”的解释,心中的疑虑也暂时消散了许多,便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后人有诗叹曰:三马同槽事可疑,‘梦中预兆’泄天机。不知已植晋根基,‘司马代魏’早伏笔。曹瞒空有奸雄略,‘权谋算尽’亦枉然。岂识朝中司马师,‘狼顾鹰视’待时移?

是夜,曹操卧于寝宫之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三更时分,才觉头目昏沉眩晕,便挣扎着起身,伏在案几之上,想要稍作歇息。

忽然,只听得大殿之中,传来一阵阵如同撕裂绸缎一般的怪异声响!曹操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看时,不由得吓得是魂飞魄散!只见朦胧的灯影之下,伏皇后、董贵妃、以及两位无辜惨死的皇子,并有国丈伏完、车骑将军董承等二十余人,皆是浑身浴血,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立于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他们一个个都用那怨毒无比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曹操,口中隐隐约约传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的凄厉索命之声!

曹操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景象?只吓得是三魂掉了七魄,急忙拔出床头悬挂的佩剑,胡乱地向着空中砍去,口中大叫:“鬼魅休得无礼!孤乃奉天征讨,何惧尔等冤魂索命!”

忽然,只听得“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寝殿的西南一角,竟无缘无故地自行崩塌了下来!尘土飞扬,瓦砾四溅!曹操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当场便惊倒于地,不省人事。

左右侍卫听得响动,急忙冲入殿内,见魏王昏倒,宫殿又塌了一角,皆是大惊失色,慌忙将曹操救出,迁往别宫好生调养。

次日夜间,曹操又隐隐约约听见殿外传来无数男女老幼的悲惨哭泣之声,其声凄厉,不绝于耳,令他更是心神不宁,难以安枕。

待到天明,曹操急忙将帐下文武群臣,尽数召至榻前,面带惊恐之色地说道:“诸位爱卿,孤纵横戎马之中,已有三十余年,大小战阵,不计其数,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平生也从未相信过什么鬼神怪异之事。然近日以来,孤却屡屡遭遇此等怪异之事,究竟是何缘故?”

群臣听了,亦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便有人进言道:“启禀大王,依臣之见,此必是宫中妖邪作祟,怨气不散。大王当立刻命令宫中,延请高僧道士,大设醮坛,修设罗天大醮,诵经礼忏,超度亡魂,驱邪禳灾,方可保大王龙体安泰,国祚绵长。”

曹操听了,却是长叹一声,面如死灰,摆了摆手,道:“唉!圣人有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自知平生杀戮过重,罪孽深重,如今恐怕是天命已尽,大数难逃,又岂是区区设醮祈禳所能挽救的?”竟不允设醮禳灾之请,其“英雄末路之悲凉”与“自知时日无多之绝望”,溢于言表。

又过数日,曹操自觉胸中一股“郁结之气”直冲上焦,双目亦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几近失明,心中更是惊恐万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急忙又将心腹大将夏侯惇召至榻前,商议后事。

夏侯惇接到王命,急忙赶来。刚至殿门之前,尚未入内,忽然也隐隐约约看见伏皇后、董贵妃、两位皇子,以及伏完、董承等人的鬼魂,皆是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立于一片阴风惨雾之中,用那怨毒无比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夏侯惇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只吓得是怪叫一声,当场便昏倒于地!左右侍卫慌忙将其扶出宫外,送回府中调治。自此之后,夏侯惇亦是身染重病,卧床不起。

曹操见状,更是心如死灰。他自知不起,便又将心腹重臣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等人,一同召至自己的卧榻之前,准备交代后事。

曹洪等人见魏王病势沉重,皆是伏地叩首,泪流满面,泣声道:“大王善保玉体,安心调养,不日定当霍然痊愈,再展雄图!”

曹操却是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喘息着说道:“唉!孤自知天命难违,大数已到,恐怕是难以再好了。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扫平群雄,削平祸乱,如今天下诸侯,皆已次第覆灭,唯独只剩下那江东的孙权,以及西蜀的刘备,尚未能彻底剿除,此乃孤平生最大憾事也!孤如今病已入膏肓,恐怕不能再与诸位爱卿共叙国事,特以家国大事,郑重相托!”

“孤之长子曹昂,乃刘氏所生,英勇孝顺,本是孤最为看重的继承之人。只可惜,不幸早年殁于宛城张绣之乱,此乃孤心中永远的痛!如今,王后卞氏,共为孤生下了四个儿子:长子曹丕,为人笃厚恭谨,沉稳有度;次子曹彰,勇猛善战,却失于谋略;三子曹植,才华横溢,文采风流,却为人虚华浮夸,缺少诚实稳重,又兼嗜酒放纵,不堪重任,因此孤最终没有立他为嗣;四子曹熊,则自幼体弱多病,恐难长寿。”

“如今看来,唯有长子曹丕,品性敦厚,处事稳重,可以继承孤之大业,统领我大魏基业。诸位爱卿,皆是国家栋梁,社稷重臣,还望日后能同心同德,竭力辅佐于他,使其能早日扫平吴、蜀,统一天下,完成孤未了之夙愿!”

曹洪等人听了曹操这番“临终托孤”之言,皆是涕泣不已,叩首领命而出。

曹操又令近侍,将自己平日里所珍藏的各种名贵香料,尽数取来,一一分赐给宫中诸位侍妾,并且一一嘱咐道:“孤死之后,汝等皆须勤习女红针指,多做一些精美的丝履香囊等物,拿到市集之上贩卖,如此,便可以得到些许钱财,用以自给自足,也不至于衣食无着了。”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之态,倒也令人唏嘘。

他又下令,自己死后,诸位侍妾,皆可居住于邺郡新建的铜雀台之上。每日里,务必按时设下祭品,供奉自己的牌位,并且必须令府中的女伎乐队,在祭祀之时,演奏欢快的乐曲,献上丰盛的食物,不可使其冷清。

最后,他又留下遗命,命人在彰德府的讲武城外,秘密设立七十二座疑冢,使其真假难辨,切勿令后人知晓自己真正的葬身之处,以免日后为人所发掘盗窃,惊扰了自己长眠。

一一嘱咐完毕之后,曹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亦是泪如雨下。须臾之间,便气息断绝,溘然长逝。终年六十六岁。其时,乃是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春正月。一代奸雄,就此结束了他波澜壮阔,毁誉参半的一生。

后人有《邺中歌》一篇,以叹曹操云:

邺则邺城水漳水,定有异人从此起。雄谋韵事与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没岂随人眼底?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文章有神霸有气,岂能苟尔化为群?横流筑台距太行,气与理势相低昂。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为霸大不王?霸王降作儿女鸣,无可奈何中不平。向帐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谓无情。呜呼!古人作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

却说魏王曹操身亡之后,留守邺郡的文武百官,尽皆举哀致敬,悲声动地。一面则立刻派遣心腹之人,星夜兼程,分别赶往世子曹丕、鄢陵侯曹彰、临淄侯曹植、萧怀侯曹熊等诸位王子处报丧。

众官员用早已备好的金棺银椁,将曹操的遗体好生入殓。然后,便星夜兼程,护送着魏王的灵榇,返回了都城邺郡。

世子曹丕在府中,听闻父亲曹操薨逝的噩耗,亦是放声痛哭,悲不自胜。他立刻率领邺郡大小官员,身披重孝,出城十里,伏道跪迎父亲的灵榇入城。灵榇停放于魏王宫的偏殿之内,文武百官,皆依礼制,身着孝服,聚集于殿上,放声痛哭,以寄哀思。

忽然,人群之中,一人挺身而出,对曹丕朗声说道:“请世子节哀顺变!如今魏王新薨,国不可一日无主,天下震动,人心不安。当务之急,是应早立嗣王,以安定内外,稳固社稷。何必在此空作儿女之态,但知哭泣耶?”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乃是世子曹丕的师傅,中庶子司马孚(司马懿之弟)。

司马孚又继续说道:“魏王既已仙逝,世子理当立刻宣布继承王位,方能镇抚人心,号令三军。若迁延日久,只恐内外生变,悔之晚矣!”

群臣听了,皆纷纷附和道:“司马大人所言极是!世子殿下宜速速宣布嗣位,以安天下!”

然而,亦有部分老臣,顾虑到礼制程序,出班奏道:“世子殿下宣诏嗣位,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此事体大,须得上奏天子,得到天子正式的册封诏命之后,方可名正言顺,依礼而行。如今尚未得到天子诏命,若是仓促之间,便自行宣布嗣位,岂非是于理不合,有违君臣之义?”

兵部尚书陈矫,为人素来“果敢决断,不拘小节”,听了这话,却是勃然大怒!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呛啷”一声,竟当场将自己的袍袖割下一截,掷于地上!然后,他厉声对众人喝道:“如今魏王薨逝于外,国内震动,人心浮动!倘若因为等待什么狗屁天子诏命,而迁延日久,万一因此而导致诸子争位,内外生变,则我大魏社稷危矣!到那时,谁能负此责任?”

“我陈季弼今日便将话撂在这里!即刻便请世子殿下登位!在场众位官员,若有再敢对此事存有异议,阻挠世子登基者,便如此袍为例,休怪我陈某剑下无情!”其“铁腕手段”与“拥立之心”显露无遗!

百官见陈矫如此“强硬决绝”,又兼其手握兵权,皆是心中悚惧,再也不敢有半分异议。

就在此时,忽有殿外侍卫飞马入报:“启禀世子殿下!尚书令华歆大人,已自许都星夜兼程,飞马赶到!如今已至殿外,请求陛见!”

众人听闻华歆突然从许都赶来,皆是大吃一惊,不知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须臾之间,华歆已快步走入殿内。众人急忙上前,询问其来意。

华歆面带得色,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勿忧!如今魏王薨逝,国中震动,正当早立新君,以安社稷。何不立刻便请世子殿下,荣登大宝,继承王位?”

众官员道:“我等亦正有此意。只是,因此事尚未得到天子诏命,方才在此踌躇议论,欲先请王后卞氏降下慈旨,暂且让世子代掌国事,待日后天子诏书到来,再行正式登基。”

华歆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诏书,高高举起,得意洋洋地说道:“诸位不必再为此事烦忧了!吾已从汉献帝处,请得了正式的册封诏命在此!”

众人见了,更是大喜过望,皆是踊跃上前,山呼“天佑大魏!天佑大魏!”,纷纷向曹丕称贺。

华歆清了清嗓子,当众展开那卷黄绫诏书,高声宣读起来。原来,华歆素来谄媚曹氏,见曹操已死,便立刻星夜赶回许都,私下里早已草拟好了这封册立曹丕为魏王的诏书,然后便手持此诏,闯入宫中,威逼汉献帝盖上玉玺,颁布天下。汉献帝名为天子,实为傀儡,哪里还敢有半分违抗?只得忍气吞声,依照华歆之意,盖上玉玺,正式下诏,册封曹丕为魏王、丞相,兼任冀州牧之职。

曹丕听完诏书,心中大喜,当即便在众位文武官员的拥戴之下,即日登上了魏王的宝座,接受了大小官僚的叩拜朝贺,大赦天下,改元黄初(此为称帝后年号,此处演义提前)。

正当曹丕在宫中大排筵宴,与群臣一同庆贺自己荣登王位,志得意满之际。忽然,有殿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启禀大王!大事不好!鄢陵侯曹彰,已自长安,亲率十万精锐大军,星夜兼程,正向我邺都杀来!如今,其先头部队,已离城不足百里矣!”

曹丕听闻此言,不由得大惊失色,手中的酒杯,险些失手落地!他心中暗道:“不好!我这黄须小弟曹彰,平日里便性情刚烈,又深通武艺,在军中素有威望。如今他统领十万大军,从长安远道而来,其来意不善,莫非是想与孤争夺这魏王之位不成?这…这如之奈何?”一时间,竟也有些“手足无措,心慌意乱”起来。

就在这紧急关头,忽然阶下一人,昂然出班,对曹丕朗声说道:“大王休慌!臣愿亲自前往,拜见鄢陵侯,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将其说退,化解此场危机!”

众人循声望去,皆暗自点头,齐声道:“若要化解此祸,恐怕非此位大夫不可也!”

正是:试看曹氏丕彰事,“兄弟阋墙”几酿祸。几作袁家谭尚争,“前车之鉴”犹在目。

未知这位自告奋勇,前去说退曹彰之人,究竟是谁?他又将如何化解这场可能发生的“兄弟相争,祸起萧墙”的危机?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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