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的徐家可是整个县城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家,家底殷实得很。更令她费解的是,原著剧情里根本没有徐宁下乡的片段,这个变数让她心头一阵困惑。
陆迟察觉到妻子目光中的异样,不着痕迹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眼神警惕地落在徐宁身上。
徐宁苦笑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柔和地望向阮瑶:“表姐,上次匆匆去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事。”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爸妈打算把家族生意全部转到港城发展,让我跟着一起过去。”
他抬起头,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那张黝黑却依然俊朗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我不想远走他乡,更不愿意就这么离开…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所以我瞒着家里人,偷偷申请了知青下乡,想着至少能离你近些。”
他说这话时,目光真诚热烈,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害怕被拒绝般。
陆迟眸色一沉,手臂不自觉收紧,将阮瑶牢牢锁在怀中。他能感受到这番话背后隐藏的情愫,那是一种令他浑身紧绷的熟悉感觉。
阮瑶愣住了,原主回京城没找到仍和亲戚原来是因为这个。
自己下乡前父母就进入科研基地不知去向,两个哥哥跟着外族家做生意去港城现在全家都搬走,只剩下徐宁一人。
阮瑶沉吟片刻,思绪如同潮水般涌来。看着徐宁那张因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的脸庞,她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这个曾经锦衣玉食的表弟,如今竟为一己之念甘愿放弃优渥生活,独自留在这片贫瘠之地。
她轻轻挣开陆迟的怀抱,从口袋深处摸索片刻,指尖微微发颤。这个动作看似寻常,实则是她在不动声色间从空间中取出一叠粮票、补票和五百元钱。
“徐宁,这些你拿着。”阮瑶将那一叠票据和钱递向表弟,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粮票、补票还有些钱,足够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了,咱们早晚都能回家的。”
徐宁望着那叠在阳光下微微泛黄的票据和崭新的钞票,眉头紧皱,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抬眼望向表姐,目光中闪烁着犹豫与感动的复杂情绪。
“表姐,这不合适…”他声音低沉,透着倔强,“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你和陆迟哥日子也不宽裕,这些留给你们才是。”
陆迟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审视着这对表兄妹间的互动。他察觉到阮瑶口袋里取出的钱款远超常人所能携带的数量,眸色微暗,却未出言阻止。
“谁跟你商量了?”阮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罕见的强势一面。她不由分说地抓住徐宁的手腕,将那叠票据和钱硬塞进他掌心,“拿着!不许推辞!”
徐宁被她突如其来的强势震住,手指不由自主地合拢,将那些票据和钱握在手中。他喉结滚动,眼眶微微泛红。
“表姐…”他哑声唤道,声音中饱含着难以言明的情感。
阮瑶知道徐家不可能不给他一点钱就让他下乡。
徐宁表面上看似寒酸,实则是财不外露。徐宁身上带着几千块钱,甚至还有六万元的存折藏在行李箱夹层,只是一直刻意装穷,低调行事。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盘算,”阮瑶声音轻柔,“但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我对你的牵挂。拿着它,不是施舍,而是亲人之间的关爱。”
陆迟在一旁冷眼旁观,眸色渐深。他注意到阮瑶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以及徐宁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他微不可察地挪动脚步,靠近阮瑶身侧,无声宣示着所有权。
徐宁终于点头妥协,将票据和钱小心翼翼地收进内侧口袋,动作轻缓而珍重。他抬头望向阮瑶,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笑意。
“谢谢姐,”他声音低沉而真诚,“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时常来看你。”
陆迟看到阮瑶眼里的担忧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仿佛阮瑶抛弃所有跟对面的离开。
陆迟的手臂如同铁箍,强势地圈在阮瑶腰间,宣示着不容置喙的主权。
他看着徐宁,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天色不早了,我先带媳妇回去处理伤口。徐知青也早些回吧,山里不安全。”
这句“山里不安全”,听在徐宁耳中是好意提醒,但阮瑶却从陆迟紧绷的下颌线和几乎没有温度的眼神里,品出了一丝别的味道。她心中暗叹,这男人的醋劲儿,可真不小。
“哦,好,好。”徐宁点点头,“那表姐,陆迟哥,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也小心。”他说完,便转身朝着知青点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直到徐宁的身影彻底不见,陆迟才缓缓松开环在阮瑶腰间的手,但下一秒,却直接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陆迟!”阮瑶惊呼一声,纤细的手臂下意识环住他坚实的脖颈,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她能感受到陆迟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着她。
可转念想到他肩头的伤势,眉头顿时紧蹙,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你这是做什么?你的伤口还没好全!快放我下来!”
陆迟垂眸看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心疼与执拗。他臂膀收紧,将阮瑶牢牢禁锢在怀中
“别动。”他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你脚上有伤,我抱你回去。”
“可是你的伤…”阮瑶轻声抗议,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肩头的位置。
陆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区区皮肉伤,算不得什么。”
他大步向前,每一步都走得稳健有力,仿佛怀中抱着的不是一个成年女子,而是一朵轻盈的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一幅恍若隔世的画面。
她偷偷抬眼,注视着陆迟棱角分明的侧脸,那紧抿的薄唇,那坚毅的眼神,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决。
远远地,阮瑶便看到了家门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李翠芬站在院子里,双手叉腰,一副焦急等待的模样。还未靠近,那尖锐刺耳的嗓音便穿透空气,直刺耳膜。
“造孽啊!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个废物!”李翠芬声音中满是怨毒与不满,面容扭曲,“大白天的不见人影,家里活儿全堆着,你倒好,出去逍遥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