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崇祯皇帝在京师因为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而雷霆震怒、并借机以前所未有的铁腕手段,再次清洗朝堂、重申皇权、甚至不惜在皇家婚礼之上当众杖毙非议官员、强硬推行新政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都金陵,另一场针对东林党残余势力的、更为血腥的“收网”行动,也已在悄然之间,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神武军指挥使周经武,与新任南京吏部尚书马士英、以及东厂南京分署主官李有成三人,早已奉了皇帝的密旨,对盘踞在江南、尤其是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复社核心人物,进行了严密的布控和“钓鱼”。
钱谦益六十大寿那日,绛云楼宴会之上,李有成率东厂番役强行闯入,宣读皇帝驾帖,指控钱谦益勾结京师逆党、图谋不轨、甚至与京师大爆炸案有所牵连,将其定为“谋反”主犯,判处凌迟,夷十族!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击,瞬间便将整个江南士林打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钱谦益府中的家丁护院,虽然也曾试图武力反抗,但在早已将绛云楼层层包围的、由周经武亲率的神武军精锐面前,那点可怜的抵抗,不过是螳臂当车,很快便被碾压得粉碎!
神武军的千总早已得到周经武和马士英的明确指令,对于任何敢于反抗的钱府家仆和那些在宴会之上试图煽动闹事、或是想要趁乱逃窜的东林文官,格杀勿论!一时间,平日里吟风弄月、诗酒风流的绛云楼,彻底变成了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东林名士们,在如狼似虎的神武军士兵面前,除了惊恐地尖叫、瘫软地求饶之外,再无半分平日里的“清流气节”。军令如山,无人能够幸免!
马士英、周经武、李有成三人,看着眼前这血腥的场面,脸上却并无太多表情。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酷烈的方式,一举将钱谦益及其核心党羽定性为“公然武装抗法,图谋暴力谋逆”,从而彻底堵死日后任何可能为其翻案的言路!
正如马士英在事后与周经武私下所言:“与其让他们这些东林余孽,日后在诏狱之中牵扯攀咬,或是利用其在士林中的影响力,混淆视听,夜长梦多,不如……就趁此机会,当场给他们扣上一顶‘武力叛乱’的大帽子,将他们……彻底摁死!永绝后患!”
此举,既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与朝廷离心离德的敌对势力,又能向天下人展示皇帝陛下整肃江南、不畏强权的决心,更能……借此机会,彻底震慑整个江南乃至全国的官场士林,让他们知道,与天子作对,是何等下场!
神武军的士兵,皆是百战精锐,他们手中的火铳长枪,远非钱府那些乌合之众般的家仆所能抵挡!在绝对的武力碾压之下,钱府之内,很快便再无任何反抗的声音。
而就在神武军对绛云楼进行“清剿”的同时,李有成麾下的东厂番役们,也早已按照事先拟定好的名单,倾巢而出,开始对南京城内其他一些重要的东林大臣和复社骨干的府邸,进行同步的查封与抓捕!一张针对整个江南东林势力的天罗地网,已然全面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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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的街头巷尾,此刻也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动。
一队负责夜间巡逻的五城兵马司差役,在听闻绛云楼方向传来激烈的喊杀声和火光之后,连忙赶了过去,试图上前过问。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便被一群守在外围、身着黑色劲装、眼神冰冷的东厂番役拦了下来!为首的一名东厂役长,更是毫不客气,对着那名带队的兵马司百户,厉声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东厂奉旨在此缉拿朝廷钦犯!干系重大!尔等地方差役,也敢在此指手画脚?!还不快滚!若敢再上前一步,惊扰了办案,休怪咱家不客气!” 说着,竟还狠狠一脚,将那名百户踹翻在地!
那百户又惊又怒,刚想发作,却见那东厂役长从怀中取出一份盖着“钦命东厂总督关防”大印、甚至还隐约带着皇帝朱批手书痕迹的驾帖,在他面前晃了晃,冷笑道:“看清楚了!咱家乃是奉旨行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钱谦益等一干东林逆党,图谋不轨,罪大恶极!着我东厂即刻缉拿!若有阻拦者,以同党论处!你……想试试吗?!”
那兵马司百户看着驾帖上那刺眼的“谋逆”、“钦犯”等字眼,以及那不容置疑的皇家印信,吓得魂飞魄散!他哪里还敢再多言半句?连忙从地上爬起,带着手下那些同样惊惧不已的差役,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东厂,这个曾经在京师便已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构,在皇帝的全力支持下,如今在南京城内,也同样展现出了其凌驾于所有地方权力之上的、绝对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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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之内,血腥的“清剿”仍在继续。
南京吏部尚书马士英,此刻正站在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冷眼旁观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他心中,对那位远在京师的皇帝陛下,又多了几分敬畏。他知道,皇帝此次派他与周经武、李有成前来南京,名为“整顿吏治、清剿复社”,实则……也是在考验他们三人的忠心与能力。
他特意将此次抓捕行动的日期,定在了钱谦益六十大寿之后的第三日。便是要等那些自以为是的东林名士们,在为钱谦益祝寿、饮酒作乐、甚至可能再次私下串联、非议朝政之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连辩解和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而一旁的神武军指挥使周经武,在目睹了这场由马士英和李有成共同主导的、充满了血腥与权谋的“清剿”之后,心中却也暗自生出了一丝戒备。他虽然也痛恨这些空谈误国的东林党人,也坚决执行皇帝的旨意,但他总觉得,马士英此人,心机太过深沉,手段也太过狠辣,令人难以捉摸。他暗下决心,日后定要尽量避开这朝堂之上的权谋争斗,专心于军事,以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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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当南京城的百姓们,从昨夜那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和不祥的预感中醒来时,一个足以让他们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消息,已然传遍了全城——江南士林领袖、前朝阁老钱谦益,因“勾结京师逆党,图谋不轨,意图谋反”,已被东厂和神武军连夜拿下!不日……即将在菜市口,明正典刑!而且是……凌迟处死!罪及十族!
要知道,钱谦益在江南士林乃至普通百姓的心中,其名声之高,几乎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东林党人多年来对其不遗余力的宣传和吹捧,早已将他塑造成了“清流砥柱”、“文坛泰斗”、“为民请命”的完美化身!
如今,这位在他们心目中近乎“圣人”的钱牧翁,竟然……竟然被朝廷定为“谋逆”钦犯?!还要遭受如此酷烈之刑罚?!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无数的百姓和士子,怀着难以置信、又夹杂着几分好奇和恐惧的心情,纷纷涌向了南京城的菜市口刑场,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传闻是否属实,也想知道,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钱牧翁”,究竟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不解为何自甲申年以来,无论是京师还是地方,处决重犯的地点,都从以往相对隐蔽的棋盘街等地,改为了这人流密集的菜市口。这似乎也象征着,当今朝廷的行事风格,已然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不再顾忌所谓的“体面”,而是要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来震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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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三刻,南京菜市口刑场,人山人海,戒备森严。
新任南京吏部尚书马士英,身着二品绯红官服,亲自担任此次的监刑官!他端坐于监斩台之上,面沉似水,不怒自威。
待时辰一到,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对着台下数万名围观的百姓,朗声宣读了朝廷对钱谦益及其同党的“罪状”:“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臣钱谦益,包藏祸心,结党营私,非议朝政,蛊惑人心!更甚者,其竟与京师逆党刘正宗、金之俊、宋之普等人暗中勾结,遥相呼应,意图颠覆朝纲,另立伪主!并与建奴奸细宁完我暗通款曲,策划京师大爆炸,谋害圣躬!此等滔天大罪,罄竹难书!国法难容!天理难恕!”
“按《大明律》!凡谋反及大逆者,皆当凌迟处死!罪犯钱谦益,罪大恶极,叛逆昭彰!奉旨,处以凌迟三百五十七刀之极刑!罪及十族!所有家产,尽数抄没入官!族中女眷,年十五以上者,没入教坊司;男丁十六岁以上者,尽数发往辽东边地,永世充军!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随着马士英那冰冷而又充满了杀伐之气的声音落下,早已吓得瘫软如泥的钱谦益,被两名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役,拖拽到了刑场的中央……一场针对江南东林党最后残余势力的、最为酷烈的公开处刑,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