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大案系列 第43章 “西北四豺”覆灭记

一条偏僻的小路上，静静地停着一辆越野车，从深黑色的车膜外，根本看不清车内坐着两名手持64式手枪的便衣男子。

车外的司机提着一个桶，看似不经意地向不远处的一个压水井慢慢走去。

井边一个穿五分短裤的男子正在压水，眼睛却警觉地四处游荡，他正是警方围剿的跨省持枪杀害18人，公安部通缉的重大要犯。

让时间回到1997年。

【副食店的灭门案】

卾北襄陵市是一座古老的城市，美丽而安宁。

1996年，这里发生了一个惊天惨案，一下子让生活在这个文明而祥和的城市的人们，顿感恐慌不安。

当年，襄陵汽车站还没有挪到中原路这里来，但中原路向西就是襄陵火车站。

因为与火车站相近，附近已经相当繁荣，南来北往的旅客熙熙攘攘。

在距火车站一公里的中原路旁，有一家名叫“实惠商店”的副食店，平时晚上10点左右就关门歇业了。

1996年3月12日，正值农历二月初六，料峭的春寒依旧袭人。

夜晚10 点多钟，中原路上已鲜见行人，路两边的店铺近乎都已打烊，疲惫一天的人们纷纷沉入梦乡。

此时，四个行踪诡异的黑影从火车站方向缓缓走来，边走边四周张望着沿街的店铺。

走出大概两里路后，他们突然发现有一家副食品商铺还亮着灯。

这四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相互低声交谈几句后，一同止住脚步，藏到马路对面的树影之中窥探着这家店。

片刻之后，小店主人拉上店门，灯光也消失了。

见此，这四人立马向这个副食店跑了过去，开始敲门。

“谁啊？”女店主钱翠兰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敲门，边打开灯边诧异地问道。

“买酒。”一个沉闷的声音说道。

刚拉上的店门又打开了，四人赶紧挤进小店。

瞬间，一人狠狠拉下店门，一人拿出短枪，二话不说，对着女店主钱翠兰的额头就是“砰”地一枪，钱翠兰当场死亡。

听到动静的小店主人孙德明刚从里间出来，还没弄清楚状况，也被一枪打死。

心狠手辣的四个暴徒又到里间寻找，看到孙家三个女儿，一枪打死 5 岁的小女儿后，便对孙家大女儿孙玉玲、二女儿孙小铃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强奸。

歹徒施暴后，又将两个女孩杀死，抢走店内300元现金、香烟等物品后，落下卷闸门后，在夜幕掩护下快速逃离。

第三天凌晨 9 点左右，周围的住户们都觉得很不解，孙家向来都是最早开始做生意，最晚结束营业的，怎么这一天都没有动静？

有好心的隔壁商户凑近孙家窗户一看，发现屋里竟然有亮光，再仔细看看，地上似乎有人影。

邻居第一感觉是孙家人食物中毒，赶紧跑到300米外的广陵高新技术开发区公安局东关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民警来到孙家，门被强行打开后，眼前的一幕让办案多年民警惊悚不已。

五具遗体分别躺在走廊和床上，原来孙家一家人并非食物中毒，而是遭人杀害！民警们迅速对现场进行保护，并立即向分局和市局通报案情。

这起令人胆寒的灭门案轰动了襄陵市，省公安厅迅速派出侦破技术人员赶赴襄陵协助破案。

【艰苦的侦查】

由省、市局警察组成的专案小组很快搞清楚了受害人一家的具体状况：

男主人，孙德明45 岁，是襄陵火车站的一名调度员，妻子钱翠兰和三个女儿都是农村户口。

于是，孙德明在中原路边租了一间店铺，卖一些副食杂货，供妻女营生。

案发前几日，老孙费了好大劲刚凑了一笔钱，为三个女儿刚买了城市户口，谁能想到一家人全都惨遭毒手！

街坊们都说，孙家人为人和善，做事规矩，几乎没有和人闹过别扭。究竟是哪些畜牲，丧心病狂地杀害了这一家五口人？

杂货店不到 40 平方米的范围内，货物放置十分凌乱。

调查工作持续了四天四夜，办案人员对不计其数的商品，进行了地毯式的检查。

技术人员将现场地面的灰土聚拢在一块，用滤网仔细过滤，终于从中发现了3 枚“形牌”小口径运动弹壳。

并从获取到的 90 多枚指纹和掌纹中，分辨出了 2 枚有嫌疑的指纹、1 枚有嫌疑的掌纹。

经过现场调查，专案组根据现场分析，推断犯罪分子在未遇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和平进入的案发现场。

5名受害者均是被非标准（改装）小口径手枪击中脑部丧生。

专案组立即组织数百多干警，对案发现场周边的摊位、店面、停靠的车辆以及路过的人都进行了逐一询问。

先后访问居民 800 余人，排查酒店 300 多家，暂住人员 7000 多人。

虽然调查人员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没有发现一个目击者或者知情者，甚至连听到枪声或者叫喊声等异常动静的人也没有找到。

经过认真细致的调查，受害人一家四口在社交关系、经济纠纷、情感状况等方面涉及的可疑人员也全部被否定，案情侦破工作一时间陷入死胡同。

如此恶性案件，在襄陵市是从未有过，说石破惊天也一点也不为过。

暴徒行凶的手段如此凶暴，是一个平常人是无法完成的，难道歹徒是流窜作案？

4 月 12 日晚上，曾从事数据资料整理工作的专案组民警小李，回想起了一个线索。

1995年上半年，他曾看到过一份协查通告，同样是使用小口径手枪打劫杀人，同样是一个活口不留。

4 月13日凌晨 1 点左右，专案小组经过一番不辞辛劳地查找，终于寻到这份公安部协查文书，证实在1994 年春以来，在西北天岭，中原禹林，沿海韩城相继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4月15 日，调查小组最先到达中原禹林市。

据当地警方讲述，自天岭、禹林、韩城案件发生以来，公安部曾安排三省刑侦人员在禹林召开过并案会议。

4月18 日，接到“3.12”案情通报后，天岭和韩城刑警支队派人立即赶到河南禹林。

四地刑警围绕案情，进行了长达 5 个小时的交流探讨。

【案情线索渐渐清晰】

1994 年 5 月 10 日晚，天岭市东关大街一杂货铺店主赵某强一家三口被枪杀在店内，现场遭到极大破坏；

1994年 6 月 12 日晚，禹林市西关外大街南侧杂货店店主钱某福一家三口被枪杀，店内 3 块手表、3 个存折、钱某福的身份证及不少现金都被抢走。

1995年7月21日傍晚，韩城长途汽车站旁边杂货铺的李某一家三口被刀杀，财物被席卷而空。

将四起案件现场遗留的凶器进行对比，认定系同一类型刀具所致，且四案在案发时间、侵害对象、作案手法方面高度相近。

并案以后，有用的线索慢慢被整合起来。

禹林案发生的第二天，歹徒曾拿着抢到的6万元活期存折以及钱某富的身份证去银行取钱。

碰巧的是，当班的储蓄员正是钱某富的姨妹，6 万元存款也是她拉储拉来的，因此心中起疑，并追问起来，歹徒见势不妙，赶紧夺路而跑，快速拦住一辆出租车逃走了。

但这位储蓄员记住了暴徒的口音长相等基本特征：西北口音，23 或 24 岁左右，身高约 1.8 米。

韩城案发生后，距案发现场 200 多米远的一家客栈老板也向警方反映。

案发前一天晚上，有两个西北口音的年轻人曾在客栈入住，伙计叫他们出示身份证，他们却说没带，其中一人在登记册上写着“西北渭水市秦安县王大明，没有身份证”。

第二天一早，二人出门，其中一个人中午12点左右回来，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当晚案子就发生了。

【串并案 确定案犯】

1996年6月15 日，负责刑事侦查的公安部六处在襄陵市主持召开了串并案件的会议。

中原、西北、沿海、卾中四省相关刑侦人员参与会议。

会上汇报了 4 起案件的情况和相关线索，经过严谨推理，会议达成一致看法：

这是团伙作案，人数在两人及以上，其中一人自称“王大明”；年龄在 25 至 32 岁之间；无固定工作，长期在外游荡，作案不止一回。

会议还强调，第一起案件发生在天岭市，而且现场被破坏得最为厉害，推断嫌疑对象应就是天岭本地人。

各地以天岭为重点，向周边地区扩散搜索“王大明”；襄陵等地以天岭人的停留和住宿点为重点，进行地毯式的清查。

从 5 月到 8 月，各地按照并案会议的指示，大力加快了破案速度。

经过辛苦的内查外调工作，专案组共收缴非法刀具 580 余把，列出嫌疑对象 1800 余名，但仍未抓到作案人。

天岭警方在全市找出18个“王大明”，也均被一一排除。“3.12”案件的犯罪凶手，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消息。

8月中旬，调查团队又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情报：2月中旬，江南省怀阳市出现了一起持枪抢夺珠宝店的案子，3 名犯罪嫌疑人拿着自制的短管手枪打死 2 人、打伤 1 人。

这个案子和沿海“5.17”案有一个一致的地方，就是枪打出“一颗”子弹，却在死者胸部炸开成两瓣。

基于此，警员专门前往怀阳市，就两地案件中“一弹两瓣”的问题展开了专题探讨。

依靠专业的鉴定部门对枪支类型进行判别，并走访了成都、洛阳等生产标准短管手枪的厂家，虽然查明两案没有联系，但确认歹徒使用的是由信号枪改装的双管短管手枪。

8月15日，襄陵市经济开发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饶宏前往湖北十盐市办事。

事情结束后，在闲谈时，他和的伙伴聊起这个案件，对方也跟他讲起十盐警方刚破获的一起非法挖掘古墓的案子。

原来，6月12 日，4 名盗墓人悄悄来到十盐与中原邻水县交界的一座古墓群盗墓。

由于古墓面积较大，不好发掘，4 人又集合到十盐市某居民家中重新规划。

第三天，十盐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接到群众报案后，将4名盗墓人全部抓获，当场缴获一把改装的发令枪和若干子弹。

4 名盗墓人均来自西北某省，两名来自天岭，两名来自辉县。

改装发令枪、西北、口音……这不就是公安部开展的并案会议指出的重要特点吗？

饶宏副局长心里骤然一惊。他马上询问，这几人中有没有叫一个王大明的？

对方说，有啊，有一名叫王大明的西北人，本名叫做周强，25 岁时，他的别名就是王大明，他就是那支短枪的持有者。

之前暂住在十盐市，是一个号称“西北四豺”的犯罪团伙的一员，与他同时作案的是“西北四豺”中的西北人马森，李建国、王志强。

可不巧的是，这个名叫“王大明”的人被抓捕之后，趁着看管人员没留意，带着镣铐逃跑了。

李建国等三人因作案之处在邻水县，已被转交河南警方。

饶宏副局长隐隐觉得，这个王大明或许就是苦苦查找的“3.12”案关键嫌疑人周强。

时间紧迫，他迅速请求十盐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立即通知邻水县警方，暂时不可放人，自己则星夜赶回襄陵市，并向专案指挥部讲述了相关情况。

得到这一关键线索，指挥部所有人都马上振奋起来，襄陵市离十盐市只有百十里路，周强完全有可能来过襄陵。

盗墓案中的周强一伙和“3.12”案有着紧密联系！

指挥部即刻作出决定，分兵两路，一路由饶宏带襄陵市刑警支队刑技人员前往十盐市；

另一路由高新分局副局长马卫华带队奔赴邻水县审讯李建国等三人。

7 月 15 日傍晚，从传来激动人心的消息，经鉴定，“3.12”案现场 2 枚可疑指纹和 1 枚可疑掌纹分别为李建国和王志强所留。

至此，“3.12”案的 2 名主要嫌疑人成功确认。

指挥部迅速指令，再次划分成两组：一组即刻赶往邻水县，将王志强等 4 名犯罪嫌疑人顺利带回；

另一组则前往十盐市，共同策划缉拿化名“王大明”的周强。

而这时的周强，正在精心筹谋着准备把王志强等 3 人杀害的诡计。

原来，王志强早就产生了悔改的念头，周强担心对其极为不满。

他刚逃离警方的监管，就迅速联系上情人——咸阳某地的打工妹林某，叫她赶快通知王志强的妻子带钱来赎人，计划把王等 3 人赎出后再痛下杀手。

【欲擒故纵 调出主犯】

“3.12”专案组判定，林某和王志强的妻来赎人，必然是周强在暗中操控，决定利用这个时机，放走2这两个女人，来钓出周强这个匪首。

林某和王妻怎么也想不到王志强等三人已被警方押回襄陵。9 月 12 日下午，她们前往邻水县公安局，提出保人的请求。

邻水警方按照事先的安排，对这两个女人讲：“人能够担保，但每个人需要交付 6000 元担保金。”

“三人就得

元，我们没有带这么多钱呀！能不能先保王志强？”

“不行！要保就得一起保。”林某和王妻不明白此时并不清楚这是警方的策划，只得走出公安局。

午后 2 时许，她们搭乘前往十盐的中巴车，下车后先是在贸易市场闲游，而后又到影厅观看影片，看完影片又逛市场。

显然，这是周强教她们摆脱可能的跟踪而使的**阵。

侦查人员明白，抓获周强的关键就在她俩身上，一旦跟丢，就相当于又给周强一次逃脱的契机，必然留下无穷隐患。

侦查人员顶着高温炎热，或藏身于换成民用牌照的警车里，或佯装闲荡，始终与两人保持恰当间距。

她俩在市场上往返逛了两回，突然登上一辆中型客车，朝白浪方向驶去。

傍晚 6 时半左右，两人在天津路下车，四处查看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前往箭毛区柳家洼村 3 组，两人下了车，走进一座 2 层楼民宅。

侦查人员们总算找到了周强的藏身之所！

柳家洼村 3 组处于城乡结合部，旁边一条道路从相对而立的两山之间穿行而过。

周强租住的民居周边地势复杂，屋后有两条小道能够通往后面的山峦，屋子与道路之间还有另一排民居。

周强既能拼死抵抗，又能乘车从小道逃离或者逃向后面山峦的树林里，隐匿于此，此人对如何逃避警方的围捕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既要预防周强逃窜，又要防止抓捕不当致使人员受伤，警方临时研讨拟定一个万无一失的策略。

由十盐当地的侦查人员装扮成农民，以租房的名义，先查明了周强居住的房间。

来自襄陵市的侦查人员则携带望远镜，前往对面山坡上进行监视，两辆追踪车则守在道路两端的出入口，不让周强有从道路上逃走的丝毫可能。

凌晨 12 点前后，周强偷偷摸摸潜回到合租屋。

这也是他长期偷鸡摸狗、杀人越货养成的警觉习惯，一是他每租一个地方时间都不长，最长的也就 2 个月，这个租住点才刚 4 天；

另一个是不到凌晨 12 点， 他绝对不回屋休息，因为这个时候，多数人都休息了。

如果12点还在外面的活动的不是像他这类人，便是治安人员或者警方侦查员，如果看到有人在合租屋周边游荡，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设计抓捕】

9 月 12 日早餐 7：30点，一名十盐本地特警李名义和另两名襄陵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民警开着一辆标致越野车，在嫌疑人周强出租屋前的马路边，假装作车辆坏了在修车。

另两辆车则停在不远处以备策应。

李名义卸下标致车的右前轮，支起车前盖，煞有介事地“检修”起车子来。

上午 8 点，出租屋的门终于开启，两个女人拿着水桶从屋里出来，她们是周强的情妇林某和王志强的老婆。

这时，一名穿着五分裤、光着膀子的男子也跟了出来，三人一同走向左右两排房子之间的水井。

远远瞧去，该男子中等个头，肤色白净，身形偏瘦，可肌肉紧实，这些特征正和警方掌握的情况一致。

警方判断，此男子很可能就是周强！

但为防止出现意外，必须当场确认他是否就是周强，正在佯装修车的李名义计上心来：何不借口车坏了要打水，到他面前查看清楚？

李名义来到了附近的一户农户前，向一位大妈借水桶打水，想趁机靠近那口水井。

谁知道大妈特别热心，二话不说就给他提了大半桶水。

李名义反应很快，接过水桶就走向自己的标致车，把水倒在车的发动机上，接着又向水井走去。

“我是路过的，车坏了，能帮我压点水吗？”李明轩用普通话说道，平常他都是一口地道的十盐方言，但是他担心如果对方是周强，听到十盐口音会引起怀疑，说方言可能会暴露自己。

周强看到是一个个头不高、面目慈祥的外地中年人来打水，就放松了警惕：“没问题，我小时候经常压水。”

一口地道的西北口音！

这个男子一边压水，一边和两个妇女闲聊，眼睛却没有闲住，他抬头四周看了一眼，继续压水。

根据警方提供的信息，周强的左眉心有一颗黑痣，两臂分别纹着“喜”“怒”两个字，可眼前的这个人左眉并没有黑痣，只有右臂上纹着“怒”字。

后来得知：周强下巴的黑痣其实是纹上去的，颜色很浅，左臂上纹的“喜”字其实是英文字母“JoY”。

李名义又想到另外一个特征，周强的右手小拇指短了一截，但此时这个男子双手握着压水把，在停地在压水，根本无法看清右手手指的情况。

而桶里面的水快满了，如果再待在这里，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但是要是现在就走，就白白浪费了确认周强的大好时机。

李名义急中生智，徐徐蹲下去，一边从盆里舀水洗手，一边用斜光看向男子的左手。

这时，该男子松开双手去接水洗脸，是他！左手无名指少了一截，他就是周强！

李名义也顺便用水润了润脸，稳定了一下起伏的心情，慢慢直起腰来，挥了挥手上的水，道了一声谢后，提着水盆离开。

周强一直凝视着李名义，见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又拿起毛巾擦车，这才放心地走回租住房。

李名义一边擦着车子，一边捋了一下头发，这是事先约定的行动信号，暗示车内同伴马上行动。

伴随一声指令，车内的两名警察迅速下打开车门，冲向周强所在的的房屋。

此时，周强正坐在床沿和两个女子闲聊，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心里明白情况不对，猛地扑向床的一头，企图从枕头下去掏枪。

三名训练有素的便衣刑警，在闪进房间的一刻，手里的枪口已经钉在周强的脑袋，并将其死死压在床上。

后经审查，这个特别重大的杀人抢劫团伙的详情被逐个曝光：

周强等四名都是因小偷小摸，持刀抢劫等罪行几进宫，可以说叫劣迹斑斑，在监狱互相认识，释放后，相互勾结，叫嚣一起“干大事”。

从 1996 年起四人结成团伙，号称“西北四豺”，先后在华北，中原等 6 省 13 县市流窜作案，累计作案 30 起，其中杀人10起，杀死 18人、重伤 5 人，抢劫、盗窃 20 起，涉案金额 15 万余元。

10 起杀人案周强全部参与，亲自杀死 13 人，就在实施“3.12”大案后不久的某一天，他还在江汉某公园附近枪杀了一对约会的无辜情侣。

1997年 4 月 24 日，5 名穷凶极恶的罪犯被全副武装的执法人员押解着奔赴刑场，随后执行了枪决。

罪行累累、恶名昭着的“西北四豺”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走向了生命的终点，为他们的累累罪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