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康登基三月,商若棠第一次以皇后身份陪同临朝。她坐在凤椅上,望着殿下群臣,忽然被御史大夫的奏折不慎划破指尖。陆瑾康几乎是瞬间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吮,全然不顾满朝文武的目光:\"传太医院!\"
\"不过是小伤。\"商若棠望着他眼底的紧张,轻声安抚,\"别耽误朝政。\"
陆瑾康却固执地替她包扎,指尖缠绕纱布时的力道轻得像在触碰蝴蝶翅膀:\"你的血,比奏章重要。\"他转头看向殿下,眼神瞬间冷下来,\"以后奏折边缘必须磨平,再有伤着皇后的,杖责三十。\"
商若棠望着他眉间的严肃,忽然想起他在东宫时说\"你是我的软肋\",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这个小动作让陆瑾康眼底的戾气消散,低头在她耳边说:\"等退朝,陪我去看新种的夜郁金香。\"
春分那日,商若棠发现陆瑾康在御书房打盹,案几上堆着未批的奏折。她轻轻替他盖上披风,却在看见奏折上的朱砂批注时,鼻尖发酸——每道批注旁,都画着小小的蝴蝶。
\"醒了?\"陆瑾康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想我了?\"
她点头,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黑:\"不是说好了只批到子时?\"
\"想赶在你醒来前看完。\"他埋首在她颈间,嗅着她发间的茉莉香,\"这样就能多陪你用早膳。\"说着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空了一夜,只有你能填满。\"
商若棠望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忽然想起他在边塞时写的信:\"每想你一次,就在奏折画一只蝴蝶,如今已满百只。\"她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轻声说:\"以后我陪你批奏折,这样你就不会孤单。\"
陆瑾康的眼神瞬间灼热,忽然抱起她放在御案上,奏折散落一地,却在触到她腰间的蝴蝶玉佩时,轻轻笑了。窗外的夜郁金香开了,月光透过纱窗,在他们身上投下蝴蝶般的影子。
立夏时节,商若棠在御花园撞见新晋才人对陆瑾康笑。她还未开口,就见陆瑾康皱眉退开半步,袖中露出半截金丝鞭——那是他向来用来惩戒冒犯她的人。
\"皇后娘娘万安。\"才人慌忙行礼,声音发颤。
商若棠摆摆手,却在陆瑾康走到她身边时,伸手替他整理衣襟:\"早朝累了吧?\"
陆瑾康望着她眼底的坦然,忽然握住她的手,对才人说:\"记住,除了皇后,本皇不收任何美人。\"说着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你的笑,让我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玉佩:\"我也一样,眼里只有你。\"这句话让陆瑾康喉结滚动,忽然打横抱起她走向寝殿,路过夜郁金香时,花瓣纷纷落在他们身上,像极了一场金色的雨。
中秋家宴上,商若棠忽然干呕不止。陆瑾康打翻了手边的酒杯,不顾众人目光将她抱回椒房殿,掌心贴着她小腹,声音里带着颤抖:\"太医说你有孕了?\"
她望着他眼底的狂喜与不安,轻轻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是我们的孩子。\"
陆瑾康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初为人父的忐忑与喜悦。吻到深处,他忽然轻笑出声:\"若生女儿,就叫蝶儿,像你一样漂亮。\"说着指尖抚过她的胎记,\"若生儿子,就叫瑾儿,替我守护你。\"
商若棠望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想起十二岁的蝴蝶灯,想起边塞的烽火,想起此刻他掌心的温度。她知道,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这个男人的爱始终如蝶舞般绚烂,而她,终于在他的偏执与温柔中,找到了永恒的归宿。
冬至那日,商若棠临盆。陆瑾康握着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在听见婴儿啼哭时,忽然红了眼眶。他抱着粉雕玉琢的二女儿,鼻尖蹭着她眉间的朱砂痣,轻声说:\"蝶儿,这是你阿娘,是为父穷尽一生追寻的光。\"
商若棠望着父女俩相似的眉眼,忽然想起陆瑾康在金銮殿上的誓言:\"生同衾,死同穴。\"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薄茧,忽然轻笑出声。窗外的夜郁金香开得正盛,蝴蝶灯的光影里,女儿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陆瑾康的发冠,而他眼底的温柔,比任何珠宝都璀璨。
清明祭天仪式上,商若棠不慎被香炉热气熏到,退后半步时撞进前来扶她的礼部尚书怀里。陆瑾康的眼神瞬间冰寒,袖中金丝鞭已滑入掌心,却在看见她慌乱摇头时,硬生生将戾气化作一声叹息。
\"皇后娘娘受惊了。\"礼部尚书收回手,恭谨退下。
陆瑾康立刻将商若棠拽进怀里,鼻尖抵着她发顶:\"以后走路要看清路,嗯?\"他的指尖划过她腰间的蝴蝶玉佩,声音里带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委屈,\"撞进别人怀里,我会吃醋。\"
商若棠望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想起他在东宫时说\"你的呼吸都该属于我\",伸手环住他腰轻笑:\"只撞进你怀里。\"这句话让陆瑾康喉结滚动,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全然不顾祭天台下的群臣。
端午宴会上,商若棠替兄长宋明珏斟酒,陆瑾康的筷子瞬间夹住她手腕,琥珀色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烛火:\"皇后的手,只能替朕倒酒。\"
宋明珏见状轻笑出声,主动端起酒壶:\"是臣妹疏忽了,陛下莫怪。\"
陆瑾康却不肯放过,指尖摩挲着商若棠腕间的金丝镯:\"明珏表哥这声'臣妹',叫得朕心里发堵。\"他转头看向宋明珏,眼神里带着挑衅,\"以后唤'皇后'即可。\"
商若棠望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忽然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酒渍:\"瑾康,莫要欺负表哥。\"她的指尖划过他唇角,\"今晚陪我放河灯?\"
陆瑾康望着她眼底的柔光,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听你的。\"他转头对宋明珏说,\"看在皇后的面上,允你多留一盏杏花灯。\"
宋明珏站在御花园的月洞门后,指尖攥着半片杏花笺。远处的廊下,陆瑾康正替商若棠别上蝴蝶兰簪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她的笑靥如春日繁花,而他眼底的温柔,比江南的春水还要潋滟。
喉间忽然泛起腥甜,宋明珏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替她抄《孝经》抄到手腕肿胀,她凑过来看时,发间的茉莉香落在他书页上。如今那抹香氛属于另一个男人,而他只能站在阴影里,看她在别人的怀抱里绽放。
\"明珏表哥?\"商若棠的声音惊破思绪。她不知何时走近,发间的步摇轻晃,蝴蝶灯的光影落在她裙角,像极了他曾在江南为她画的纸蝶。
\"阿棠。\"他forced a smile,将杏花笺揉进掌心,\"太子待你可好?\"
她点头,指尖抚过腰间的蝴蝶玉佩:\"他...很好。\"阳光落在她颈间的胎记上,宋明珏忽然想起陆瑾康说\"这是我的印记\"时的偏执,心中一阵刺痛。
\"那就好。\"他转身想走,却被她拽住袖口。那抹淡紫的蝴蝶兰刺绣擦过他手背,像一把温柔的刀。
\"表哥,\"她的声音里带着歉意,\"对不起。\"
宋明珏望着她眼底的星光,忽然轻笑出声。十二岁的雨夜里,他替她挡住刺客的剑,那时她的眼泪落在他伤口上,比此刻的阳光更灼人。\"傻丫头,\"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花瓣,\"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转身时,他听见陆瑾康的脚步声。那个男人的披风扫过满地杏花,指尖扣住商若棠的腰肢,眼神里是**的占有欲。宋明珏摸出袖中的郁金香香囊,那是她十五岁送他的,如今早已褪了香气。
\"宋明珏,\"陆瑾康的声音里带着胜利者的从容,\"即日起,你不必再进宫。\"
他望着商若棠瞬间苍白的脸,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有痛楚,还有一丝解脱。\"臣遵旨。\"他俯身行礼,指尖的薄茧擦过青砖,像在告别一个时代。
走出宫门时,春风卷起满地杏花。宋明珏想起那年在江南,她追着纸蝶跑的模样,发间的蝴蝶兰发卡与眼前的落英重叠。他摸出怀中的杏花笺,上面是未写完的\"愿卿...\"二字,如今只能折成纸船,放进秦淮河。
\"阿棠,\"他对着春风低语,\"从此,你的笑靥,我只能在梦里追寻。\"
远处的宫墙下,一株郁金香正在破土。宋明珏知道,有些爱注定只能埋在阴影里,而他的温柔,终将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默默绽放。
七夕乞巧节,商若棠在御花园与阿砚商议暗卫调防,陆瑾康远远望见,立刻黑着脸走来,将她拦腰抱走:\"以后这种事让宫人传旨即可。\"
\"阿砚是陪我长大的暗卫。\"商若棠无奈叹气,却在触到他僵硬的肩膀时,轻笑出声,\"你呀,连暗卫的醋都吃?\"
\"他见过你十二岁的模样。\"陆瑾康将她按在夜郁金香花丛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茉莉香,\"而我只想让你眼里只有我。\"他的唇落在她锁骨,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占有欲,\"从现在到未来,只准看我一个人。\"
商若棠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好,只看你。\"她的拇指摩挲着他眉骨,\"就像你眼里,只有我一样。\"
冬至前夜,商若棠在椒房殿替陆瑾康绣龙袍,指尖被针刺破。陆瑾康瞬间夺过绣绷,放在唇边吮去血迹,眼神里带着心疼与恼怒:\"说了让绣娘做!\"
\"想亲自给你绣。\"她望着他眉间的褶皱,轻声说,\"绣上蝴蝶,这样你穿在身上,就像我在你身边。\"
陆瑾康的眼神瞬间柔软,忽然将她抱上绣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起绣。\"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覆在她掌心,\"这样,你的每一针,都有我的温度。\"
商若棠望着绣绷上逐渐成型的蝴蝶与龙纹,忽然想起他在边塞的信:\"愿以龙袍为茧,困你在怀,岁岁年年。\"她转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道收紧,知道这是他无声的占有欲,却比任何誓言都让她心安。
除夕守岁时,陆瑾康抱着幼子站在椒房殿门口,看着商若棠与蝶儿在院子里放烟花。幼子伸手去抓她发间的蝴蝶簪,陆瑾康却在她回头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若不是怕吓到孩子,真想现在就把你锁在寝殿里。\"
商若棠望着他眼底的灼热,忽然轻笑出声,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等孩子睡了,随你怎么闹。\"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反正,我哪儿也不去。\"
陆瑾康低头吻住她的唇,烟花的光芒映在他们眼底,远处传来宫人喊\"皇子抓蝴蝶\"的声音。他抱着她转身走向寝殿,夜郁金香的影子投在龙袍上,与她绣的蝴蝶重叠。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占有欲,不过是爱到极致的温柔呢喃——你是我的蝶,而我,愿做你永远的茧。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