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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新良缘 > 第八十七回 荣宁府诸事渐明朗 秦氏病榻添新忧

话说那荣宁二府,乃是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其门第之高贵,底蕴之深厚,在这金陵城中堪称首屈一指。府邸矗立,巍峨壮丽,飞檐斗拱犹如展翅欲飞的鲲鹏,雕梁画栋间尽显百年世家之尊崇风范。

往来其间者,皆为簪缨之辈,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言谈话语中满是翰墨书香。然而,近日宁府贾敬之丧,恰似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这原本祥和的府邸中激起千层巨浪,诸事纷纭沓至,搅得府内上下一片忙碌,人人皆被卷入这股无形的漩涡之中。

王熙凤受贾珍所托,协理宁国府。这日,晨曦初露,那如缕缕薄纱般轻柔的晨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斑驳地洒落于贾府的亭台楼阁之上。

王熙凤早早便起身,于镜前精心梳妆。她端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照出的面容,眉眼间透着精明干练,那黛眉微微扬起,恰似藏着万千谋略的深邃沟壑,每一道弧度仿佛都蕴含着她对诸事的洞察与掌控;双眸顾盼间,灵动而锐利,似能瞬间穿透人心,看穿他人心中的隐秘心思。

她身着素色锦服,那锦服质地精良,在晨光下微微泛着柔和的光泽,更添庄严肃穆之感,恰似霜雪中独绽的白梅,清冷且坚毅,又不失那份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她举手投足间,尽显当家主母的风范,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自信,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她对这纷繁事务的驾驭能力。

她款步迈向宁国府灵堂,那脚步轻盈而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这府邸的节奏之上。踏入灵堂之时,一股肃穆哀伤之气扑面而来,犹如实质般将她笼罩。灵堂内,供品摆放得齐齐整整,那瓜果色泽鲜艳欲滴,仿若刚从枝头采下,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微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对逝者的敬意在熠熠生辉。

香烛燃得稳稳当当,火苗跳跃,似在低声诉说对逝者的哀思,那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暗影,仿佛是逝者灵魂的徘徊,又似在诉说着这家族的兴衰过往。

守灵的下人个个垂手侍立,神色恭谨,面上皆是真切的哀戚,那哀伤之情仿佛已深入骨髓,化作了他们呼吸的一部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露出对逝者的敬重与不舍。王熙凤微微点头,那不易察觉的满意神色,恰似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却又似在无声地宣告着她对诸事掌控的自信,仿佛在告诉众人,一切皆在她的预料与掌控之中。

随后,王熙凤移步后厨。尚未踏入,后厨内鼎镬碰撞之声、众人忙碌的嘈杂人声便已传入耳中,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劳作之音。那声音中,有锅铲与铁锅的摩擦声,有蒸笼冒出蒸汽的嗤嗤声,还有下人们相互呼喊协作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而有序。

她刚一现身,众人仿若听到无声指令,立刻停下手头活计,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王熙凤环视一周,目光落在那正咕噜咕噜翻滚着的锅中汤羹上,腾腾热气裹挟着浓郁香气弥漫开来,那香气醇厚而诱人,火候掌控恰到好处,每一个气泡的翻滚都似合着她心中那精准的节奏,仿佛这汤羹的烹饪便是她指挥下的一场完美演出。

蒸笼里的点心白生生的,犹如刚从云朵摘下,冒着袅袅热气,散发诱人麦香,那香气仿佛能驱散这府中连日来的阴霾,给人带来一丝温暖与慰藉。她款步走近厨娘,声音虽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食材采买的账目,可都仔细记着?还有这菜品安排,从家常小菜到精致珍馐,都得细细说来,各类珍馐的准备进度,也一并报与我听。”

那声音在这热闹的后厨中清晰地传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在众人的心上。厨娘赶忙垂首,言辞间满是敬畏:“回二奶奶的话,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文一厘都不敢含糊。菜品安排也是依照您先前的吩咐,精心准备着,珍馐也都在按部就班地做着,断不会误了时辰。”

厨娘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生怕有丝毫差错。王熙凤微微皱眉,仔细思忖一番,又叮嘱道:“切不可有丝毫懈怠,咱们贾府办事,向来要周全体面,万不可让人挑出错处。这丧礼乃是府中的大事,关乎家族颜面,稍有差池,便是咱们的失职。”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警告着众人不可有丝毫马虎。厨娘忙不迭点头:“二奶奶放心,奴婢们都晓得轻重,必定尽心尽力。”厨娘的额头上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是紧张与敬畏的体现。

正说着,忽有一小厮脚步匆匆而来,一路带起些许微风,衣角猎猎作响。他的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到得近前,赶忙单膝跪地,恭敬行礼禀道:“二奶奶,西府那边打发人来,说是老太太心系这边诸事,特遣人来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厮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这后厨的嘈杂声中格外醒目。王熙凤闻言,微微蹙眉,稍作思忖,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项事务,片刻后忙道:“你回禀老太太,就说这边一切顺遂,诸事都在按部就班地操办,让她老人家宽心便是,莫要为这边太过劳神。府里上下都好,只是这丧礼事务繁杂,我自会尽心尽力料理妥当,不教老太太操心。”

王熙凤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着她的自信与担当。小厮领命,转身如疾风般疾步而去,只留下一串匆忙的脚步声在回廊间回荡,渐渐消失在这幽深的府邸之中,仿佛带着王熙凤的嘱托,迅速传递给远方的老太太。

且说秦可卿,自病卧榻上,虽身形孱弱如风中残烛,却心系府中诸事。这日,窗外阴霾密布,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空,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几缕残败的花枝在风中摇曳,似在诉说着生命的凋零,那花枝上的花瓣已所剩无几,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她强撑着病体,在丫鬟搀扶下微微坐起,那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她的嘴唇干裂,毫无光泽,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逐渐消逝。

她轻轻抬手,那手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皮肤松弛地耷拉在骨头上,示意丫鬟唤来贴身丫鬟瑞珠。瑞珠见自家奶奶面容憔悴,神色萎靡,眼眶不禁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饱含着对奶奶的心疼与担忧。

她赶忙小跑着凑近床边,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奶奶,您可好些了?”瑞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秦可卿轻启朱唇,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游丝,却满含关切:“瑞珠,府里这几日如何了?凤姑娘可还忙得过来?”秦可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尽管自己病入膏肓,却依然放心不下府中的事务。

瑞珠忙轻声回道:“奶奶放心,琏二奶奶着实能干,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料理得极好,那些个下人,往日里有些偷懒耍滑的,如今也都不敢懈怠了。只是奶奶您可得好好养病,莫要为这些琐事操心。”瑞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秦可卿掖了掖被角,仿佛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与安慰。

秦可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叹道:“我这病,迁延日久,怕是难以痊愈了。可怜这孩子,尚未成人,日后……”说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珠泪潸然落下,那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锦被之上,洇出一小片深色,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哀伤在蔓延。

她目光望向窗外那凋零的花枝,喃喃道:“瑞珠,你说,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我这命,怕是也如这残花一般了……”秦可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悲叹,仿佛看到了自己如同那残花般即将消逝的命运。

这边贾宝玉心系秦可卿病情,又来宁国府探望。他心急如焚,径直穿过曲折回廊,那回廊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贾府之中,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焦急的心上。他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对秦可卿的担忧,仿佛那病榻上的人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牵挂。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关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有千般忧虑。来到秦可卿住处,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药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之气,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那药香浓郁而苦涩,弥漫在整个房间,仿佛是生命与病魔抗争的味道。他轻轻撩起湘帘,走进内室,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病中的秦可卿。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加重秦可卿的病情。见秦可卿斜倚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得不成样子,往日的丰腴已消失殆尽,只剩下皮包骨头,心中一阵难过,犹如被重锤击中。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饱含着对秦可卿的心疼与怜惜。

他赶忙走到床边,眼眶泛红,轻声说道:“嫂嫂,你放宽心,莫要太过忧虑。如今府里有凤姐姐帮衬着,一切都好。你且安心养病,等病好了,还能看着侄儿长大成人,享那天伦之乐呢。”贾宝玉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仿佛希望能给秦可卿带来一丝希望与安慰。

秦可卿微微抬头,见是贾宝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气息微弱地说道:“宝二叔,难为你总记挂着我。只是我这病,自己心里有数,怕是……”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那咳嗽声仿佛要将她的心肺都咳出来,瑞珠赶忙上前,轻轻为她拍背,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那咳嗽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生命在痛苦的挣扎。

贾宝玉见状,心中愈发不忍,握住秦可卿的手,那手瘦得只剩皮包骨,冰冷如霜,他不禁悲从中来,想到这如花美眷在病痛中挣扎,又联想到自己身边人的命运,心中一阵感慨:“嫂嫂,人生无常,可也总有希望在。你这般坚强,定能熬过这难关。只是看着你如此受苦,我心中实在难受。”

贾宝玉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秦可卿的鼓励与心疼,希望她能坚强地与病魔抗争。秦可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轻声说道:“宝二叔,你的话,让我心里暖了些。只是这病,我……”秦可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自己病情的无奈,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贾宝玉告辞出来,信步前行,想去寻王熙凤。路上正巧碰见贾蓉,贾蓉一脸感激之色,犹如久旱逢甘霖,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宝叔叔,多亏了你出的主意,请凤婶子来帮忙,不然这府里大小事务千头万绪,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贾蓉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仿佛对贾宝玉的主意充满了敬佩。贾宝玉忙笑着扶起贾蓉,笑容中带着兄长的关怀,说道:“自家的事儿,说这些作甚。只是你如今也是为人父了,身上的担子重了,该当更加上进,日后好撑起这宁国府的家业才是。这宁府的兴衰,可都落在你肩上了。”

贾宝玉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贾蓉的期望,希望他能承担起家族的责任。贾蓉连连称是,眼中满是受教之色,仿佛贾宝玉的话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说道:“宝叔叔教训的是,侄儿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懈怠。只是侄儿年轻,许多事还需宝叔叔和凤婶子多多提点。”

贾蓉的态度恭敬而诚恳,对贾宝玉的教诲虚心接受。贾宝玉拍了拍贾蓉的肩膀,说道:“你有这份心便好。平日里多学着些,遇事多思量,万不可再如从前般孩子气了。”贾宝玉的动作亲切而自然,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兄长的关怀与信任。

且说王熙凤,忙完灵堂与后厨诸事,又与贾珍在花厅商议丧礼的细节。花厅内布置得典雅庄重,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那桌椅皆是用上等的木材打造而成,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墙上挂着几幅水墨丹青,为这略显沉闷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雅致。那水墨丹青笔触细腻,意境深远,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宁静而悠远的世界。

只是窗外天色阴沉,似有雨意,给这花厅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只见王熙凤手持一本记事簿,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项事宜,那字迹工整秀丽,却又透着一股刚劲有力的气息,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她的决心与智慧。她条理清晰地说道:“依我看,这送殡的日子,还得请那通晓阴阳历法的先生,挑个黄道吉日,以保诸事顺遂。宾客回礼也得准备得精致些,咱们贾府诗礼簪缨之族,万不可失了体面。

那些绸缎、玉器,都得仔细挑选,莫要敷衍了事。每一匹绸缎都要色泽纯正,质地细腻,摸上去手感犹如婴儿的肌肤般光滑;每一件玉器都要温润剔透,雕工精细,那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生命的灵动。这不仅是对宾客的尊重,更是咱们贾府的脸面。”

王熙凤的话语有条不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仿佛在她心中已经勾勒出了一幅完美的丧礼画卷。贾珍连连点头,满脸信赖之色,仿佛王熙凤就是他此刻的主心骨,说道:“一切都凭凤姑娘安排,我是没什么主意的,你办事,我一百个放心。只是这诸多事宜,也累得你不轻,千万莫要累坏了身子。”贾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王熙凤的感激与关怀,仿佛看到了她为宁国府所付出的努力。

王熙凤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与坚毅,说道:“大哥哥放心,我自会料理妥当,断不会误了大事。只是府里上下人多嘴杂,还需大哥哥平日里多多约束,莫要让那些下人坏了规矩。这丧礼期间,稍有不慎,便会生出许多是非来。”

王熙凤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贾珍赶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平日里也会严加管束,断不会让他们生出事端来。只是凤姑娘,你如此操劳,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贾珍的态度诚恳而坚决,希望能为王熙凤分担一些压力。

王熙凤微微皱眉,思忖片刻,说道:“倒也没什么难处,只是这人情往来,还需大哥哥出面周旋。毕竟有些场合,我一个妇道人家,多有不便。”王熙凤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毕竟在那个时代,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男子出面。贾珍点头称是:“这个自然,我理会得。”贾珍的回答简洁而有力,仿佛已经明白了王熙凤的意思。

荣国府这边,贾母虽未亲至宁府,却时刻心系那边的情况。这日,贾琏下了朝,便赶忙来向贾母请安。贾母端坐在榻上,榻上铺设着柔软的锦衾,那锦衾色彩鲜艳,图案精美,尽显富贵之气。她神色略显忧虑,目光中透着关切。

见贾琏进来,忙问道:“宁国府那边,如今怎样了?”贾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对宁国府的情况十分担忧。贾琏赶忙躬身回道:“回老太太的话,宁国府那边,有凤丫头照应着,诸事都妥当。只是秦氏的病,愈发沉重了,大夫开的药吃了也不见起色,怕是……”贾琏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仿佛对秦可卿的病情感到无能为力。

贾母听闻,不禁叹道:“这孩子命苦,年纪轻轻的就遭这些罪。你们也多费些心思,帮衬着些,莫要让她走得不安心。她在这府里,也算是尽心尽力,没出过什么差错。”那叹息声中,满是对秦可卿的怜悯与无奈,仿佛能感受到生命在命运面前的脆弱与无力。

贾琏赶忙应道:“老太太放心,孙儿和凤儿自会尽力。只是这生死有命,也只能看秦氏的造化了。”贾琏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命运的无奈,仿佛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贾母微微点头,说道:“你去告诉凤丫头,让她多去看看秦氏,宽慰宽慰她。秦氏这孩子,心里必定是放心不下的。”贾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秦可卿的关怀,希望能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感受到温暖。贾琏忙道:“孙儿明白,这就去告诉凤儿。”贾琏的回答简洁而迅速,仿佛立刻就要去传达贾母的旨意。

且说秦可卿,病情愈发沉重,每日汤药不断,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咽下,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丝毫起色。她心中明白自己时日无多,这日,趁着精神稍好,便将自己平日里的贴身之物一一收拾出来,有那精巧的香囊,香囊上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她曾经的青春与美好,那鸟儿仿佛在展翅欲飞,花朵也似在散发着芬芳,可如今却只能成为回忆的寄托;

那温润的玉佩,质地细腻,触手生温,仿佛承载着她往昔的欢乐时光。秦可卿轻轻摩挲着玉佩,思绪不禁飘回到那些美好的往昔。那时的她,正值青春韶华,在这贾府之中,虽谨小慎微,却也有过不少欢笑与温馨时刻。她还记得,那是一个春日,阳光明媚,她与姐妹们在花园中嬉戏,笑语回荡在花丛之间,而这块玉佩就佩在腰间,随着她轻盈的身姿微微晃动,见证着她的无忧无虑。可如今,一切都已渐行渐远,如同这即将消逝的生命。

她又拿起一个小巧的金饰,这是她成亲时收到的贺礼,工艺精湛,造型别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贾府的富贵与荣耀,然而此刻,在她眼中,这些珍贵的物件都成了对过往繁华的追忆。她缓缓将这些物件一一整理好,放入一个精致的匣子中,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尘世的眷恋与不舍。

收拾完后,她又唤来贾珍、尤氏。二人匆匆赶来,脚步中透着焦急与担忧。他们穿过长长的回廊,一路上神色凝重,尤氏的眼眶微红,显然是为秦可卿的病情担忧不已。贾珍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满是对儿媳病情的无奈与焦虑。

一进入房间,看到秦可卿面容憔悴,气息奄奄,他们心中一阵悲戚,仿佛被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刺痛。秦可卿含泪说道:“儿媳无能,不能再侍奉公婆,这孩子还请你们多加照料。日后,莫要让他走了歪路,也好为宁府延续香火。”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中满是对孩子的不舍与对宁府未来的担忧。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贾珍、尤氏也是伤感不已,尤氏赶忙握住秦可卿的手,那手冰冷如霜,仿佛生命的温度正在逐渐消逝。尤氏安慰道:“你安心养病,莫要胡思乱想,咱们定会把这孩子当成心头肉一般照料,你且放宽心便是。这孩子是咱们宁府的希望,我们自会好好教导。”尤氏说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心疼秦可卿,也为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感到担忧。

贾珍神色凝重,眼眶微微泛红,说道:“你放心,我自会尽力维持这府中的局面。只是你,切莫要太过忧虑,先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虽身为一家之主,此刻面对秦可卿的病情,也不禁流露出无奈与伤感。

秦可卿苦笑一声:“公公,儿媳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只盼着孩子能平安长大,宁府能顺遂下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望向窗外,天空依旧阴霾密布,似乎预示着这贾府未来的命运也将充满波折。

此时,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秦可卿微弱的喘息声和众人隐隐的抽泣声。那摆在一旁的匣子,装满了她的回忆与牵挂,静静等待着成为孩子未来的念想,见证着这个家族在风雨中的变迁与传承。

而在宁国府的其他角落,众人皆在为贾敬的丧礼忙碌着,各项事务在王熙凤的操持下紧锣密鼓地进行。只是秦可卿的病情始终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间。这荣宁二府,在这风云变幻之际,未来究竟是福是祸,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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