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宣政殿的鎏金巨烛将陆瑾康的影子投在殿壁,明黄的太子冠冕压得他眉骨微沉,却在看见商若棠身着太子妃吉服的瞬间,眼底漫过星河。她的襦裙用三十三重淡紫绡纱织成蝴蝶兰纹样,腰间系着他亲手编的金丝蝴蝶玉佩,发间的步摇垂下九串珍珠,每一颗都映着他此刻的眼神。
\"商若棠,封为太子妃,赐居东宫椒房殿。\"皇帝的声音响起时,陆瑾康已迫不及待地伸手替她戴上象征太子妃的郁金香金钗,指尖划过她耳垂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从今天起,你逃不掉了。\"
商若棠望着他眼底的偏执与温柔,想起昨夜他在她耳边的呢喃:\"我用了十年,终于把你困在身边。\"她的指尖触到他胸前的旧疤,那是为她挡箭留下的,忽然轻轻点头,任由他扣住自己的腰肢,接受满朝文武的跪拜。
深夜的椒房殿燃着龙涎香,陆瑾康卸去太子冠冕,随手扔在妆奁上,金冠上的郁金香纹擦过商若棠的螺子黛,在镜中画出一道金线。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发顶:\"叫我瑾康,不许再叫殿下。\"
商若棠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替她摘蝴蝶的模样,忽然转身伸手替他解开朝服。陆瑾康的瞳孔骤缩,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妆奁上,却在触到她腕间的红痕时,猛地松开:\"弄疼你了?\"
她摇头,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黑:\"以后别再熬夜批奏折。\"这句话让陆瑾康浑身一震,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掠夺性的温柔。商若棠闭上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抚过自己后背的胎记,想起他说\"这是属于我的印记\"时的虔诚。
子时三刻,陆瑾康抱着商若棠走向寝殿,路过廊下时,她忽然指着檐下悬挂的蝴蝶灯:\"这是...\"
\"你十二岁摔碎的那盏。\"他低头看她,眼中是藏不住的温柔,\"找了最巧的匠人修复,每片金箔都按你的喜好重新嵌过。\"
商若棠望着灯影里振翅的蝴蝶,想起他当年蹲在御花园捡碎片的模样,鼻尖忽然发酸。陆瑾康以为她害怕,放缓了脚步:\"怕吗?我会很轻。\"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泛红,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不怕,因为是你。\"这句话让陆瑾康喉结滚动,忽然加快脚步,踢开寝殿的雕花木门。室内的郁金香屏风后,早已铺满玫瑰花瓣,中央摆着一张金丝楠木床,床头悬着的蝴蝶灯里,烛火正映出她十二岁时画的蝴蝶。
五更天的月光透过纱窗,商若棠在陆瑾康怀里醒来,触到他胸前的汗湿。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像在确认她的存在:\"阿棠,再说一次你爱我。\"
她抬头,看见他眼底的不安,忽然想起边塞传来的密报,说他单骑斩帅时喊着她的名字。指尖划过他唇角的伤痕,那是昨夜她不小心咬出来的,她轻声说:\"我爱你,瑾康。\"
陆瑾康的眼神瞬间温柔,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登基,就把年号改为'蝶舞',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唯一的皇后。\"商若棠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与安心。她知道,这个男人的爱虽然偏执,却比任何人都纯粹。
清晨的东宫花园,陆瑾康亲自替商若棠别上蝴蝶兰簪子,指尖不小心刺破她的耳垂。他慌忙用舌尖舔去血迹,声音里带着懊恼:\"下次让宫女来...\"
\"不用。\"商若棠握住他的手,\"我喜欢让你替我戴。\"这句话让陆瑾康眼中闪过狂喜,忽然抱起她走向花廊深处,那里摆着他特意为她打造的秋千,绳索上缠着金线绣的蝴蝶兰。
\"抓紧我。\"他在她耳边低语,推着秋千荡向空中。商若棠望着漫天朝霞,想起过去的挣扎与痛苦,忽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此刻的风是暖的,他的怀抱是稳的,而她的心底,终于不再有矛盾与困惑。
三年后,陆瑾康抱着刚满周岁的皇子站在御花园,看着商若棠追着蝴蝶跑的模样,忽然笑出声。小皇子伸手去抓她发间的蝴蝶簪,奶声奶气地喊着\"阿娘\"。
\"小心别摔着!\"他的声音里带着宠溺,却在商若棠回头时,看见她眼底的星光。她跑过来,发间的步摇轻晃,蝴蝶灯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像极了十二岁那年的梦。
\"看,蝴蝶停在皇子手上了!\"商若棠笑着指给陆瑾康看,他却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孩子的笑声中轻声说:\"因为他娘是世上最美的蝴蝶,连上天都要派蝴蝶来贺。\"
远处的钟鼓响起,新铸的\"蝶舞\"年号金币正分发到百姓手中。商若棠望着怀中的孩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明白,有些爱虽然来得轰轰烈烈,却终究会在时光里沉淀成最温柔的相守。而她,终于在这金殿之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处。
霜降那日,商若棠在椒房殿替皇子缝制虎头靴,陆瑾康忽然扣住她手腕,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说了让绣娘做,怎么又亲自动手?\"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袖口沾着朱砂墨——定是批奏折时蹭到的。\"念儿喜欢我缝的。\"她轻声说,却在陆瑾康夺走绣绷时惊呼,\"瑾康!\"
\"叫夫君。\"他将她按在软榻上,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郁金香香,\"以后你的手只准替我研墨、绾发,不准再碰针线。\"说着低头咬住她唇畔的痣,像在标记专属的珍宝。
商若棠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笑出声:\"堂堂太子,竟与虎头靴吃醋?\"陆瑾康挑眉,指尖划过她腰间的蝴蝶玉佩:\"你绣的每一针,都该是我的模样。\"
立冬的御花园飘着细雪,商若棠带着皇子赏梅,却被新来的宫女碰掉了发簪。陆瑾康几乎是瞬间拔剑,剑尖抵住宫女咽喉:\"谁准你碰太子妃的?\"
\"瑾康!\"商若棠慌忙按住他手腕,\"不过是无心之失。\"她转头对宫女说:\"你先退下吧。\"
宫女逃似的跑开,陆瑾康却仍沉着脸,替她重新别上发簪:\"以后身边只能留阿砚那样的暗卫,其他人一概不许近身。\"他的指腹擦过她耳垂,\"你的笑,只能给我看。\"
商若棠望着他眉间的戾气,忽然想起他在边塞杀人时的狠厉,却在他替皇子裹紧斗篷时,看见他眼底的柔光。雪落在皇子睫毛上,陆瑾康伸手拂去,动作比批奏折时轻了十倍。
冬至的夜宴上,藩王之子敬酒时多看了商若棠一眼。陆瑾康的筷子瞬间抵住那人咽喉,明黄的衣袖扫过案几上的酒杯:\"本太子的人,也是你能看的?\"
满殿皆惊,商若棠连忙起身扶住他手臂:\"今日是节庆,莫要动怒。\"她转头对藩王之子说:\"殿下醉了,见谅。\"
回宫的辇车上,陆瑾康将她按在膝头,指尖掐住她下巴:\"看一眼都不行,你是我的,连呼吸都是我的。\"他的唇落在她锁骨,那里有他昨夜留下的齿痕,\"下次再让我看见这种眼神,我就挖了他们的眼睛。\"
商若棠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他说\"怕失去你\"的夜晚,伸手环住他腰:\"我哪儿也不去,只在你身边。\"这句话让他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柔。
立春那日,商若棠在椒房殿午睡,醒来时发现陆瑾康正盯着她的胎记出神。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抹淡粉,像在临摹一幅绝世名画:\"真想把这个印记刻在我心口,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你。\"
她望着他眼底的痴迷,忽然想起宗谱上的记载,却在他抬头时,将话咽了回去。\"傻话。\"她伸手替他摘去发间的花瓣,\"你这儿,早就在我心里了。\"
陆瑾康的眼神瞬间灼热,翻身将她压在锦被上,蝴蝶灯的光影在他后背投下振翅的图案。他的吻落在她手腕,那里戴着他新送的金丝镯,刻着\"瑾棠永结\":\"等皇子断了乳,我要再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小蝴蝶。\"
商若棠望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他后背的旧疤。殿外的鞭炮声响起,又是一年春至,而她在这椒房殿中,终于读懂了他的偏执与温柔。
三年后,陆瑾康登基那日,商若棠身着皇后吉服,头戴金丝蝴蝶冠,站在他身侧接受百官朝拜。新铸的\"蝶舞\"年号钱币在阳光下闪烁,她望着殿下的人群,忽然想起宋明珏最后的书信:\"愿你在金殿,得偿所愿。\"
\"皇后娘娘,该封后了。\"女官的提醒打断思绪。陆瑾康伸手替她戴上凤冠,指尖在她耳边低语:\"从今天起,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皇后,生同衾,死同穴。\"
商若棠望着他眼中的郑重,忽然想起十二岁的蝴蝶灯,想起边塞的烽火,想起江南的纸蝶。她轻轻点头,任由他扣住自己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远处的钟鼓齐鸣,新皇与皇后的画像被高高挂起,她的眼底映着他的身影,而他的眼中,只有她振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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