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史记 第191章 大人赋聚集众仙

司马相如出使西南大获成功，得到了汉武帝的宠信。有人犯了红眼病，告发司马相如出使西南时接受了别人的贿赂，汉武帝不护短，便撤了他的官职。司马相如在家待了一年，又被召回朝廷，官复原职，又重新做了中郎将。

司马相如虽然善于写文章，但因为口吃，表达能力差，跟朝廷的文武百官交往很差。也不愿意同文武百官一起商讨国家大事，便假借有病闲居家中，因同卓文君成亲，得到了卓王孙赠送的一大笔钱，家里很富有，不追慕官爵。

汉武帝爱喜欢打猎，常要求司马相如随驾同行，汉武帝常常亲自下场，亲自搏杀熊和野猪，驰马追逐野兽。司马相如上书劝谏说：臣听说，万物中虽有同类，但能力各不相同。说到力大，人们就称赞乌获，谈到轻捷善射，都推崇庆忌，说道勇猛，必称逆孟贲。

我愚昧的想，人有各种情况，野兽也应该有这种情况。现在陛下喜欢登上险阻的地方，射击猛兽，万一遇到超群的野兽，在你毫无戒备之时，它狂暴进犯，向着你的车驾和随从冲来，车驾来不及调转车头，人也没有机会施展技巧。

人的才力发挥不出来，枯萎的树木都有可能变为祸害。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我以为天子是不应该来这些地方的。

驱马奔驰选择道路中央，有时还会出现马口中衔铁断裂，车轴钩心脱落的事故，何况跋涉在蓬蒿中，奔驰在荒丘废墟上，前面有猎获野兽的快乐，内心却没有突发事件的应付准备，大概是很容易出现祸患的了。

把自己置于险地，这是陛下看轻君王的高贵地位，这也是轻视陛下的责任。不以此为安乐，却乐意出现在有一定危险的地方，我以陛下不应该这么做。

有智慧的人，都能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预见到它的出现，智慧之人，多能在祸害还未形成之前就避开它。祸患本来多半都在暗蔽之处隐藏，在人们疏忽之时发生。所以谚语说：“家有积累千金，不在堂屋檐下坐。”

这句话虽然说的是小事，但却可以用来说明大问题，我希望陛下留意、明察。汉武帝也认为司马相如说的很对，并表示今后注意。

司马相如假借有病，在家闲居时也没闲着，精心为汉武帝写了一篇赋，哀悼秦二世行事的过失。赋写好后，他的病假期满，上朝时，就把这篇赋献给汉武帝。汉武帝展卷细看，赋是这样写的：登上倾斜不平的漫长山坡，一同走进雄峻的层层宫殿。俯视曲江池弯曲的岸边和小洲，望着高低不齐的南山。

山岩空深且高耸，通畅的溪谷空阔且豁然开朗。溪水急速向远方流去，注入宽广低平的水边高地。欣赏各种树木荫蔽繁茂的美景，浏览茂密的竹林。

向东边的土山奔驰，在沙石上的急流中提衣走过。缓步徘徊，路过二世坟墓，将他凭吊。他自己行事不谨慎，导致国家灭亡，权势丧尽。他听信谗言，不肯醒悟，使得宗庙灭绝。呜呼哀哉！

他的操守品行不端正，坟墓荒芜且无人修整，魂魄无处可归，也无人向他祭祀。飘逝到极远且无边的地方，逾是久远逾暗昧。像魍魉似的精魄升空飞扬，经历广大的九天远远逝去。呜呼哀哉！

汉武帝读了司马相如献的赋，哀悼秦二世行事的过失。很认同司马相如的观点，大秦帝国多么强大，到了二世就国家灭亡，权势丧尽。汉武帝知道司马相如的用心，是叫君主引以为戒。

司马相如被授予汉文帝的陵园令的官职。武帝赞赏司马相如的文章，时常派人询问司马相如，有无新作。司马相如知道皇帝喜欢仙道，就趁机说：上林之事算不上是最好的，还有更美丽的。臣曾经写过《大人赋》，未完稿，等我写完后便献给皇帝。

司马相如认为，传说中的众仙人居住在山林沼泽间，形体容貌特别清瘦，这不是帝王心中的仙人，司马相如写《大人赋》便把帝王心中的仙人模样，跃然纸上。《大人赋》写完了，司马相如便把他献给汉武帝。汉武帝立即翻阅，见文章字字珠玑，文有写道：有位大人在世上啊。居住在中原。住宅布满万里啊，竟不足使他稍做停留。

哀伤世俗的胁迫困厄，便轻飞离世，向着远方漫游。乘着赤幡为饰的副虹，载着云气而上浮。状如烟火的云气长竿竖起，拴结起光焰闪耀的五彩旌旗。作为旌旗的飘带垂挂着旬始星，拖着慧星作为旌旗垂羽。

旌旗随风披靡，婉转逶迤，婀娜多姿地摇摆着。揽取欃枪做旌旗，弯曲的彩虹做为绸，在旗杆上缠绕着。天空赤红深远而又暗淡无光，奔涌狂飙，云气飘浮。驾着应龙，象车屈曲有度前行。以赤螭、青虬为骖马，蜿蜒行进。

有时龙身屈曲起伏，昂首腾飞，奔驰恣意，有时又隆起曲折，盘绕卷曲，时而伸颈摇头，起伏前行，时而举首不前，时而放任散漫，自我放纵，时而昂首不齐。

有时忽退忽进，吐舌摇目，如趋走飞翔之鸟，左右相随。有时龙头摇动，屈曲婉转，像惊兔奔跑，如屋梁相互依靠。或踏在路上缠绕喧嚣，或飞扬跳跃，奔腾狂进。或迅速飞翔，互相追逐，疾如闪电，突然明亮，雾气消除，散尽云气。

斜渡东极而登上北极啊！与仙人互相交游。走过错综曲折，广大深远的地方，再向右转啊，横渡飞泉向着正东。召来众仙，全都加以挑选。在瑶光之上部署众神。让五帝做向导啊，使太一返回，让王子侨当小厮，使羡门高做差役，令岐伯掌管药方，火神祝融担任警戒。清道防卫啊，消除恶气，然后前进。我的车子集合有万辆之多，混合彩云做成的车盖，华丽的旗帜树起。让句芒率领随从啊，我要赶往南方去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