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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错嫁帝王陛下的白月光竟是市井妻 > 第47章 婉婉到了朔方城

南楚北境,朔方城的风,带着戈壁的凛冽和草原的广阔,呼啸着掠过城头垛口,卷起细小的沙尘,最终温柔地拂过岳府那并不算奢华却整洁的庭院。

自从岳家二老带着那位化名“麦香”的女子婉婉在此安家,这座原本只住着岳靖远这位铁血参将的府邸,便悄然滋生出一种久违的暖意,空气里不再只有兵戈的肃杀,还弥漫开草药的清苦与饭菜的馨香。

岳老爷子的医馆,“仁心堂”,在城南一处僻静却不难找的街角开了张。老爷子曾是宫中太医,一手岐黄之术自是了得,加之他看诊耐心,用药实在,不欺老不瞒少,很快便在朔方城赢得了口碑。

尤其军中将士和家眷,谁有个磕碰损伤、风寒暑热,都信赖这位“京城来的老神医”。

医馆不大,前堂问诊抓药,后院炮制晾晒。岳老夫人帮着称药、打理账目,性子温婉和气,而婉婉,则成了老爷子最得力的学徒兼帮手。

此刻的婉婉,身孕已近五月。许是腹中孩儿格外疼惜母亲,她的身形虽因怀孕而丰腴了些,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润光泽。

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在略显宽大的素色布裙下格外明显,但一举一动却不见半分孕妇常有的迟缓笨拙,反而透着一股女子特有的轻盈灵秀。她正坐在小杌子上,面前摊着一个簸箩,里面是刚采回来的防风。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长长的睫毛微垂,遮住了眼底深处偶尔掠过的、难以言说的忧思。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此刻却灵巧地捻起一根防风,仔细剔除着上面的杂质和泥土,动作熟练而认真。

“丫头,这防风去芦头,要留神,别伤了主根的药性。”岳老爷子结束了一个病人的问诊,踱步过来,看着婉婉手下的活计,捻着花白的胡须,眼中满是赞许。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婉婉抬起头,冲老爷子甜甜一笑,露出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知道了,爹爹。您教的,我都记着呢。”她低下头,手指更加轻柔了几分,那认真的模样,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秋霜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安胎药汁走进来,热气腾腾,药香四溢。“姑娘,该喝药了。”她将碗放在麦香(婉婉)手边的小几上,看着自家小姐白天这般安稳,心里稍定,却又忍不住担忧她夜深人静时独自垂泪的模样。

婉婉放下手中的活计,端起药碗,轻轻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汁微苦,她却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点苦,比起心里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朔方城的日子,平静得像一碗温水。白天,她在医馆帮忙,感受着药材的生命力,听着病患的低语,学习着救死扶伤的本领,日子充实而忙碌。

岳老爷子见她悟性极高,对药理一点就透,更是倾囊相授,从辨识药材的细微差别,到掌握火候炮制药材,再到简单的脉理,都细细讲给她听。

麦香(婉婉)学得格外用心,仿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方寸之间的药草世界里,才能暂时忘却那些锥心刺骨的思念和恐惧。

可每当夜幕降临,朔方城陷入沉寂,只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犬吠远远传来时,那份被刻意压抑的思念便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常常独自坐在窗前,借着清冷的月光,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蓬勃活力。

“阿宸……”她在心底无声地呼唤着那个早已刻入骨髓的名字。指尖滑过微凉的窗棂,仿佛能透过这千山万水,触碰到远在京城的他。

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到深夜?他有没有好好用膳?天冷了,会不会记得添衣?他……有没有想她?

他一定在找她吧?以他的性子,怎会轻易放弃?可她不敢给他传信,她真的不敢。

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冰冷的话语和狰狞的面孔,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她不知道敌人是谁,藏得多深,势力多大。

她不能写信,不能传递任何消息,那无异于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再次推向绝境,甚至会连累对她恩重如山的岳家。

“阿宸,你要好好的,等我,等我们的孩子……”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滴落在手背上,冰凉一片。她只能这样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她唯一的支撑。

这日,又到了岳老爷子为麦香(婉婉)诊脉的日子。这已是岳家的惯例,每隔十天半月,老爷子都要仔仔细细地为她探查一番,唯恐有半点疏忽。

婉婉顺从地伸出皓腕,搁在红木脉枕上。她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几只麻雀在檐下叽叽喳喳,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岳老爷子神色如常地搭上三指,闭目凝神。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秋霜在一旁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

渐渐地,岳老爷子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起来。他搭在婉婉手腕上的手指,似乎微微调整了力道和位置,神情也从最初的平和变得专注,甚至带上了一丝困惑。

“孩子他爹,怎么了?”岳老夫人一直留意着丈夫的神色,见他久久不语,眉头又越锁越紧,一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岳老夫人轻柔的询问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秋霜也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老爷子的脸,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婉婉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攥住了她。难道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护住了小腹,指尖冰凉。

岳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示意麦香(婉婉)换另一只手腕。他的眼神里,困惑之色更浓,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奇。

婉婉依言照做,心跳得更快了。

老爷子再次搭上脉,这一次,他屏息凝神,听得比刚才更加仔细,眉头时而紧锁,时而又微微舒展,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连窗外的鸟鸣似乎都消失了。

良久,岳老爷子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慢慢收回了手。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婉婉,那眼神里有惊异,有探究,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孩子他爹!您倒是说话呀!急死我们了!”岳老夫人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声音都有些发颤。

岳老爷子看了看老妻焦急的脸,又看了看麦香(婉婉)和秋霜紧张的神情,这才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惊叹和喜悦的笑容:“莫慌,莫慌!不是坏事,非但不是坏事,反倒是……天大的喜事!”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婉婉明显隆起的腹部,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丫头啊,你这脉象……当真是奇特!老夫行医数十载,如此清晰又复杂的滑脉,着实少见!”

“爹,您就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麦香(婉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岳老爷子看着她紧张得微微发白的脸庞,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从这脉象上看,沉实有力,圆滑如珠,这确是喜脉无疑。但奇就奇在……这脉动之中,隐隐绰绰,似乎不止一股搏动之力啊!”

“不止一股?”岳老夫人和秋霜几乎是同时失声惊呼,两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麦香(婉婉)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瞬间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着岳老爷子,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止一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她怀的……

“孩子他爹,你的意思是……婉婉她……她怀的是……”岳老夫人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岳老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叹与喜悦:“不错!依老夫判断,双胎的可能性极大!甚至……甚至可能是三胎,也未可知啊!”

“双胎……或者更多……”婉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确认一个不敢置信的梦。下一刻,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温热而滚烫。

不是悲伤,是狂喜!是那种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冲垮的、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

阿宸……阿宸!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不止一个!

她猛地想起了阿宸登基多年,膝下一直空虚,朝臣们为此忧心忡忡,后宫也因此波澜暗生。

他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半分急切,可她知道,他内心深处是多么渴望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阿宸说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他没有宠幸过后宫的那些女人,那阿宸子嗣的希望就都在自己身上了!

而现在,老天爷不仅让她怀上了他的骨肉,还一下子给了她两个,甚至可能是三个!这简直是……是上苍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和恐惧。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颠沛流离,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她捂着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喜悦的情绪在她胸腔里激荡、翻涌,几乎要让她窒息。

“哎呀!我的天!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祖宗保佑啊!”岳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上前扶住婉婉摇摇欲坠的身体,又是替她擦泪,又是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好孩子,快别哭了,这是大喜事,该笑,该笑才是!哎哟,怀双胎可辛苦了,你可得千万仔细,好好养着!”

秋霜也激动得满脸通红,眼圈泛红,连连点头附和:

“是啊,姑娘!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皇……呃,姑爷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多高兴呢!”她差点又说漏了嘴,赶紧打住,但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早已溢于言表。

岳老爷子看着她们喜极而泣的样子,脸上也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但医者的严谨还是让他不忘叮嘱:

“不过,现在月份毕竟还不算太大,脉象虽然明显,但具体是双胎还是更多,还得等再过些时日,胎儿长得更大些,老夫再仔细诊诊才能完全确定。

但无论如何,丫头,你这一胎,注定要比寻常孕妇辛苦得多,也危险得多。从今日起,万事都要更加小心,营养务必跟上,切记不可再劳心劳力了!”

“嗯!嗯!”婉婉用力点头,泪水还挂在弯弯的睫毛上,嘴角却已经忍不住高高扬起,绽放出这段时间以来最灿烂、最明媚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虔诚,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多个小生命的存在,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应,心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希望。

这个惊人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在小小的岳府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傍晚时分,岳靖远一身风尘仆仆地从军营回到府中,刚踏进门,便被母亲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又难掩兴奋地告知了这件大喜事。

他闻言,那张常年紧绷、不苟言笑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愕然之色。

他转过头,看向正坐在灯下,由母亲和秋霜陪着说话的婉婉。灯光柔和地映照着她,她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和一种母性的光辉,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喜悦和温柔。

“双胎?甚至可能更多?”岳靖远低声重复了一句,目光落在婉婉那明显比寻常五月孕妇要大上不少的肚子上,眼神里先是惊讶,随即化为一种更为深沉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

他本就因婉婉的身世和她那同样身为军伍、下落不明的丈夫而心生怜悯,将她视作需要庇护的妹妹。

如今得知她竟身怀双胎(或多胎),孤身一人流落在这遥远的边塞,这份同情和怜惜便不由得加深了数倍。

一个女子,怀着身孕已是千辛万苦,更何况是双胎,身边又无亲人丈夫依靠,其中的艰难困顿,他一个七尺男儿虽不能完全体会,却也能想象一二。

他走到婉婉面前,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和:“义妹,恭喜。这确是天大的喜事。但也意味着,你要比寻常孕妇承担更多辛苦和风险。”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往后府中诸事,自有母亲和下人操持,你安心养胎便是。若有任何需要,或是有什么不适,尽管开口,万不可自己硬撑,记住了吗?”

他的话语不容置疑,带着兄长般的关怀和军人特有的担当。

婉婉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多谢大哥关心,婉婉记下了。”她知道,这位不苟言笑的“大哥”,是真心在关心她。

这个震撼性的消息,给这个临时组成的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喜悦氛围,也悄然改变着府中的日常。

岳家二老对婉婉的照顾简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视如己出,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地做滋补又不油腻的吃食,恨不得将麦香(婉婉)供起来。

医馆那边,更是被勒令不许再去劳累,顶多是闷了过去坐坐,翻翻医书。

婉婉虽然觉得大家有些小题大做,甚至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但心底深处却是暖流涌动。她知道,这是岳家淳朴善良的心意,是对她,更是对她腹中这几个素未谋面的小生命的珍视和爱护。

夜深人静,朔方城的风声似乎也温柔了许多。婉婉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双手轻轻覆在腹部。

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动静,时而像小鱼吐泡泡般咕噜一下,时而又像小脚丫轻轻踹了一下她的肚皮,这里动一下,那里又顶一下,那种奇妙而活跃的感觉,让她既感到无比的幸福,又生出一丝甜蜜的惶恐。

幸福的是,她好像真切地感受到了,不止一个孩子,他们都在她的身体里,努力地、健康地成长着,这是她和阿宸生命的延续。

惶恐的是,未来的路,依旧迷雾重重。她能平安地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吗?阿宸,何时才能知道他们的存在?他若知道,又会是怎样的狂喜与担忧?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她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担忧暂时压在心底。

“宝宝们,”她在心里柔声呼唤,“不怕,娘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的。你们要乖乖的,好好的,等着……等着爹爹来接我们……”

思念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她的心,这一次,却因为腹中双倍(甚至更多)的牵挂,而变得更加沉甸甸,也更加充满了力量。

她不再只是为自己而活,她有双倍的希望,也有了双倍的,必须活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只是,这份双倍的喜悦,也意味着双倍的风险。她的肚子,注定会比旁人更加显眼,更容易引人注目。

在这人生地不熟、暗流涌动的边城朔方,她真的能安安稳稳地等到孩子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天吗?潜藏在暗处的危机,是否会因为这份“不同寻常”而悄然逼近?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警惕,为了腹中的孩子们,她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楚皇宫,那个日夜被思念和焦虑煎熬的帝王,依旧在疯狂地寻找着他失落的珍宝。

却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婉婉,不仅活着,还为他孕育着一份天大的惊喜,正静静地待在遥远的北境边城,等待着命运的下一次转动。

自打岳老爷子那句“双胎甚至更多”的惊人判断之后,婉婉(麦香)的日子便被一种甜蜜的谨慎包裹起来。

她走路时,下意识地会用手轻轻托着日益沉重的腹部,脚步放得愈发轻缓,裙摆拂过地面,悄无声息,宛如江南水面掠过的微风。然而,岳老爷子却笑着摆摆手,捻着胡须道:“丫头,莫要太过拘束。整日躺着不动,气血反而不畅。

像往常一样,多走动走动,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对你,对孩子们,都有好处。将来生产时,也能更有力气些。”

听了爹爹这番话,婉婉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她本就不是娇养的性子,骨子里透着北方女子的温婉,也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于是,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只是处处更添了几分小心。

清晨,薄雾尚未散尽,她会陪着岳老夫人在庭院里踱步。老夫人挽着她的手臂,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长里短,或是朔方城里的新鲜事。

麦香(婉婉)微微侧着头,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她恬静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发出“嗯”、“是呢”的轻柔应和,或是弯起眼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笑容干净纯粹,像雨后初晴的天空,看得岳老夫人心里暖洋洋的,直夸:“我们香儿啊,就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随后,她会去“仁心堂”。如今,重活累活自然有秋霜和医馆的伙计抢着干,她便坐在光线最好的窗边,帮着岳老爷子分拣那些晒干的药材。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动作却灵巧得很,将当归、黄芪、甘草等一一归类,哪怕是最细小的杂质也逃不过她的眼睛。有时,岳老爷子口述药方,她便在一旁铺开纸,用娟秀的小楷认真记录。

遇到不解之处,她会蹙起好看的眉头,咬着笔杆,露出几分娇憨可爱的神态,然后虚心请教:“爹,这味‘紫菀’与‘款冬花’都主咳喘,用在此处,有何细微分别?”

岳老爷子见她如此好学,总是耐心讲解,看着她恍然大悟时亮晶晶的眼眸,心中越发喜爱这个聪慧又勤奋的“义女”。

医馆不忙时,婉婉便会回到府中,一头扎进厨房。府里的厨娘王大婶是个嗓门洪亮、心地却极好的妇人。

起初,她还担心这位“京城来的姑娘”会嫌弃灶间的油烟,没想到婉婉不仅毫无架子,还主动挽起袖子帮忙。

“王大婶,今天我来试试做个“松鼠鳜鱼”给爹娘和大哥尝尝鲜?”婉婉系着一条素净的围裙,脸上沾了点面粉,更显得俏皮可爱。

她手法娴熟地处理着鱼,刀工精细,引得旁边帮忙的小丫鬟们啧啧称奇。

“哎哟喂,麦香姑娘,您这手艺可真俊!快歇着吧,您这双身子,哪能老在厨房里站着!”王大婶一边麻利地烧火,一边心疼地劝道。

婉婉却笑着摇头,将一碟刚切好的精致果盘递给旁边一个叫小翠的丫鬟:“不碍事的,义父说多动动好。小翠,这个拿去给外面洒扫的李大哥他们分了吧,天热,解解渴。”

她从不苛待下人,言语温和,待人真诚。府里的仆妇丫鬟们,无论年长年幼,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位没有半点主子架子、心地善良又手巧的麦香姑娘。

私下里常说:“麦香姑娘人美心善,自从她来了,咱们府里都热闹多了,饭菜也香了!”

傍晚时分,岳靖远一身戎装,带着塞外的风尘踏入家门时,迎接他的,往往是满室融融的灯火和饭菜的香气。

餐桌上,岳家二老端坐,脸上是满足的笑容。麦香(婉婉)正细心地给岳老夫人盛一碗她亲手炖的、软糯滋补的鸽子汤,又转头对岳老爷子说:“爹,这道清蒸鲈鱼刺少,您多用些。”

她的声音轻柔温婉,在温暖的灯光下,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和脸上洋溢的母性光辉,构成了一幅动人心弦的画面。

岳靖远默不作声地坐下,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他看着她耐心地听母亲说着话,偶尔被逗得抿嘴轻笑,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

看着她自然而然地照顾着年迈的父母,那份细致周到,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自愧不如;看着她将一筷子他喜欢的爆炒羊肉夹到他碗里,轻声说:“大哥,尝尝这个,今天特意让王大婶多放了些茱萸,您试试合不合口味?”

岳靖远的心头猛地一跳,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他抬眼看向婉婉,她正专注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带着真诚的关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他“嗯”了一声,夹起那块羊肉放入口中,辛辣鲜香的味道恰到好处,正是他喜欢的口味。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喜好,她竟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低头扒饭,掩饰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仅用她的善良和勤快温暖了整个家,更用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悄无声息地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是一个粗惯了的武将,从未有人这般细致地关照过他的喜好。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陌生而温暖,让他有些无措,又有些……贪恋。

席间,秋霜在一旁伺候,偶尔和婉婉交换一个眼神,主仆间的默契自然流露。府里的其他下人进出添茶倒水,看向婉婉的目光也都充满了尊敬和亲近。

麦香(婉婉)从不会对他们呼来喝去,总是客客气气,甚至会记得他们的名字和一些小习惯。谁家有困难,她知道了,也会悄悄让秋霜送些东西过去帮衬一把。这份仁厚和善良,让整个岳府的氛围都变得格外和谐融洽。

岳靖远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看到父亲和母亲脸上从未有过的舒心笑容,看到下人们发自内心的敬爱,看到这个家因为麦香(婉婉)的到来而焕发出的勃勃生机。

他再次看向麦香(婉婉),她正低头小口吃着饭,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柔和美好,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而美好。

他心中的那个念头,又一次浮现出来,并且比之前更加清晰和强烈。如果……如果她的丈夫真的回不来了呢?

这样一个好姑娘,难道要让她孤儿寡母在这边塞苦苦支撑一辈子吗?他岳靖远,难道不能给她和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吗?

他知道这想法对不住那个未知的“妹夫”,可看着眼前这触手可及的温暖和美好,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克制这份私心。

他将碗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心中却已是百转千回,五味杂陈。

对婉婉的欣赏、怜惜,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掺杂了更深、更复杂的情愫。

他只能将这份心思深深埋藏,面上依旧是那个沉稳可靠的“大哥”,但看向婉婉的眼神里,却已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和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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