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燎原 第57章 总攻

“报！报告！”传令兵面色苍白如纸，一路狂奔而来，甚至来不及顾及脚下的崎岖道路，直接扑倒在袁绍面前，“敌军大将华雄，他……他竟然接连击败了我方数名武将啊！”

传令兵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华雄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恶魔。他的甲胄上还沾着鲍忠的血渍，那猩红的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战斗。

晨风卷着硝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狠狠地灌向袁绍的面门。这股劲风让杀红了眼的袁绍猛然清醒过来，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传令兵。

那血珠顺着铁甲的纹路缓缓滴落，在泥土上溅开，宛如数朵盛开的红梅，凄美而又血腥。袁绍的心头一阵刺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军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什么！？”袁绍的惊呼声在风中回荡，“就他一个人，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愤怒，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战场上，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正并肩作战。张飞手起矛落，一名西凉军的百夫长惨叫着倒地身亡。

他的吼声如同惊雷一般，清楚地传递到了刘备和关羽的耳中。

“大哥！”张飞兴奋地喊道，“我听说敌军中有一名猛将啊，倘若我们能将其击败，定然能够声名大噪！”

显然，张飞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华雄身上，他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荣耀的向往，他们太需要一次扬名了。

……

残阳如凝血，汜水关前的黄土已被踩作赤泥。

华雄的战马在尸骸间逡巡，刀尖垂落的血珠串成猩红珠帘，却再难阻遏诸侯联军的铁潮。

袁绍的精锐如银鳞贴地疾行，箭楼射下的狼牙箭撞在重甲上，迸出连绵星火——每退一丈，便有十架云梯架起；每折百人，便有千名轻卒填上。

“压过去！”

袁绍的嘶吼混在战鼓声中。他弃了帅旗金鞍，玄甲外罩素色战袍，白马鬃毛沾着西凉军的脑浆，似戴了顶血玉冠。

公孙瓒的精骑撕开东翼缺口，银甲洪流中，刘关张三人更是如尖刀般刺入敌阵，至于柳珩，他与他的部曲似鬼魅游弋战场缝隙。三百轻骑分作蛇形，专挑箭矢补给线下手。

于是，直到血泥没过靴面时，华雄终于被逼回闸门阴影。

暮色渐浓，如墨染般的夜幕笼罩着汜水关，这座坚不可摧的关隘如今已陷入绝境，宛如被围困的巨兽，垂死挣扎。

袁绍勒马立于尸山之上，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

他凝视着关隘最高处那面残破不堪的“董”字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这面旗帜见证了汜水关下的血战，如今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在袁绍身后，十八路诸侯的旌旗如林，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公孙瓒手持犀角鞭，鞭梢直指天空，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仿佛要将这夜幕撕裂。孙坚的赤帻在晚风中烈烈作响，宛如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战场。

袁绍高举手中的思召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割裂最后一线暮光。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传我军令，总攻！是时候歼灭汜水关的敌军了！”

随着袁绍的命令，号角声骤然响起，如同一股洪流席卷过关山。这激昂的号角声惊起了夜枭，它们在黑暗中惊恐地乱飞，仿佛预示着汜水关的末日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华雄正站在箭楼的阴影中，默默地擦拭着他的长刀。刀身的寒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映出关外连绵数十里的篝火。这些篝火如同点点繁星坠落大地，比洛阳上元灯会的灯火还要绚烂夺目。

曹操站在袁绍身后，一同极目远眺，望着那雄伟壮观的汜水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之情。

他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此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要想突破此处，恐怕得费些周折啊。”

就在此时，陈宫突然插话道：“主公，依我之见，此时若有流矢从天而降，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汜水关上方，仿佛那里真的会有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曹操闻言，心头一紧，连忙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应对？”

陈宫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我认为，应当先从远处投石，以牵制敌军。如此一来，既可避免我军直接强攻汜水关所带来的巨大损失，又能给敌军造成一定的压力，为后续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曹操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觉得陈宫的这个计策颇为精妙。

于是，他欣然应允道：“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速速去布置投石部队。”

得到曹操的首肯后，陈宫当即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安排投石部队的相关事宜。

汜水关前，众将士已经到齐，顺利对着关隘发动猛攻……

华雄横刀立马于阵前，战马铁蹄踏碎满地断戟。

长刀垂地，刃上未干的血珠在暮色中凝成赤色琥珀，他仰天狂笑，声如饿虎啸谷：\"十八路鼠辈，可有一人敢接某家一刀？\"

联军阵中，关羽丹凤眼骤睁，青龙刀柄红绸无风自动。

他五指扣紧刀镡，甲胄鳞片相撞铮然作响，胯下骏马似有所感，前蹄焦躁刨地，溅起混着脑浆的土块。

孙坚的赤帻在左翼猎猎翻卷，古锭刀已出鞘半尺，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某去斩了这狂徒！\"

\"且慢。\"

曹操玄色大氅一展，拦在二人马前。他指尖摩挲着腰间七星刀鞘，目光却投向阵后阴影——柳珩正解下染血的护腕，玄色深衣上西凉军的血渍已凝成紫痂。

\"华雄不过匹夫之勇，吾有大将可斩。\"曹操声如沉钟，惊起辕门处栖鸦乱飞。他忽然抬高嗓音，字字凿入战鼓间隙：\"柳明渊！\"

柳珩翻身上马的动作比应答更快。乌云踏雪嘶鸣人立，神兵燎原铮然作响。

他掠过关羽马侧时，青龙刀嗡鸣骤止；经过孙坚阵前，古锭刀锵然归鞘。

关羽当然知道自己四弟的实力，而孙坚，则是听说柳珩面对吕布不败的故事，亦有所放心。

于是，柳珩朝着那嚣张的故人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