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量子金手指 第6章 毒气室中的觉醒

那缕气体几乎透明，在昏暗的办公室内难以察觉。齐岳屏住呼吸，眼睛刺痛——神经毒素已经开始作用。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5分钟致死量，找通风口控制面板」

通风口控制面板？齐岳环顾四周，视线因毒素而模糊。办公室的装修是前任cEo留下的，他对各个功能区并不完全熟悉。

门外，脚步声来回踱步。杀手在等待，等他昏迷或者死亡。

齐岳蹲下身，尽量降低呼吸频率。毒素分子比空气重，贴近地面能减少吸入。他匍匐前进，左腿石膏摩擦地毯发出细微声响。

门外脚步声突然停下。齐岳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三秒后，脚步声继续。杀手没听见。

办公桌下方有个小型控制台，平时用来调节灯光和窗帘。齐岳摸索着按下每个按钮，终于找到一个标着\"hVAc\"的开关——暖通空调系统。

按下后，墙壁一块面板弹开，露出复杂的电路和微型屏幕。屏幕上闪烁红色警告：系统故障，安全锁启动。

齐岳的肺部开始灼烧，尽管他尽量屏息，还是吸入了微量毒素。手指变得麻木，眼前的电路板重影晃动。根据苏沐晴文件，这种毒素会先导致幻觉，然后麻痹，最后呼吸衰竭。

必须关闭通风系统或者逆转气流。但控制面板需要密码，而他只剩下——

一阵剧烈咳嗽冲破紧闭的嘴唇。门外立刻传来金属碰撞声——杀手拔出了武器。

齐岳的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彩色光点，这是毒素侵入神经系统的征兆。他盯着控制面板，绝望中突然灵光一现：如果能预知密码...

集中全部注意力，齐岳尝试触发预知能力。头痛如潮水般涌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鼻腔涌出温热血丝，滴在控制面板上。

刹那间，他\"看见\"了——面板上按键按下的顺序：右3，左7，右1，左4。画面一闪而过，但足够清晰。

手指颤抖着输入这组数字。屏幕闪烁，然后变绿：系统锁定解除。

齐岳立即点击\"气流反转\"选项。通风系统发出沉闷嗡鸣，那缕透明气体的方向改变了——从向内渗出变为向外抽离。

但还不够。毒素已经进入血液循环，他的手指开始痉挛，视野中央出现黑斑。控制面板上的按钮变得模糊不清。

门外，杀手似乎察觉到异常，开始尝试撬锁。

齐岳的意识开始飘散。恍惚间，他看到一个陌生画面：一间白色实验室，原主齐岳被绑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性，两人之间连着某种仪器。

\"第七次尝试，母亲。\"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说——是苏沐晴！\"这次催化剂会增加神经元突触的...\"

画面突然切换：同一个实验室，中年女性躺在血泊中，胸口插着玻璃碎片。原主齐岳跪在一旁，手里拿着染血的实验记录本。

这些是什么？原主的记忆？还是毒素导致的幻觉？

控制面板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杀手终于破门而入，黑色鸭舌帽下是一张毫无特征的亚裔面孔，手里拿着消音手枪。

\"别动。\"杀手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毒素不够，那就补颗子弹。\"

齐岳想躲，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毒素麻痹了运动神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杀手举起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岳的头痛达到顶峰。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从大脑深处爆发，他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了——控制面板上的电路如同活物般自行重组，通风口的金属叶片弯曲变形，形成一道反光镜面。

正午阳光通过这道临时镜面反射，精准照在杀手眼睛上。杀手本能地偏头闭眼，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齐岳耳朵嵌入墙壁。

通风系统突然全功率运转，发出飞机引擎般的轰鸣。杀手被这意外干扰分了神，没注意到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踢开。

一道娇小身影冲进来，手持灭火器，对准杀手面部喷射。白色粉末笼罩了半个房间，杀手惨叫后退。

\"齐总！抓住这个！\"一个女声喊道，随即有什么东西滑到齐岳手边。

是自动注射器，里面充满蓝色液体。齐岳用尽最后力气，将注射器按在自己大腿上。

冰凉的药液进入血管，瞬间如烈火般蔓延全身。齐岳弓起背，无声尖叫。眼前闪过一连串破碎画面：童年记忆（不是他的）、实验室天花板、苏沐晴哭泣的脸、一份标着\"平行世界穿越协议\"的文件...

当视野再次清晰时，杀手已经不见踪影。跪在他面前的是公司前台实习生陈小雨——一个二十出头、长相甜美的女孩，此刻却神情严肃地检查他的瞳孔。

\"解毒剂起效了，但您需要正规医院治疗。\"她声音低沉冷静，与平日活泼形象判若两人。

\"你...是谁？\"齐岳声音嘶哑。

陈小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掀起左袖露出手腕内侧的纹身——一个微型灯塔图案。\"苏姐让我看着您。她料到郑明远会再次下毒。\"

灯塔。星辰投资的\"灯塔计划\"。齐岳脑海中的拼图又多了一块。陈小雨是苏沐晴安插在公司内部的眼线。

\"杀手...？\"

\"跑了，但留下了这个。\"陈小雨举起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杀手掉落的弹壳，\"足够报警了。\"

齐岳摇头：\"不要报警。\"他太清楚郑明远在警界的关系网。\"帮我...联系这个人。\"他在手机上打出一个名字：李剑锋——那家顶级安保公司的老板。

陈小雨点头，一边拨号一边说：\"救护车五分钟后到。他们会给您做常规检查，但不会发现神经毒素痕迹——这种毒素24小时后就会代谢掉。\"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齐岳勉强坐起来，解毒剂让他的思维异常清晰，仿佛大脑被强行超频。

陈小雨犹豫片刻：\"我母亲曾是灯塔计划的医疗官。她...没能活着离开。\"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苏姐说您可能是终结这一切的关键。\"

走廊传来嘈杂脚步声，公司保安和其他员工终于赶到。陈小雨瞬间恢复了那个天真实习生的人设，惊慌失措地喊着：\"快叫救护车！齐总突然晕倒了！\"

齐岳配合地闭上眼睛。在彻底陷入表演状态前，他注意到陈小雨悄悄将一个金属物体塞进他的口袋——微型通讯器。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给齐岳戴上氧气面罩，进行基础检查。\"血压偏高，可能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晕厥。\"年长医生对同事说，\"送圣心医院详细检查。\"

圣心医院？齐岳心中一凛。那是天岳金融的关联医院，医疗主任是郑明远的大学室友。这绝不是巧合。

他想抗议，但药物副作用突然袭来，舌头像铅块般沉重。救护车门关闭的瞬间，齐岳看到陈小雨站在公司门口，嘴唇无声地动着：\"小心医院。\"

圣心医院的白色走廊仿佛没有尽头。齐岳躺在推床上，感觉自己在穿越一条时空隧道。天花板上的荧光灯一盏接一盏掠过，如同他脑海中闪回的破碎记忆。

\"患者有短暂意识丧失，血压160\/95，心电图正常...\"护士向接诊医生汇报。

\"安排脑部ct和全套血液检查。\"医生声音熟悉，齐岳费力地抬眼，看到一张圆脸——张维，郑明远的死党。\"特别是精神评估，董事会很关心齐总最近的精神状态。\"

精神评估？齐岳瞬间明白了郑明远的计划。不是直接杀死他，而是把他定性为精神病患者，这样就能合法控制他和他的股份。

\"我...没事。\"齐岳挣扎着说，\"不需要...精神评估。\"

张维假惺惺地微笑：\"齐总，您刚才还说自己看到了不存在的杀手。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状，我们必须为您负责。\"

齐岳想反驳，但一阵剧痛突然贯穿太阳穴。他蜷缩起来，眼前再次闪现预知画面：自己被绑在病床上，注射某种黄色药液；医疗记录被篡改成\"精神分裂症急性发作\"；郑明远在法庭上申请成为他的监护人...

画面消失后，齐岳发现自己被推进了ct室。技术人员正准备固定他的头部。

\"等一下！\"齐岳突然喊道，\"我要上厕所！\"

张维皱眉：\"检查完再去。\"

\"我现在就要去！\"齐岳故意提高音量，\"难道圣心医院连病人的基本人权都不尊重？\"

其他患者和家属纷纷侧目。张维不得不妥协：\"护士陪你去。\"

厕所隔间里，齐岳迅速取出陈小雨给的通讯器。微型屏幕上只有两个选项：呼叫、定位。他按下呼叫键。

三声轻响后，苏沐晴的声音传来：\"毒素代谢完了吗？\"

\"快了。\"齐岳压低声音，\"他们在安排精神评估，准备把我定性为精神病。\"

\"预料之中。\"苏沐晴似乎毫不惊讶，\"听着，厕所窗外是后勤通道，现在右转直走有个紧急出口。我的车在b2停车场等你。\"

\"你怎么在医院？\"

\"陈小雨通知我救护车目的地后，我就赶来了。\"苏沐晴停顿一下，\"齐岳，无论看到什么，保持冷静。你的能力正在进化，但副作用会越来越严重。\"

齐岳还想问更多，门外护士开始敲门：\"齐先生，您还好吗？\"

\"马上好！\"他冲水掩饰，然后推开窗户。正如苏沐晴所说，外面是条狭窄通道。齐岳忍着左腿疼痛翻出窗外，落地时差点摔倒。

后勤通道空无一人，尽头果然有个标着\"紧急出口\"的门。齐岳推开门，发现自己来到了楼梯间。楼下传来脚步声，他本能地躲到阴影处。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子快步上楼，手里拿着束缚带和注射器。

\"张主任说在ct室，怎么没人？\"

\"肯定跑不远，分头找！\"

齐岳屏住呼吸，等他们走远才继续下楼。头痛再次袭来，这次伴随着奇怪的耳鸣。他扶着墙前进，眼前时不时闪过彩色光斑。

b2停车场灯光昏暗，齐岳很快发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SUV——苏沐晴上次开过的车。他踉跄着走过去，车门自动解锁。

车内空无一人。驾驶座上放着一张字条：「启动车辆，导航已设定。保持通讯器开启。——S」

齐岳刚坐进驾驶座，停车场入口处就传来喊声：\"他在那里！\"

张维带着两名保安冲过来。齐岳迅速启动车辆，SUV发出低沉轰鸣。保安试图拦在前方，他毫不犹豫踩下油门。

车辆冲出停车场的瞬间，后视镜里张维的脸因愤怒而扭曲。齐岳知道，这场逃亡将彻底激化与郑明远的矛盾。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导航指向城郊一个废弃工厂。齐岳驶入主干道，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抖得厉害。不仅是毒素后遗症，还有那些不断闪回的陌生记忆。

原主齐岳与灯塔计划的关系，苏沐晴母亲的身份，那个\"平行世界穿越协议\"...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他的穿越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实验。

而更可怕的是，随着能力进化，他正在逐渐失去对\"自我\"的掌控——那些原主的记忆，那些预见未来的碎片，那些偶尔闪现的陌生技能...齐岳越来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SUV驶过跨江大桥时，夕阳将江水染成血色。通讯器突然响起，苏沐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齐岳，听好。工厂地下三层有个安全屋，密码是你预见Nt科技涨跌幅的总和。\"

\"你不一起来？\"

\"我有更重要的事。\"苏沐晴语气凝重，\"郑明远刚刚申请了对你的人身限制令，理由是'精神异常危害公共安全'。法官是他叔叔，半小时后就会签发。\"

齐岳握紧方向盘。郑明远动作比他预想的还快。\"那我该怎么办？\"

\"安全屋里有你需要的一切。72小时内不要露面，等我消息。\"通讯突然中断，几秒后又恢复，\"还有...无论看到什么，记住那不是真的。你的大脑正在重组，会混淆现实与预知。\"

通话结束。齐岳望向远处逐渐显现的工厂轮廓，一种诡异的既视感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这座工厂在火焰中燃烧，而自己站在楼顶，手中拿着某个发光的物体...

头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齐岳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开车。能力在进化，代价也在增加。他隐约感觉到，这种\"进化\"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彻底改变他——或者毁灭他。

工厂铁门近在眼前。齐岳停下车，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一条指向未知黑暗的道路。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通讯器，迈步走向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

身后，城市华灯初上；面前，黑暗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