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年后，归来 第165章 忠仆

魔界，天魔塔。

正盘膝坐在塔顶层的天魔教大长老褚元泽此刻睁开了双眼，脸上闪过狐疑之色。

“主祭自苏醒后，便只召见我一次，这次莫非又是提前察觉到了我在灵东大陆行动？”

褚元泽心中虽满是疑惑，却是没有耽搁，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穿过祭司主殿的阵法，褚元泽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祭司殿中有着两道气息，一道是他熟悉的主祭，而另外一道......

褚元泽心中掀起来惊涛骇浪，下一瞬他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祭司殿的大厅中，灼灼目光瞬间就锁定住了面前的白袍男子。

“老奴，拜见主上！”

褚元泽直接拜倒在地，木玄想要阻拦，奈何他如今的修为，在褚元泽这等圣人面前，和没修为的凡人无异，因此木玄只能受了褚元泽这一拜。

“行了，起来吧，褚老。”木玄有些无奈，上前把褚元泽扶了起来。

见主上都亲自来扶自己了，褚元泽也不敢再跪在地上，迅速起身，只是此刻一双略显浑浊的双眼却是泛起了泪花。

“主上，真的是您！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

多年不见，木玄看着褚元泽心中同样也是有些感慨。后者似乎比木玄印象中又苍老了不少。以木玄如今的修为，自然是无法看出褚元泽的身体情况，但木玄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褚元泽他状态的虚弱。木玄知道无论是从前的魔欲宗建立，还是如今的天魔教，都耗费褚元泽太多心血，以至于达到圣人境界，理论上可活百万年的褚元泽都有了衰败之像。

木玄悠悠一叹，道：“褚老，你应该看出来了，这个状态我维持不了多久。我这次降临，是有些事需要问你。”

闻言，褚元泽心中猜到了什么，但还是躬身应下。

当下，方芷衣袖一挥，三人面前景物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空旷庄严的祭司大厅消失不见，三人仿佛来到一个新世界。

面前是广阔无垠蔚蓝海洋，身后则同样是望不到尽头的绿水青山，天空还不时有着仙鹤灵禽飞过。

“主上。”方芷示意不远处的一座青山，其上坐落着的一栋极为雅致庭院。

木玄微微颔首，知道这里是方芷开辟出来的小世界，这里谈话的内容，断然没有被泄露的可能。

数万年时间过去，木玄也没心思去看方芷小世界中的变化，待来到庭院坐下后，木玄便看着褚元泽，道：“褚老，天魔教这些年的大小事务应该都是由你操劳吧？在灵东大陆的天魔教分教，近些年可是又有什么动作？”

木玄看着面前老人，眼中并未有任何情绪流出。当初作为天魔教弟子的异瞳秀才，他反常来到洛平地界，木玄便多少猜到是天魔教上层授意，以至于木玄联系过一次方芷。

到后来，木玄来到碧水地界不久，千百年都相安无事碧水和墨尘两界忽然就爆发了大战，这说背后有没有天魔教的影子，木玄一直持有怀疑。不过，那时木玄也并未多管，因为他大可独善其身，但不成想他最后还是被卷了进去......

正在给木玄倒灵酒的方芷素手顿了一下，瞥了褚元泽一眼，微微蹙了眉头，心中更是有些怒意，因为她是告诫过褚元泽不要妄动的。但此刻方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等主上离开后再和褚元泽算账。

听到木玄问话，褚元泽脸上倒是不显任何慌张，而是答非所问。

“禀告主上，十万年前那场席卷天下的圣战之后，我魔欲宗昔日的千秋盛况顷刻间土崩瓦解，辉煌不再，甚至沦落到被迫更名换宗名的下场，只为苟且避开天下人的讨伐与唾弃。此等奇耻大辱，此等奇耻大辱，老奴每念及此，宛如被人剜骨削肉，痛彻骨髓！悲愤难平！”

端起酒杯的木玄不知是因为如今喝惯了灵茶，还是被褚元泽的话语触动，却是放下酒杯，抬眼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者，并未打断。

本都做好承受主上怒火的褚元泽见木玄没什么反应，不由稍微愣了一下，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头一闪，便继续道：“那场大战后，我们只能偏安魔界一隅。即便如此，那些正道宗门对我们打压依旧不断，在外行走弟子甚至还会受到正道宗门弟子追杀，数万年来老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拾我魔道昔日荣光。”

“在从大主祭那听闻主上在灵东大陆复苏的消息，老奴便知我们魔道重临大陆的时候到了。因此老奴瞒着主祭，这些年有暗中授意灵东大陆的天魔分教可以积极行事，为主上回归做准备。”

还未等木玄说什么，站立木玄身后的方芷却是忍不住冷声开口：“褚元泽！你可是清楚主上宏愿的！竟然还敢这般行事！若是因此误了主上的事情，你承担得起吗？！”

方芷生气倒不是因为褚元泽敢欺瞒自己，而的确是被褚元泽的擅作主张气到了。褚元泽的行为毫无疑问有着“逼宫”之嫌，或者是褚元泽把天魔教的未来看得比主上还要重。当然，这些话方芷是不能说的，毕竟褚元泽的资历和对主上忠心程度是毋庸置疑的，不敢宣之于口。

褚元泽并未搭理方芷，而是再次在木玄面前拜倒，“老奴愿受任何惩罚，只求主上能再次带领我魔道一脉，再绽绝世锋芒。”

方芷小心看了眼木玄，她还真担心主上一怒之下令斩了褚元泽，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发生。

木玄脸上依旧不见什么神情变化，抬了抬手，示意褚元泽起来说话。

“褚老，你可知道碧水地界神剑宗的来历？”

见木玄并未接话茬，褚元泽心中不由叹息，但他也不敢再造次。他仔细在脑海中想了想，有些惭愧道：“回禀主上，老奴并不知晓，是否需要让灵东大陆分教魔尊前来答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褚元泽这个天魔教大长老做得不称职，而是因为像神剑宗这样连一个跨入仙人层次都没有的宗门，压根就不值得他花心思去注意。

“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