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07出道马鞍山Cjz 第90章 浴火重生 手术记

考绿君子在技江建校期间因采购萝卜引发政治审查，遭诬陷“私藏枪支”“立场问题”等罪名，后被学校党委与校长纠正平反，但档案中仍存留错误记录。身患腹膜破损的他申请手术三联单时，又因政治问题受阻，最终在团委书记支持下获批。术后他经历生死考验，终如凤凰涅盘般康复，印证了个人意志与制度温情在困境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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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第88章 结尾处……程自庸科长关切地问：“你帮晁根鑫说话，看来，要引火烧身了！后来呢？”

后来，后来确实引火烧身了！不过，在学校党委和校长的干预下，及时的纠正了班级错误的做法。

情况，就像组织部和政治部外调结论在公司会议上，政治部部长章天衍说的那样，见《第84章 三线烽火_档案外调突围》。

政治部部长章天衍说：“原来的档案中确实有些问题，学校团委的一份记录记有，考绿君子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有些不当言论，在对其进三线建设职工政审时期，我们对考绿君子进行了外调。所谓问题集中反映在湖北冶金工业专科学校，1961年~1962年技江建校期间，考绿君子领队去马店采购萝卜的十来天时间里发生的：（1）道德问题，经查证落实是子虚乌有，实际是考绿君子的见义勇为；（2）立场问题——是考绿君子打抱不平，也是为了了解采购萝卜的线索和方向；（3）出身问题——已有组织结论；（4）私藏枪支——是凭空捏造的莫须有的罪名，事实是考绿君子用自制鞭炮发出响声，吓跑偷抢萝卜的马贼；（5）单纯军事观点——实际证明，考绿君子是对的，学生不好好学习专业。不好好学习本领，怎么建设社会主义？……” 政治部部长章天衍说。

“你们最后外调的结论是什么？”沈书记问。

“所有这些不实之词，其实学校党政工团组织部，都已经，给予了考绿君子甄别平反，赔礼道歉。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团委的一份记录却莫名其妙的留在了档案里。在外调中，学校也明确表示，是学校工作疏忽，这份错误记录，按政治工作原则，不应该出现在档案中。学校还表示考绿君子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学生，在校学习期间，品学兼优，每年都是系里的先进模范，还是学校，全校的`思想、学习、劳动三丰收积极分子'称号获得者；在技江建校期间，为解决学校粮食不够，领队去马店采购萝卜，为学校作出了重要贡献，受到校长的表彰；考绿君子是学生会学习宣传委员，为学习也作出了重要贡献。学校也为外调，做了重要的外调结论的组织说明，……”回答书记的问话后政治部部长章天衍补充说：“外调工作材料太多，工作量太大，许多同志的档案材料都还没有整理出来，所以还没有来得及转到干部科。”

学校党政工团组织部，都已经，给予了考绿君子甄别平反，赔礼道歉。这些和单元外调结论一致，所以我也用不着再啰啰嗦嗦的说下去了。

程自庸科长：“你那‘腹膜破损’的疾病后来怎么治疗的？动手术了吗？”

考绿君子想，这和计划统计员的工作相关吗？怎么程自庸科长对这也感兴趣？说吧太啰嗦。不说吧，程科长已经主动问起。是程科长自己感兴趣，还是受组织部委托，要印证我档案中的某些环节？

考绿君子想，闾主任告诉我，在公司的会议上，第一个推荐我的正是程自庸科长。那他对我有知遇举荐之恩；不管他是不是受组织部委托对我询问，他本来就是机关党总支书记，本着忠诚仁信，我对他自然应当有问必答。考绿君子不再犹豫：“好，那就说说‘腹膜破损’的疾病后来的治疗。”

这次手术如“浴火重生”！

程自庸科长：“浴火重生！”

是的，考绿君子说：浴火重生，源于佛教中“凤凰涅盘”的典故。经历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获得重生，并在重生中达到升华。涅盘是佛教教义，其为音译，意译为灭、灭度、寂灭、安乐、无为、不生、解脱、圆寂。涅盘原意是火的熄灭或风的吹散状态。佛教产生以前就有这个概念；佛教用以作为修习所要达到的最高理想境界。传说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同样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

■衾枕昧节候

衾枕昧节候，不觉冬去春来。建校任务结束，三月，我们回到武昌本校。

衾枕昧节候：南朝宋，谢灵运（385年－433年）《登池上楼》诗：“衾枕昧节候，蹇开暂窥临。”衾（qin）“枕昧节候”衾枕，被子和枕头，泛指卧具。昧，昏沉。节候，季节变化。卧病衾枕之间昏昏沉沉分不清季节变化。

这几个月，我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知日月，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是怎么度过的，这是我青少年时代最昏暗最艰难的日子。饥饿——正值大特殊时期年代、寒冷——除了冬天气象意义的寒冷，还有政治意义上的寒冷，我向学校最高领导反映情况后，虽然对我的批判草草收兵而转向他人，却没有给我一个公平的政治结论，我被吊在了半空，秋后的利剑悬在我的上方上，随时有可能劈向我的头颅；纠结、郁闷、病痛、焦虑、......、烦恼、打扰着我。

姐姐病重的阴影不断在我眼前晃动。姐姐警告我：“我不得已，病已经这样。你必须坚持下来，家里需要你，弟弟妹妹需要你。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可以打倒你，你必须振作起来。弟弟，我相信，你的意志可以战胜一切困难，最要紧的是你要明白你自己仍有选择。记住，你不能病！”

是的，我必须振作起来。“三分是天定，七分靠打拼。”选择天定？还是选择打拼？我不能放任自流，不能任凭宰割。要打拼！要打拼！

打拼先要自身硬。去看病！去做手术！恢复健康！

■三联单

按当时的医疗规定，三联单就是三个单子联在一起的结算凭证，即：单位存根联、患者就诊联、医院结算联。三联单的推行旨在保障职工基本医疗需求，实现“免费就医”。当时的医疗制度是：学徒工出师工龄满8年就可以100%的报销你在医院的所有费用（工龄不满8年的按比例报销），没有工作的家属在单位报销50%，没有工作的老人，一般规定由其孩子中的长子在单位报销50%。大中专院校学生在学校医务所（室）看病费用全免，学校医务所（室）看不了的大病，单位医务室鉴诊，医务室确认病情后，按院校规定程序，开具三联单，并加盖公章。

枝江建校医务所和学校医务所的诊断是一致的，病历上书：“腹膜破损，肠道已经从破损腹膜处挤出，造成嵌顿，引起腹痛。需手术修补。”

做手术只有去大医院。关键是费用问题。姐姐原来看病和住院用的都是三联单，我向医务所提出三联单申请。

医生告诉我，三联单申请审批要找医务所领导。我找到医务所主任，主任和谐的解释，以前三联单医务所根据病情需要直接就可以审批，现在正值特殊时期，国家和学校财政上都比较紧张，三联单审批需要系里的证明才可以开出。

这时我才理解到姐姐的疾病医疗还真不简单，每次治疗还有一个三联单的申请和审批过程。

我将医务所的诊断建议和三联单申请递交到系里，系里负责老师面有难色：“好，你把申请书留下，我请示领导后告诉你。”

三天后，我再到系里询问。老师面带同情却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通知你。我当天就请示了有关部门，根据病情，你确实需要手术。但是鉴于某些政治上的问题，现在还不能批给你。”

悬在头上的利剑落了下来，我感到一阵晕眩，我强忍着，静了静说：“谢谢老师，什么政治问题？”

“我们系里也说不清楚，你还是问一问你们的班团支部吧。”

“老师，我理解你。”我委屈地说：“我只不过是申请个三联单，依据应该是医生的建议和家庭的经济条件，怎么又出了个政治问题？犯人该是有严重政治问题的吧，不是也提供医疗条件吗，何况我一个学生？”

“谢谢你对老师的理解。老师也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光有理解，并不能解决问题。请老师告诉我，我找谁才能解决问题？”

“这，你就为难老师了。”老师想了想，把申请书还给我，悄悄地说：“你找学校团委试试看。团委签个意见，我就可以批给你了。”

两点距离最短是直线，我不再绕弯，不找团班团支部，那明摆着是不行的，更不能找团委干事，要找就直接找团委书记。

团委书记：“三联单怎么也找我？”

“这说明团委的重要性和权威呀。”我说。

团委书记叫过干事；“你看看，没有什么问题，就盖个章签了。”

干事：“考绿君子的问题还没有结论。”

“什么问题？什么没有结论？没结论不就是没问题嘛！校长办公会议上校长说过，考绿君子是三丰收积极分子，在学校困难时担任萝卜采购队长，克服困难，千方百计完成任务，对学校有重大贡献。还把人家给批一顿，乱弹琴！”书记签好字。干事无可奈何地盖上公章。

有了团委的红印，系里顺利签好意见，我从医务所拿到三联单，心里有一种成就的冲动。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到大医院做手术了。更让我高兴的是，从团委书记的言辞中我得到一个消息——校长办公会议上校长说过，批考绿君子是……乱弹琴！

■入住医院

学校三联单的指定医院是第七医院。我怀揣三联单走石牌岭路左转武珞路右转中南路再左转中南二路就到七医院，全程4公里，这在身体健康时一溜小跑转眼便到。然而身体有病，4公里走得我大汗淋漓，竟然花了2个小时。七医院是距离学校最近的能够做手术的医院。

挂号。

挂号时工作人员问公费还是自费？我没有回答。直接掏了1角钱挂号，虽然心痛，我还是这样做了。由于生病不能在节假日做工，囊中羞涩，经济危困，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我想如果交出了三联单，万一没有床位不能住院，下次再来岂不还要重新申请三联单，这次九曲十八弯，好不容易开出的三联单岂不瞎了。下次还不知开三连单会遇到什么麻烦呢？

挂的是内科的号，内科医生看后将我转到外科，外科医生一看二话没说就开了住院单，医生边开单边说：“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有多危险？”医生看了我一眼：“单位？”

“湖北冶专。”

“职业？”

“学生。”

“随同前来的家长呢？”

“我一个人，没有随同陪伴。”

“你开刀能自己做主？”

“能。”

“公费？自费？”

“公费，我有三联单。”

“那你怎么自己挂号？”

“我......\"

“好了，这是住院单，你去办入院手续，你交三联单时把挂号小票一起交上可以退给你一半的挂号费，其他费用将会用三联单记账。”医生在挂号小票上签了字递给我。

“谢谢大夫。”

住院部。

在门诊部的毗邻就是住院部，手续简单，交上住院单、三联单、填写一些有关有关表格，住院部给我一个床位号（12号），我按床位号很方便地找到病房。

病房前围了一些人，有医生护士，也有病员和家属。

原来12号的病员手术拆线后已经有两周，但是病员认为还没有完全恢复，家属请求再住院一段时间，待康复后再出院。

医生认为已经达到出院标准，完全康复需要回家休息补养，问题是现在床位非常紧张，等待手术的病员已经等候排队多日。

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干部模样的人出面交涉说：“我是12床的秘书，我们单位的意见是领导的病一定要在医院治好后才能出院。”并拿出一份单位的介绍信递给大夫。

我一听12号。不好，那是我将入院的床位。他不出院我就不能入院，如何是好？我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在我的印象中领导都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那时有个流行语：你看那个最瘦，脸色最黄，眼泡浮肿，他一定是个领导，要不就是个党员。看来也不尽然，也许只是极个别的情况。

大夫仔细看了介绍信后，将介绍信还给秘书：“请谅解，我们是医院，要为大多数病员考虑，我们有我们医院的制度，你们领导的手术非常成功，恢复的也非常好。”大夫以不容置疑，无可回旋，非常坚定的语气说：“请出院。护士，给12床整理消毒，新的病员马上就到。”

“嗨，我就是12床。”我应声答道。

“好，你先到护士办公室等候，整理消毒完成后护士会叫你的。”大夫说完转身离去。

看12床的领导在秘书、家属和来探望的人们前呼后拥而离去。后来听护士说，12床的领导不愿意出院，是因为按他的级别享有住院津贴和手术后特供，出院后住院津贴就没有了。由于国家经济困难粮食紧张，号召领导干部与人民同甘共苦共度难关，带头减少特供。其实大夫已经为他多宽限了一周。我想，他不想出院也许还有其它难言之隐，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12床的床位腾出，护士开始整理消毒，我心中悬石落地，深深嘘了口气。

稍过一会儿，我躺在洁白如雪的病床上，看着一层不染的天花板，虽然我经常去医院探望姐姐，今天我自己生平第一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感觉到的却是另一番滋味，是喜？是忧？

是喜？我终于可以通过手术恢复健康了。

是忧？手术，开膛破肚，在当时，是件大事！就是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也仍然是极具件风险的事，万一下不了手术台怎么办？！

■手术前准备

（1）病史询问：我将发病情况一一向医生告知，递上学校医务所的病历记录，医生认真阅读病历后又询问了一些发病时的一些情况细节，然后从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姐姐、弟弟、妹妹，逐个询问我的家庭亲属病史......边问边认真记录。尽管医生和蔼可亲，有时还是问得我张口结舌，例如我对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的病史真是一无所知，医生的认真与细致令我感动，因为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认真的医生，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大医院看病，以前，小病小灾抗一抗，也就过去了，很少看病。

据2012年08月05日金羊网，新快报讯见习记者王永强报道：出生才9个月大的女婴在东莞市妇幼保健院治疗发热时，竟被护士挂错了药，家属发现后上诉至医院，要求公开药物成分却遭拒绝。昨日，院方回应称，药物都一样，对婴儿无影响，就像平时吃米饭换成了面条。

据报载，现在的医生面若冰霜，还理直气壮医生是卖技不卖笑，病人还没说完病情，药方已经开好；一个小小感冒，药费四五百，有的上千；宝宝，感冒咳嗽，花了1千元药费。......把活婴抛入厕所垃圾桶（《广东南海一医院丢弃的死婴居然仍在动：谁把活婴抛入厕所垃圾桶？》......。医患关系愈演愈烈，以致铁血相见，《“杀医血案”令人心寒，医生为何成了仇视对象？四名医生倒在患者刀下》。......

医患矛盾本质是医疗资源分配、经济体制与人文价值的多重冲突。解决之道需兼顾“技术升级”与“制度温情”……

当然，这毕竟只是极少数的典型。我也很少直接体会医患的紧张关系。因为这次手术过后，我就像“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一样，不仅没有手术后遗症，身体反而更强健。直到退休半个世纪远离疾病，再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在我的出勤记录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病假字样，这是后话。

（2）身体检查：

医生从头部耳鼻喉五官，到躯干胸腹，到四肢手脚，仔细地进行身体检查，医生发现我的右小腿有一个疤痕，病史询问时我忘记了说，那是小时候不小心碰伤留下的，医生询问过后也记录在簿。

然后医生开具了一系列的检查单，无非就是血液、尿液、粪便、拍x光片……之类，当时我看着这些检查单头都都晕了，好多呀！好在这些你不用操心，有护士引导你去检查，有些项目是直接到病房里来完成的。费用？你不必担心，绝不会要你掏腰包，三联单一揽子为你支付。

当然你千万不能和现在相比，现在一个普通感冒的检查项目就远远超过那时的手术全面体检项目。而且这些检查费用不菲，是要你自己掏腰包的。

（3）术前手术告知：

说到术前手术告知书，我不由想到热播的电视剧《心术》的一个片段叫做“过五关斩六将”。“过五关斩六将”是明·罗贯中《三国演义》讲“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侯五关斩六将”的故事。比喻“术前手术告知”过程中医患之间克服重重困难的博弈和医家对病家的心理轰炸。

下面是我摘录《心术》剧的一段对白：

“现在这种和风细雨的术前谈话方式是不行的。今天你要是和气地对着人家笑，明天就有可能啜泣地对着人家哭。要都跟你刚刚那样和病人家属做术前谈话，手术成功是另当别论，万一手术出现点意外，你明天立刻就会被人家送上法庭！”霍思邈恶狠狠地对郑艾平说。

郑艾平懵了，问：“那我怎么说？”

“你年纪轻，没经验，今天就让久未出山的二师兄教教你什么叫做过五关斩六将。”

“过五关斩六将？”郑艾平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