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89章 遭人嫉妒

天刚蒙蒙亮，南门大街已经热闹起来。\"竹溪匠心\"的匾额上蒙着红绸，门前两串鞭炮蓄势待发。小石头穿着苏月禾亲手缝制的新衣，不停地在店内来回走动，检查每一处细节。

\"别转了，我眼睛都花了。\"韩牧野按住徒弟的肩膀，\"去喝口水，定定神。\"

小石头刚端起茶杯，门外就传来喧闹声。周世安带着十几位衣着华贵的商贾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石掌柜，恭喜开业啊！\"周世安洪亮的声音穿透人群，\"这些都是我的好友，特意来给你捧场！\"

小石头连忙迎出去行礼，韩牧野和周世安打了个招呼便站在门内阴影处，目光警觉地扫视人群。

红绸落下，鞭炮炸响。\"竹溪匠心\"四个鎏金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店内的陈设别具一格，旋转展台上的檀木摇车精巧绝伦，四周的家具各具特色却又和谐统一。

\"诸位请看，\"小石头渐渐镇定下来，指着那辆摇车介绍，\"这是我们竹溪特有的'百变摇车'，可摇可推，这些固定玩具的设计已申请官府备案...\"

话音未落，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他：\"乡下来的野路子也敢在州府卖弄？\"

人群自动分开，走出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干瘦老者，身后跟着几个趾高气扬的年轻人。老者胸前别着木器行会的徽章，眼神轻蔑地扫视店内。

周世安脸色一沉：\"马师傅，今日是我小友开业大喜，您这是...\"

\"周会长明鉴，\"马师傅假意拱手，\"行会听闻有新同行入驻，特来'道贺'。\"他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按州府规矩，新店开张需经行会鉴定，这是文书。\"

小石头接过竹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鉴定条目。韩牧野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小心应该付，找茬的来了。\"

周世安正要发作，小石头却上前一步：\"马师傅想如何鉴定？\"

马师傅冷笑一声，突然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精巧的木盒：\"这是'九连环榫卯'，州府木匠行当的入门考校。你若能在一炷香内解开再复原，行会便认可你的匠人资格。\"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这\"九连环榫卯\"是出了名的难解，即便是老师傅也要费上半天功夫。

小石头接过木盒，只见九个木环以奇特的方式相互嵌套，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他抬头看了眼师父，韩牧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好。\"小石头朗声道，\"不过一炷香太长，半炷香足矣。\"

马师傅一愣，随即嗤笑：\"哼！黄口小儿莫要狂妄，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说完一甩袖走到了一旁坐下。

已经有人将香点燃。小石头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抚过木环，突然眼神一变——这结构竟与父亲临终前教他的\"青溪十八式\"有七分相似！

只见他手指翻飞，时而轻挑，时而重压，九个木环如同活物般在他手中分离又组合。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竟在复原时改动了其中两处榫卯结构，使整个装置更加牢固。

\"完成。\"小石头将改良后的木盒递还，香才燃了三分之一。

马师傅目瞪口呆地检查着木盒，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改良后的结构连他都想不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小石头，\"你作弊！这绝不是竹溪那种乡下地方能有的手艺！\"

韩牧野突然大步上前：\"马师傅慎言！这乃小徒祖传技艺。\"他转向围观人群，\"诸位若不信，可随意出题考校。\"

一位富商模样的男子走出来：\"我府上缺个能折叠的屏风，要能在方寸之间展开成八扇，可能做？\"

小石头略一思索：\"若用紫檀木，榫卯处加铜片加固，三日可成。\"

又一位老夫人道：\"老身想要个带暗格的梳妆台，表面看不出机关，可能办到？\"

\"可以，外观如常，轻触芙蓉花雕便能弹出暗格。\"

提问越来越难，小石头却对答如流。人群中渐渐响起赞叹声，马师傅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够了！\"他突然大喝，\"就算你手艺过关，这店铺位置也坏了行规！南门大街向来是...\"

\"马德全！\"一声厉喝打断了他。人群再次分开，一位白发如银的老者拄着紫藤杖缓步走来。马师傅顿时像见了猫的耗子，缩着脖子退到一旁。

老者看也不看马师傅，径直走到小石头面前，拿起那个改良后的木盒仔细端详，眼中精光闪烁：\"好一个'青溪十八式'！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改良'九连环'。\"他突然抬头，走近小石头轻声问道\"石青山是你什么人？\"

小石头浑身一震：\"正是家父。您...您认识我爹？\"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韩牧野，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柜台上：\"好手艺，订一套书房家具，要最好的紫檀木，纹样就用...\"他顿了顿，\"紫藤吧。三日后送到紫藤别院。\"

小石头接过银票，竟然是整整一百两！没等他道谢，老者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故人相邀，今夜子时，老地方见。\"

人群炸开了锅。\"紫藤别院\"可是州府最神秘的宅邸，据说主人与京城权贵关系匪浅。周世安也面露讶色，低声问韩牧野：\"牧野兄，你认得白老？\"

韩牧野眉头紧锁，只是摇头。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老者离去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紫纹匕首。

开业风波就此平息。马师傅灰溜溜地走了，行会的刁难反而成了最好的宣传。整个上午，店里人流不断，订单簿很快就记满了十几页。小石头忙得脚不沾水，却始终惦记着那位神秘老者。

午饭后，趁着客流稍减，韩牧野将小石头叫到后堂：\"今日表现不错，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他神色凝重，\"那个白老来路不简单，他既认得你父亲，又知道我的名字...\"

小石头急切地问：\"师父，我爹从没提过什么'青溪十八式'啊！那木盒上的结构，我是根据我爹去世前教我的一种榫卯变法想出来的。\"

韩牧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恍然：\"原来如此...你爹当年应该是在军中负责器械修理，确实精通各种榫卯。看来他临终前教你的，就是改良后的'青溪技法'。\"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城墙：\"十五年前，京城有位木匠大师姓石，独创'青溪十八式'，专做机关暗器。后来不知何故家道中落，再无人提起...\"

小石头如遭雷击。父亲从未提及往事，只说自己是个普通木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