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问道 第122章 祭坛核心：初探与‘真实\＼’烙印

辰阳的神魂被那古老祭坛中央的螺旋符文强行吸入，如同投入一个深邃、未知的漩涡。那种感觉并非**被拉扯的惯性，而是神魂本身的结构、概念，甚至是存在的定义，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扭曲。

剧痛！那是超越了任何肉身损伤的神魂之痛，像是被投入了无数面锋利无比的概念刀锋之中，每一刻都在切割着他的意识边界，试图将他分解成最基础的、无法辨认的符文碎片。他感到自己的“自我”正在溶解，与周围某种宏大、冰冷、纯粹的“信息洪流”混合、同化。

他勉力维持着仅存的一丝清明，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入眼之处，没有实体，没有空间概念，只有无穷无尽的光芒与符文交织成的海洋。这些符文并非简单的文字或图案，它们似乎是构成世界的最底层逻辑，是法则最纯粹的具现。它们以螺旋、层叠、脉动的形态存在，构建出一个宏大到无法想象的内部宇宙。

而在这片符文光海的更深处，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存在感如同一座永恒矗立的巨峰，巍然不动，却散发出冰冷、古老的“凝视”。这正是他在异空间深处多次感应到的“巨大东西”。此刻，那吸入他的力量，那撕裂他神魂的剧痛，正是源自这座巨峰，源自它被惊扰后散发出的、蕴含着无尽岁月与怒意的波动。

＞ “入侵者……异常……定义……抹除……”

没有声音，却有概念直接灌入神魂。那是“巨大东西”的意识，或者说是其本体法则对闯入者的本能反应。它要将辰阳这个“异常”抹除，将他重新“定义”成符合它法则体系的一部分，或者干脆彻底分解。

在这法则风暴与意识洪流的双重冲击下，辰阳的神魂像是在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的灰色混沌能量在神魂周围自发地涌动，形成一层灰蒙蒙的防护。然而，这层防护在这纯粹的“真实”法则与原始意识面前，显得如此单薄。纯粹的符文光芒穿透防护，直接作用于他的神魂核心。

“不行……太强了！”辰阳的意识嘶吼着，在这纯粹的法则面前，他之前在异空间中吸收炼化的法则碎片，简直如同孩童的玩具。这里的每一道光、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恐怖的“真实”之力，试图将一切“虚假”、“异常”的存在强行纠正或摧毁。

但他那独一无二的灰色混沌能量，在这绝境中再次展现了其“异常”的本质。它没有被纯粹的“真实”法则完全压制或同化，反而像是一种饥饿的生灵，贪婪地吞噬着那些渗透进来的符文光芒与概念碎片。更诡异的是，它在吞噬的同时，并非简单地储存，而是在进行着一种危险的“解析”与“扭曲”。

每一缕被灰色能量触碰的“真实”符文，都会瞬间变得模糊、失真，仿佛其固有的、锚定现实的定义被搅乱。这个过程伴随着辰阳神魂更剧烈的痛苦，因为他的神魂与灰色能量紧密相连，这种对法则的“扭曲”反作用于自身，像是自己的骨骼在被强行拆解重组。

疼痛是他的感知，灰色能量是他的工具，而周围的符文光海与“巨大东西”的意识冲击，则是炼炉中的烈焰与材料。

在极致的痛苦中，辰阳没有放弃思考与解析。他知道，硬抗只是等死。他必须利用自己的“异常”，在这片法则核心中找到生存之道。他将意识高度集中，催动灰色能量，不仅仅是防御，而是主动去“触碰”、“感知”那些冲击而来的符文流。

那些符文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的“记忆”或“指令”。它们构建着这个祭坛、这个异空间，甚至与“巨大东西”本身有着深层联系。在灰色能量的扭曲与解析下，原本冰冷、无法理解的法则概念，开始变得模糊，出现一丝可以被辰阳“解读”的缝隙。

“这是……锚点？”

一道模糊的概念闪过神魂。那些螺旋状的符文，似乎并非仅仅是力量的来源，它们是某种“锚定”，将“巨大东西”的存在或力量锚定在这个异空间中，也可能是在锚定某种“封印”。祭坛，则是连接这个锚点与外部世界的枢纽。

“权柄……链接……”

更多的概念碎片被灰色能量捕获并解析。祭坛的核心，似乎拥有某种“权柄”，能够链接或影响“巨大东西”的一部分力量。而他被吸入，或许正是因为他在外部触动了祭坛的“链接”机制。

＞ “非我族类……当诛！”

“巨大东西”的意识波动再次增强，伴随着更恐怖的法则绞杀。那是一种纯粹的排斥，不容许任何异质存在于其核心。辰阳的神魂在这股力量下濒临崩溃，灰色能量也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仿佛即将被那股庞大力量彻底蒸发。

生死关头，辰阳咬牙，拼尽全力将一部分灰色能量注入感知到的那些“锚点”符文之中。他不求理解全部，只求能找到一丝可以利用的漏洞。灰色能量的“异常”似乎对这些“锚点”符文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干扰。原本稳定、冰冷的光芒，在灰色能量的渗透下，出现了微弱的“涟漪”。

正是这微弱的涟漪，给了辰阳一丝喘息之机。那针对他的法则排斥力似乎因为“锚点”的微弱失稳而出现了一瞬间的偏离。同时，他发现灰色能量在解析那些“锚点”符文时，正在吸收其蕴含的“真实”法则的某些特性，并将这些特性奇妙地融入自身。

他的神魂在这痛苦的解析与吸收过程中，变得前所未有的凝练。原本虚幻的神魂边缘，在“真实”法则特性的浸润下，竟然开始呈现出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晶莹光泽。他的神魂强度，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比之前几个章节的积累更加显着。

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淬炼。成功，神魂蜕变，力量飞跃；失败，神魂崩解，永世湮灭。

辰阳的神魂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学习者，在灰色能量的辅助下，疯狂地解析着周围的一切。他开始尝试去“理解”那些“锚点”符文的功能，去感知“巨大东西”意识波动的规律。他发现，那股排斥与怒意并非杂乱无章，似乎遵循着某种古老的规则，而这些规则，恰恰与他正在解析的符文体系息息相关。

他甚至在解析符文时，捕捉到了一些零星的、模糊的影像——古老的巨大树木，浩瀚的星海，以及一些无法辨认的光影生物。这些影像如昙花一现，却带着磅礴的、难以名状的意境，或许是“巨大东西”残存的记忆，或是祭坛记录的历史片段。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在这由概念和法则构成的核心之中，每一瞬都漫长得像一个纪元，又短暂得像电光石火。辰阳的神魂在撕裂与重塑中循环，灰色混沌能量则在吞噬与解析中蜕变。

他渐渐找到了一种奇特的平衡。不再是纯粹的抵抗，而是利用灰色能量的“扭曲”特性，将冲击而来的“真实”法则与“巨大东西”的意识波动进行“格式转换”，使其能够被自己的神魂所“读取”和“吸收”。这个过程依然伴随着剧痛，但不再是无助的撕裂，而是一种主动的、带着目的性的转化。

他的神魂越来越凝实，灰色能量中开始浮现出淡淡的光点，这些光点并非纯粹的“真实”法则光芒，而是带着灰色晕轮的、独属于他的“真实”烙印。这是他的灰色混沌能量与“真实”法则深度融合的产物，是一种全新的力量雏形。

他在这法则核心中，竟然凭借着自己的“异常”体质，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周围排斥的力量依然强大，但已经无法瞬间将他抹杀。他开始能够更清晰地感知到那些“锚点”符文，甚至隐约感觉到它们之间复杂的“链接”关系，以及这些链接指向的某个更深层的“核心”。

在一次剧烈的法则冲击中，辰阳的神魂被推向了更靠近那庞大存在感的核心区域。他感知到了更古老、更原始的符文，也接收到了更直接、更具象的概念：

＞ “枯木……归源……苏醒……终结……”

这些概念带着悲怆、浩瀚与决绝的意味，如同一首古老的挽歌。它们似乎指向了枯木戒的本体、这个祭坛的最终目的、以及某种即将到来的“终结”。

就在辰阳试图深入解析这些概念时，他感知到那庞大的“巨大东西”意识突然收缩了一下，仿佛刚才的怒意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现在，它开始进行更具目的性的行动。

一股新的、细微但锐利的力量，伴随着那收缩的意识，如同探针一般，沿着祭坛核心符文的“链接”网络，直接刺向辰阳的神魂！这力量并非纯粹的法则，而是带着强烈的“探查”与“标记”意味，目标直指他神魂中那一抹独特的灰色混沌能量以及刚刚形成的“真实”烙印。

这是比之前的法则排斥更具针对性的危险！

辰阳的神魂猛地一颤，他知道，自己被那“巨大东西”盯上了。他的“异常”和在核心中形成的“烙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而这种注意，绝非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