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妙听出来了,徐汉林自己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是有东西跟他抢夺这具身体,这才使他变成不男不女的样子。
徐汉林说,自从去乡下参加过同事的婚宴回来后,他就每天梦见一个男人翘着兰花指唱戏的情形。
一开始徐汉林只当自己是看戏走火入魔了,没当回事。
可是他换了地方睡觉,甚至穿着红色衣服睡觉,还是止不住每天梦见那个唱戏的男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梦里那个男人还会刻意靠近徐汉林,亲他摸他,让他产生生理性不适。
直到三天前,那个每天在梦里唱戏并戏弄徐汉林的男人突然对他说,三天后要来接他去唱戏。
三天后也就是今天,徐汉林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反常,总感觉今晚得出事。
所以,他这才想起找温妙给看看。
正好早上听搭档钱东东说跟温妙在一起,他这才早早开车在机场,等着接温妙。
晚上,温妙跟着徐汉林来到他的住处。
她让徐汉林正常去卧室睡觉,而自己就呆在徐汉林家客厅,一直等着徐汉林入眠。
大概在零点时,温妙听到徐汉林的鼾声如雷,想必已经进入梦乡。
这时,从窗外飘进来一道黑影径直去了徐汉林的卧室。
温妙赶紧入定,让自己的神识跟过去,来到徐汉林的梦中。
梦中,有一群人敲敲打打地跟在一个骑白马的男子身后,这群人最终来到徐汉林面前停下。
一个脸颊有一颗大痣的的中年妇女,看起来像电视剧里的喜娘,她上来拉住徐汉林说:“快走吧,今天就是你跟高少爷拜堂成亲的好日子。”
见徐汉林抗拒不从,白马上的男人突然翘着兰花指开始唱戏哭诉。
一边唱戏,一边还对着徐汉林勾动手指。
这时,徐汉林不受控制地开始放弃反抗,一步步朝着男子走去。
还好温妙及时出现,一声当头棒喝将徐汉林叫住,并向身后追赶的那些人撒下一把迷雾,拉着他果断逃脱。
当徐汉林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时,温妙就站在他床边。
看到温妙那一刻,徐汉林知道自己获救了。
“先别开心太早,他还会再找机会将你带走,我不可能每天跟着你入梦保护你。”
温妙仿佛看出徐汉林的安心,这才出声提醒他,给他敲响警钟。
“那可怎么办?温姑娘求你救救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得找到那个高家公子才行。”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温妙就提议跟徐汉林开车去了之前同事办婚宴的村落。
按照温妙的提示,徐汉林专挑村头的老人问,“村子里有没有姓高的,会唱戏的年轻人?”
走访的那些老人都说没见过村里有哪个年轻人会唱戏,如今那些唱戏的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人,而且都不姓高。
直到问到村尾一名103岁的长寿老人时,他向徐汉林提起,说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村里有一个19岁的大哥哥唱戏唱的特别好。
“他是不是因为唱戏出了变故,英年早逝了。”温妙问长寿老人。
“没错!那个唱戏的大哥哥迷恋上了同自己一起学唱戏的师哥,他的心思被其他人识破后,被唾骂,之后就听说他服毒自杀了。”
“那他的家人还住在这个村吗?”徐汉林总算问了一句要紧的话。
“在,老高家经历过那件事以后,再也不让家里后辈接触戏曲了。”
告辞老人家离开后,温妙和徐汉林找到了高家人,得知高家祖上确实曾有过一个爱唱戏的年轻人去世。
唱戏的年轻人叫高磊,别看名字挺爷们,其实他本人有些阴柔。
高磊的外甥女,一名80多岁的婆婆说,自己的舅舅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的秘密她是第一个发现的。
婆婆还特意拿出高磊跟着师傅学唱戏时拍的一张照片。
只不过,照片里还有另外一个与他对戏的男子,眉眼竟与徐汉林十分相像。
见温妙盯着照片里另一个人看,婆婆介绍说,那个就是高磊羡慕的男子,就是他将高磊恋慕自己事说出去之后,高磊忍不了被世人唾骂的压力,才选择早早结束了自己生命。
温妙与徐汉林又请老婆婆坐车,带他们去了高磊的墓地,说要去烧纸祭奠一下。
到了地方才发现,高磊的墓地就在徐汉林和钱东东参加婚宴那天晚上车子故障的乡村小路边。
这时,温妙已经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送回高磊的外甥女,那个老婆婆之后,温妙让徐汉林开车去了附近的镇子买了许多纸钱纸人,还特意多买了男纸人。
装了足足有一车,全部拉去堆在高磊的坟前,只等天黑之后烧给他。
不久,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温妙就在高磊的坟前点起两根蜡烛,开始燃烧事先买好的纸钱纸人,并念起招魂咒。
念了一阵后,有一阵黑天暗地的狂风吹过来,点在坟地的两根蜡烛开始忽明忽暗剧烈跳动。
空气中传来由远及近的沙沙声,温妙知道是“高磊”来了。
于是,她对着徐汉林急急喊出一声指令,“徐汉林快闭眼!”
徐汉林顾不得辨别,赶紧就紧紧闭上自己的眼睛。
然后,他就听到温妙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在跟人商讨或劝说。
一开始她说话的语气还算温和,说到最后直接音量提高许多,变成了勃然大怒的大骂。
这时,徐汉林特别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又担心自己没有按照温妙指示行事,再坏了事儿。
最后,只好任由那沙沙声在身边不停转啊转,是温妙脚步声靠近,发出“唰唰唰”的动静,貌似对谁动了手。
“徐汉林脱裤子,快!”温妙就是一声令下。
徐汉林条件反射地就配合上动作,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向后转,脱内裤!”温妙紧接着又是一句指令。
徐汉林先是别扭了几秒,之后开始条件反射地真脱下了内裤。
这时,温妙的叫骂声在他身后也越骂越凶,出手时带出的风,吹得徐汉林屁股一凉。
最终,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暴躁的沙沙终于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