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面色冷淡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和大山既然选择跟我,那就是我的人,我的朋友。如果为了偿还所谓的恩情,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了,这种人我李沉舟用不起,你和令弟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这是李沉舟第一次对叶雨说如此重的话。
叶雨眼泪不由得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
这时候那个绷带人,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你看,小舅子输了,回去骂姐姐了 ——”
旁边的人冷哼一声:“你想死别拉着我,他现在可正在气头上呢。你师父现在支持的是韩府的韩琛,可以说是敌对关系,你要是再把他惹毛了,你猜他会不会杀你。” 说话的正是逆长生。
绷带人听完,尴尬笑道:“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别太认真。” 说罢,便不再多言,开始安安静静的看比赛。
这时候礼部的官员上前宣:“布今日天色已晚,剩余赛事,明天继续,退场 ——。”
叶山整个人被十几个大汉抬着,送往镇国公府。
一路上,李沉舟没有说话,白瑶儿陪在身边。叶雨低着头静静地跟在后面。
回到镇国公府之后,回到房间,白瑶儿就凑上去道:“今日你对小妮子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
李沉舟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心,叹息道:“重吗?没看那姐俩?我要不出手,他们能死在擂台上,干什么呀?就比个赛至于吗?”
他走到窗前,望着院中忙碌的医师们正围着叶山诊治,声音低沉:“叶山性子莽撞我能理解,可叶雨不该纵容他。五重昙华劲,你看他后来那个熊样,她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白瑶儿撇了撇嘴:“可他们姐弟俩,不就是为了帮你吗?”
“帮我?” 李沉舟冷笑一声,“若今日叶山真死在了场上,你告诉我这恩情,我李沉舟拿什么还?”
白瑶儿一时语塞。
李沉舟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稍缓和:“经过这次他们俩姐弟,早就不欠我什么了。若还把自己当成报恩的棋子,那便是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他们自己。”
白瑶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促狭一笑:“那现在怎么办?小妮子被你训得眼泪汪汪的,你总不能一直晾着她吧?”
李沉舟沉默片刻,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我去看看她。”
……
叶雨独自坐在后院的小亭中,眼眶仍有些泛红。听到脚步声,她慌忙擦了擦眼角,却没有回头。
李沉舟走到她身旁,递过一方手帕:“擦擦吧,眼睛都肿了。”
叶雨咬了咬唇,低声道:“李大哥,我错了……”
李沉舟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叶雨,你和叶山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什么报恩的工具。你们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若你们出了事,我该如何自处?”
叶雨抬起头,眼中仍有泪光闪烁:“可我们……。”
叶雨花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沉舟打断:“这次之后你们就不欠我什么,要走要留你们自己决定,要走我会送你们一笔盘缠。如果留下,我会按照锦衣卫千户的标准给你和大山发放银钱。若还把自己当成报恩的棋子,那便是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他们自己。”
叶雨眼睛里再次眼泪泛滥:“李大哥我们不走。”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如果要留下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先顾好自己的性命。否则,我宁可你们离开,也不愿你们为我丢了性命。”
叶雨怔了怔,终于重重点头:“嗯!”
李沉舟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好了,去看看你弟弟吧,那小子估计现在正疼得嗷嗷叫呢。”
叶雨破涕为笑,起身快步离开。
白瑶儿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倚在柱子旁调侃道:“哟,李大将军哄人的本事见长啊。”
李沉舟瞥了她一眼:“少贫嘴。回去休息吧!”
说罢直接抱起白瑶儿返回了房间。
第二日。
擂台现场,再次人山人海。
比斗的人越来越少,但是质量越来越强。
刚到现场,拓跋云阳就看到了西域的阿史那和迦楼罗。
“考虑的怎么样啦?”
阿史那听到拓跋云阳的问话,神色凝重:“让我再考虑考虑,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哼,亏你还是联军少帅,做事如此优柔寡断……” 拓跋云阳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阿史那被拓跋云阳说的脸红脖子粗却没有反驳。西域无法和北莽比,西域是诸国联合,不是他爹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
“给我点时间。”
“时间可以,但是机会不等人。别到时候我们吃肉的时候,你们连汤都喝不上。”
“今日第一场,天欲宫九尾狐狸对战北莽大王子拓跋云阳。”
随着礼官的高声宣布,全场瞬间沸腾。
拓跋宏在下面扯着嗓子高喊道:“大哥加油 —— 给对面这杂碎点颜色看看。”
不怪拓跋宏,堂堂一个王子,在大乾竟然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不喊两句实在是憋得慌。
玉面狐狸一袭白衣,面容俊美近乎妖异,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笑意。他轻摇折扇,缓步登台,周身隐隐有淡紫色的妖气缭绕。
“北莽的王子?” 他眯起眼睛,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危险,“不愧蛮夷之地,说话都是这么的粗鲁。”
拓跋云阳冷笑一声,解下背后沉重的玄铁长枪,枪尖直指玉面狐狸:“一个半人半妖的东西,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半人半妖?” 这几个字瞬间勾起了九尾狐狸很多不堪的回忆,自从遇到李沉舟以后,他就摒弃了低级**,但是每次有人喊他人妖的时候,他就会回忆起李沉舟那张可恶的脸。
儒雅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我最恨人家喊我人妖。” 一瞬间狐狸虚影在他身上变大。
“妖衣 ——” 剑九看着台上的玉面狐狸面容惊叹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根本不是苍狼那种货色可以比的。”
剑无道却是不陌生:“比之前更强了 ——”
“你见过?” 剑九没想到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剑无道居然见过。
“上次来皇城的时候,他差点被李沉舟宰了。”
剑九瞬间睁大眼睛附身到剑无道耳边:“那货有这么厉害?这可是大宗师的狐狸。”
“上次没这么强,不过小宗师巅峰。”
“哦 —— 那还好那还好。” 说罢摸了摸胸口平复自己的震惊。
“那会李沉舟五品不到。而且对方妖化了。”
“什么?” 剑九再次惊讶的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