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燎原 第56章 鏖战

汜水关的城墙好似一条沉睡的巨龙，在远处的晨雾中若隐若现。青灰色的砖石上，凝结着昨夜的露水，宛如巨兽的鳞甲，在微弱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沉闷的战鼓声响彻云霄，挟雷霆万钧之势，从汜水关的高处传来。

此战鼓之声，如同汹涌海浪，撞击着雾气，将其撕裂开来。

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整个战场，使得联军阵前的战马受惊，扬蹄长嘶，仿佛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气息。

然而，袁绍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汜水关的雾霭。其麾下众将，如同银色浪潮，奋勇向前。

“秉承我等大义，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吧！”袁绍高声呼喊，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先一举击破汜水关，再长驱直下攻洛阳！”袁绍的呼喊如同号角，激励着联军将士们。

鲍忠、王匡、孔融等诸侯各率所部，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汜水关。

一时间，喊杀声震破天际，刀枪剑戟在晨雾中闪烁着寒光。

此诚众志成城之时，然而，袁术心中却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居然让我这名门正统做殿后军……还被小辈抢了先机！”他怒不可遏地咆哮着，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袁术军的阵地中，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他们都知道，这位主公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受此屈辱，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袁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的情景，那名年轻将领的身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可恶！”袁术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无名小辈，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他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烈焰，无法遏制。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

“没错，既然那些庶民不晓得自己的尊贵……”袁术的嘴角泛起一丝阴险的笑容，“那就让他们好好彰显自己的英勇吧，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此战，令我有些不祥的预感……比起担心敌军，反倒是友军……”

正面战场上，李典与柳珩并肩作战。

柳珩眉头紧锁，沉声道：“我亦有此担忧，袁术心胸狭隘，恐会在关键时刻拖后腿。”

正说着，斥候来报，潘凤等人连战连胜，已经领军杀向汜水关城门。

柳珩眼神一凛，当机立断道：“兄弟，我率部分人马去支援城门，劳烦你继续在此抵挡敌军。”

李典抱拳领命，柳珩则是带着人马疾驰而去。

此时，战场上喊杀声愈发激烈，汜水关下可谓尸横遍野。

忽然，后方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袁术的预备队按兵不动，孙坚正忙着整顿军心

他纵马上前“将士们，莫要被这些琐事干扰，我们为大义而战，岂能因些许困难就退缩，只需将背后交给友军便是！”

关隘前，一片寂静，只有晨雾弥漫，宛如轻纱笼罩。突然，汜水关的闸门发出一声巨响，轰然洞开。伴随着这声巨响，西凉战马的铁蹄如雷鸣般响起，踏碎了晨雾，直冲向关前。

在这滚滚烟尘之中，华雄如同战神一般横刀立马于关前。他手中的长刀在血色朝霞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刃口上还凝结着未干的寒霜，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华雄身披玄铁连环铠，这套铠甲通体漆黑，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肩甲铸成虎首形状，獠牙间缠绕着几缕残破的布条，这些布条并非普通之物，而是他先前斩杀敌将时所夺下的旌旗碎片。

“鼠辈安敢犯境！”华雄的吼声如同雷霆一般，在关隘前滚滚而过，震得联军阵前的战马惊嘶不已。这声怒吼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让联军士兵们心中都不禁一颤。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鲍忠挺枪跃马而出。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直刺华雄的面门。然而，华雄的动作更快，他手中的长刀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划过鲍忠的脖颈。

刹那间，血雾喷涌而出，溅起三丈之高。

鲍忠的无头尸身仍然保持着冲锋的姿态，而他的战马则驮着他那残缺的身躯，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径直撞向了联军的盾阵。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联军的阵脚瞬间大乱。士兵们惊恐地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和狂奔而来的战马，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怒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定睛一看，原来是潘凤挥舞着那柄巨大的镔铁斧，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径直朝华雄扑杀而来。

那镔铁斧在潘凤手中，犹如泰山压卵一般，携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劈向华雄。这一斧威力惊人，若是被劈中，恐怕华雄会当场毙命。

然而，面对如此威猛的一击，华雄却只是冷笑一声，身形微微一侧，轻松地避开了潘凤的斧刃。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刀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出手，刀背猛地磕在斧刃之上。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绚烂夺目。

然而，这火星尚未散去，华雄的长刀已经顺势斜撩而上，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直取潘凤的咽喉。

潘凤见状，心中大骇，想要回斧招架已经来不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斧柄应声炸裂，木屑横飞。潘凤的双臂也在这一瞬间遭受重创，筋骨尽碎，剧痛难忍。

还未等潘凤发出惨呼，华雄的长刀已经如同毒蛇一般，准确无误地贯入他的胸膛。潘凤的身体如同被炮弹击中一般，倒飞而出，足足飞出了十步之远，然后重重地砸在阵前的帅旗之上。

那帅旗被潘凤的尸体砸得粉碎，木屑和旗帜的碎片漫天飞舞，仿佛是为潘凤的死亡而举行的一场悲凉的葬礼。

又见渝涉挺矛突刺，华雄忽策马人立而起。

马蹄踏碎矛杆的脆响中，长刀自下而上斜劈，渝涉连人带甲裂作两半，脏腑混着铁片泼洒黄土。

战意高昂的骏马昂首嘶鸣，前蹄重重践踏残尸，血泥飞溅至盟军阵前。

联军阵中死寂如坟。

华雄长刀指天，刃上血珠串串滴落，在晨光中凝成赤色珠帘。他纵马沿阵前缓行，铁蹄踏着鼓点般的节奏，西凉军齐声呼喝“威武”，声浪震得关墙碎石簌簌而落。

“还有何人送死？”

喝问荡过关山，观各路诸侯皆旌旗低垂。阵前士卒握矛的手渗出冷汗，中军大纛在突如其来的阴风中卷作一团，恰似蜷缩的惊弓之鸟。

华雄刀尖扫过联军阵列，所至之处人潮如麦浪倒伏后退，唯有关羽丹凤眼微眯，五指缓缓扣上青龙刀柄——但此刻，还不是赤龙出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