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栀想她是真的醉了,要不然怎么会看见贺轻寒,又听见贺轻寒的声音。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贺轻寒,像是在辨认是不是他!
贺轻寒静静地不言不语,与她对视,手还控着她的脸颊,没有收回来。
柔和的光线,宋青栀的小脸嫣红,柔美得像一朵盛开的粉玫瑰。
宋青栀一字一字缓慢又软糯,“贺轻寒。”
八岁进贺家,宋青栀从未对贺轻寒直呼其名,要么喊他二哥,要么喊他二少。
或许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又或许是惧他,怕他。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喊他的名字。
有力跳动的心脏似乎停滞了一瞬,紧接着便是更加剧烈的跳动。
贺轻寒低笑出声,“嗯,脑子还不算糊涂。”
宋青栀惊奇道:“你笑起来就不像我二哥了!但是很好看。”
第一次被她夸好看,贺轻寒却是笑不出来,“为什么这么说?”
宋青栀乐道:“他不爱笑。”
贺轻寒轻轻嗤了声,“是吗?”
宋青栀轻叹,“他脾气大,喜欢生气。”
贺轻寒,“……”
如果不是醉了,不可能当他面说这种话。
贺轻寒懒得跟醉鬼计较,“跟谁来这儿的?”
沈岚川请他来泡温泉,他回房间取落下的手机,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宋青栀脑子一团浆糊,回答不上来。
贺轻寒朝她伸出手,诱哄小孩子的语气,“要不要跟我走?”
宋青栀摇摇头,“不要。”
贺轻寒眉梢轻挑,几分愉悦的调调,“防备心挺重啊!”
宋青栀是醉了太不傻,牢记不能跟陌生人走!
贺轻寒勾唇,“我不会害你的,我跟你二哥长得这么像。”
宋青栀依旧抗拒,“不要呢!”
不是没见过宋青栀乖顺的模样,但更多地像是带着面具的谨小慎微。
醉态之下才最真实,单纯,本能的戒备,不自知的绵软。
有一丝勾人。
贺轻寒靠近她,丝丝缕缕的混杂着酒气,独属于宋青栀清新香气飘入鼻尖。
他轻易将人抱起来,宋青栀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颈,呼吸都洒在他的侧脸。
贺轻寒低眸看她,黑眸湛湛。
宋青栀出声反抗,“你放开我!”
贺轻寒肆意轻笑,“不放!”
他狂妄的语气和笑声,像极了宋青栀记忆中的贺轻寒。
她又气又恼,张嘴就咬住他的脖子,贺轻寒轻轻嘶了一声,停住脚步。
“你属狗的!”
宋青栀满脸无辜,露出一点儿被凶的害怕神色。
贺轻寒轻轻吸气,大度道:“算了,不跟醉鬼计较。”
……
宋明婳得到消息,匆匆赶到温泉山庄。
她见到了陆知舟,却不见宋青栀,听说她被灌了不少酒,去了洗手间。
宋明婳又出来找人,碰上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怀里抱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
男人的长相太过出色,以至于她多看了两眼,而且他抱女人的姿势是标准的公主抱。
可对他来说,完全不费力。
这样的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男人的视线似乎从宋明婳脸上划过,但并未停留,目不斜视地径直离开。
明明只是正常碰上路人地看了一眼,可他那深邃的眼睛足以让人胆寒。
饶是他走出去很远,远到身影都变得模糊,看宋明婳的眼神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怎么觉得这人视线如寒冰利刃呢?
或许这人天生如此。
宋明婳在洗手间没找到人,回到包厢去见陆知舟。
人散得差不多,陆知舟靠着椅背,面有倦色。
“我姐大概是自己走了,没见到她人,”宋明婳轻哼,“她这哪是给你当助理的人,来去自由,真是散漫。”
宋青栀喝了很多酒,看起来没醉,但应该有了醉意,随心所欲地自己离开最好。
陆知舟不愿意照顾醉鬼,以免被纠缠。
他拉着宋明婳的手,柔软细腻,“你放心,我不喜欢她,不用紧张。”
“我不担心你,可我担心她啊!”宋明婳委委屈屈,“我爸今早让她辞职到宋氏上班,她不肯,图的什么,再明显不过。”
陆知舟温声安慰,“不管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得逞。”
宋明婳立即露出甜美的笑容,“我相信你!”
陆知舟喝了几杯酒,不多,但看她笑容灿烂又软声说着相信他的话,不免心神荡漾。
他单手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唇,一开始只是很浅的吻,但渐渐有些控制不住,呼吸都变得急促。
宋明婳已经坐上了他的腿,双手搂着他,姿势亲密,双眸水润,娇羞动人。
陆知舟一时有些动情,亲着她的唇,低声问,“今晚我们在这里住下,嗯?”
他炙热的眼神里满含**,宋明婳既羞涩又紧张,脸颊越发的红,“好。”
陆知舟电话给林助理,让他订房间,随后牵着宋明婳去房间。
拿到房卡的同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贺轻寒正好目睹宋明婳被陆知舟扯进房间,房门被撞击发出咚的声音都格外明显。
不难想象两人的急切,以至于进门就把人抵在门板上做了起来。
贺轻寒神色间极尽嘲讽,让邢风取了监控,保存后,等着宋青栀醒来给她一个惊喜。
“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沈岚川双臂搭在温泉池边,见到贺轻寒便好奇询问。
“遇上个人,聊了几句,”贺轻寒下水,懒懒地往后靠着池壁,温热的水包裹着他的身体,的确能让人放松。
沈岚川问,“什么人啊?在这里还能碰上熟人?”
贺轻寒漫不经心,“缘分。”
沈岚川眼尖地看着他脖子右侧,“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他好奇地离近一点儿,又惊讶出声,“我靠,牙齿印,谁咬的?”
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太子爷头上动土,咬得都要见血了呢!
男人近不了他的身,更不可能抱着他的脖子啃,那不成变态了么?
沈岚川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震惊不已,“女人咬的?谁啊?”
贺轻寒没少出入风月场所,但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有多洁身自好。
放荡不羁的外表,清心寡欲的内在。
贺轻寒懒懒地抬抬眼皮,笑容浅淡,“不告诉你!”
沈岚川好笑地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我们都是坦诚相对的好兄弟,聊聊呗!”
能在贺轻寒脖子上留下牙印的女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贺轻寒有意吊他的胃口似的,偏不说,任由他怎么问,都不肯透露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