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咧嘴一笑,双拳一碰发出闷响:“那俺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魁梧身形已如蛮牛般冲出,右拳带着破空声直取李玄霄面门。
观众席上响起惊呼。这一拳之威,竟在空气中擦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李玄霄却不闪不避,左手画弧轻轻一引。令人瞠目的一幕发生了 —— 叶山足以开山裂石的重拳竟被带偏方向,整个人踉跄着从李玄霄身侧冲过。
“四两拨千斤!” 有识货的武者失声叫道。
叶山收势不及,眼看就要冲出擂台边缘。突然腰间一紧,竟是李玄霄不知何时扯住了他的腰带。那看似瘦弱的手臂爆发出惊人力量,将三百多斤的壮汉生生拽回。
“叶兄小心啦。” 李玄霄温和提醒,手上动作却不停。借叶山前冲之势,一个云手将其甩向半空。
“好!” 观众席爆发出喝彩。只见叶山在空中翻滚数圈,落地时却如猫般轻巧 —— 这分明是李玄霄用巧劲化解了下坠之力。
叶山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你这书生好生古怪!” 说着双拳如擂鼓般连环轰出,每一拳都激起气爆声。
李玄霄白衣飘飘,在拳影中闲庭信步。每当重拳及身,总在最后一刻以毫厘之差避开。有眼尖者发现,他的布鞋始终未离开最初站定的地方。
“这是... 太极桩功?” 剑无道瞳孔微缩,“竟能硬接叶山的蛮力?”
擂台上已出现诡异景象:叶山怒吼连连,拳风将地面一块块的尘土碎石掀带而起;而李玄霄始终在三尺范围内挪转,所过之处连尘埃都不曾惊动。
“砰!”
一记贴山靠突然变招,叶山铁塔般的身躯终于撞实。观众们不忍直视地闭眼,却听 “咚” 的一声闷响 —— 李玄霄单掌抵住对方肩膀,脚下青砖尽碎,人却纹丝不动。
剑无道看着这一幕惊讶道:“泄力,叶山这次打的估计要困难了。”
剑九认同道:“这个武当的道士很不简单。看来武当还是藏拙了。”
“该我了。” 李玄霄忽然轻笑。只见他掌心一吐,叶山竟如遭雷击般连退七步。每退一步,擂台便多出一个三寸深的脚印。
“揽雀尾!” 武当弟子们激动站起。这招看似轻柔,实则有千钧之力。
叶山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突然哈哈大笑:“痛快!” 他猛地撕开上衣,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肌肉:“不过...”
叶山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皮肤下浮现出奇异的花纹,如同有生命般在体表流转。他深吸一口气,胸口浮现第一朵赤红昙花印记。
“俺还有绝招。”
“千钧昙华劲!” 台下的白瑶儿惊呼,“这小子怕不是疯了?”
李沉舟不太懂:“什么武功?”
白瑶儿解释道:“一刹花开借山力,未绽尽时不焚身 —— 光开启,之后便需要三日调息;若开至‘九昙齐开’,就如同昙花一现,则生命凋零。”
李沉舟直接怒了站起身咆哮道:“叶山你个臭小子,赶紧给我停下。”
叶山却道:“不行姐夫,这书生太厉害,俺不开打不过,放心,俺一定尽力帮姐夫娶公主。”
叶山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浑身绷带的人更是带头叫喊:“不要脸,为了娶公主,小舅子命都不要了,大渣男。”
“李大人这一手是有点那个了……”
“就是啊,不至于吧,好歹是镇国公府,这手段着实有点……”
……
见叶山不听劝,李沉舟转身对着叶雨道:“让大山停下 ——”
叶雨眼神坚定却是道:“他想为李大哥尽一份力,哪怕打不过对方,也想逼出对方的实力和底牌,我阻止他会生气自责,李大哥无须担心,山儿有分寸,不会过的。”
李玄霄见状也是急忙大喊:“叶兄,切磋,切磋而已。不至于……”
“少废话,俺一定要和你好好比划比划。”
只见叶山足下发力,擂台青砖轰然炸裂,身影快得拉出残影。
李玄霄见状神色微凝,不得已太极起手式转为守势。拳未至,劲风已压得李玄霄衣袍猎猎作响。
“砰!”
第一拳被李玄霄以云手化解,但卸力瞬间他袖口竟 “刺啦” 裂开。叶山攻势不停,第二朵昙花在肩头绽放,拳速再快三分。这次李玄霄不得不退后半步,脚下青砖浮现蛛网状裂纹。
当第三朵昙花在叶山后背亮起时,观众席已鸦雀无声。只见他每一拳都带着闷雷般的音爆,李玄霄的太极圆转渐渐滞涩,防守圈被压缩到不足三尺。
“四两拨千斤...” 李玄霄突然变招,在第四拳临身时突然侧身,右手如灵蛇般缠上叶山手腕。本该被带偏的拳头却纹丝不动 —— 第四朵昙花在小腹亮起的叶山,此刻重若山岳。
“轰!”
李玄霄被余劲震飞,白衣在空中连翻三圈才堪堪落地。他抹去嘴角血丝,眼中首次燃起战意:“好一个借山力。”
叶山胸口第五朵昙花缓缓浮现,全身皮肤开始泛红:“李道长,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李玄霄却笑了。他缓缓摘下背后太极剑,连鞘插在地上,双手摆出个古怪起手式 —— 右掌朝天,左掌向地,整个人如立天地间的标尺。
“请。”
叶山长啸一声扑来,第五重劲力使得他周身空气都扭曲起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玄霄双掌突然画出一个完美圆环。这个动作看似缓慢,却精准扣住叶山手腕,借着他前冲之势往斜后方一引。
“哗啦 ——”
叶山整个人被甩出十丈远,撞塌了半堵擂台围墙。烟尘中他挣扎站起,却发现第五朵昙花正在缓缓黯淡。
站起来的叶山刚打算开启第六朵昙花时,被一个大手死死按在肩上。
叶山刚想大骂,就听到 “大山够了。”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叶山停下了身体的动作。
转头一看就对上了怒火充满双眼的李沉舟:“姐夫,我还能 ——”
“闭嘴 ——” 此时的李沉舟面对叶山毫不客气,丝毫没有之前邻家大哥哥的样子,李沉舟转头对着裁判说道,“裁判我们认输。”
裁判呆呆道:“哦 —— 好的。这局获胜者,武当李玄霄。”
李玄霄见李沉舟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李大人幸好你来的及时,再打下去,恐怕 ——”
李沉舟道:“愚弟鲁莽,让道长见笑了。”
收了秘术的叶山,整个人差点摔倒下去,幸好李沉舟一把扶住。
说罢便不顾众人的目光便将叶山一把扛了起来。
叶山还想逞强:“姐夫,我能自己 ——”
直接被李沉舟打断:“闭嘴 —— 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听了。” 李沉舟扛着叶山庞大的躯体走下了擂台。
华胜立刻带人走了过来:“李大人,交给我们吧。”
李沉舟点点头,放下叶山走到了叶雨身边,死死盯着她。
叶雨也是心虚地看着李沉舟:“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