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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锁浪 第二十二章 新员报到

作者:奕辰辰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2-01 10:26:13 来源:平板电子书

师部招待所的走廊里,三盏马灯在凛冽的穿堂风中剧烈摇晃,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

张志成握着一把失去光泽的黄铜钥匙,费了好大劲,才把钥匙插进 212房间那把锈迹斑斑的锁孔。随着“咔哒”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陈旧霉味混合着呛人的石灰粉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四张行军床的帆布床面泛着霉斑,最靠里的那张床腿下垫着半块青砖。墙角的铁皮柜绿漆剥落处爬满铁锈,柜门歪斜地挂着,露出里面几本被撕掉封皮,又遭老鼠啃噬过的手册。“你先歇着,我去锅炉房打点热水。”张志成一边摘下满是汗渍的军帽,一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他额头上有半圈明显的白色帽痕,在被烈日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林悦刚要开口回应,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切的喊声:“张志成同志!师部急电!”那喊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张志成闻言,脚步猛地停下,手中的帽子差点掉落。他迅速转身,脚下的军靴在水泥地面上踏出沉闷的声音,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机要室里,蜂鸣器尖锐地响着,他伸手拿起电报译文,电报纸有些泛黄,上面写着:“新塔河营地电报员已遴选出,随物资车队,明日抵阿克苏。请接洽安排。”发报人是孙专员,收报人本是林师长,但林师长特意要求抄送给张志成一份。他心里明白,这是要他提前和电报员熟悉,免得去了营地后因彼此陌生产生摩擦,影响工程进度。

一想到之前的电报员竟是反动派余孽,差点坏了大事,张志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担忧。那次事件让整个营地通讯陷入混乱,工程进度也受到严重影响,大家都心有余悸。如今新电报员即将到来,他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谨慎对待。

回到走廊上,见林悦房间的门开这,她已经把药品箱稳稳地放在靠窗的床边。她坐在一旁的矮凳上,身姿笔直,手里拿着镊子,夹着酒精棉,专注地擦拭着那罐梅林罐头锈蚀的卷边。“得处理下,破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轻声说道,随后,拿起紫药水瓶,小心翼翼地往罐头表面涂抹。绛色的药水在铁皮上慢慢散开。褪色的红漆矮凳腿缠着医用胶布,林悦挺直的后背与凳子形成九十度直角。镊子尖在罐头卷边处刮出细碎的铁锈渣,酒精棉刚擦过的地方泛着冷光,转眼又被绛色药水洇成暗红,像凝固的血痂。

张志成见状,没打扰她,默默走回自己屋子,从边角磨损露出线头的帆布包里掏出图纸。他把满是褶皱和铅笔标注痕迹的图纸在桌上缓缓展开,就着马灯昏黄的光线,试图在上面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李工提出的渗漏问题,此刻在图纸上表现为无数蜿蜒曲折的等高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让人看着发愁。

他伸手摸出计算尺,这把计算尺陪伴他许久,表面刻度磨损,数字不太清晰了,可在他手中,依旧是最得力的工具。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牛皮纸信封里还夹着一张便签,上面是林师长遒劲有力的钢笔字:“三团发现反动派遗留暗渠,可能影响你们东段设计,务必核实。”

“该死!”张志成忍不住低声咒骂,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无奈。手中的铅笔尖因用力过猛,在地形图上戳出一个黑点。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如果反动派当年真在胡杨林里私挖过引水渠,那现在规划的总干渠地基就会到处是洞,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白费……伸手抓过手摇计算机,铁手柄在他的转动下哗哗作响,黄铜齿轮咬合处迸出几点微弱的火星。

张志成的计算尺在渗漏量公式上卡住了,怎么摆弄都推进不下去。他烦躁地扯开领口,纽扣差点被扯掉,汗珠顺着喉结不断滑落,滴进衬衣上层层叠叠、缝补得密密麻麻的补丁里。如果用混凝土衬砌……茶缸里漂浮的茶梗突然沉底,张志成猛地抬头。月光将窗棂的影子投射在图纸上,竟与三团提供的暗渠走向完全重合。这个发现让他后颈发凉:那些看似破坏地基的暗渠,若以特定角度与干渠交叉,反而能形成天然减压井!

紧接着,窗外的风突然卷着沙粒扑在图纸上,沙粒打在纸上沙沙作响,他手忙脚乱地用镇纸去压图纸,慌乱之中,却碰翻了一旁的搪瓷缸。褐色的茶水瞬间在等高线间散开,将原本清晰的海拔 120米的标记弄模糊了,他的思绪也像这被茶水弄花的图纸一样混乱。

“用这个。”不知何时,林悦走了进来,,她手里递上一块印着红字的毛巾,毛巾的边缘已经磨损。张志成伸手接过时,碰到了她指尖的碘酒痕迹。

“药房老周最后还是只给了八盒,把最后两盒磺胺锁进保险柜了,说是要给首长备用。”林悦的语气里满是愤愤,她的脸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

夜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张志成在走廊尽头的值班室借来半截蜡烛,蜡烛已经烧得很短,烛台上满是凝固的蜡油。融化的蜡油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军用地图上,他正全神贯注地重绘东段渠道的防渗结构,眼睛紧紧盯着图纸,手中的铅笔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隔壁看见林悦正伏在窗台上,借着清冷的月光,仔细地核对药品清单。俄式军用水壶稳稳地压着被风吹起的纸角,军用水壶上有不少划痕。“还不睡?”张志成握着蜡烛,走到窗户边透气,看到林悦也站在窗前,轻声问道。

林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急切地说道:“等下,给我开门!”紧接着,敲门声急促地响起。张志成连忙放下蜡烛,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林悦二话不说,径直走了进来,拿过张志成手里的蜡烛,迅速走到窗台旁。她另一只手用镊子夹起清单,对着烛光,神情专注地说道:“你看这个盘尼西林的批号是不是被改过?”张志成凑近一看,发黄的纸页上,“X- 173”的墨迹下,确实隐隐约约有被改动过的痕迹。

两人还没来得及细想,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愕,几乎同时冲向楼梯口。只见药房窗户的木板正在剧烈晃动,显然有人刚刚破窗而入。张志成见状,顺手抄起墙角的铁锹,铁锹柄上满是粗糙的木刺,作势要冲下去。却被林悦一把拽住:“你在这守好药品和图纸,我去叫人!”说罢,她大衣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快速扫过台阶,像一只要在月下起飞的鹤!

当警卫连赶到时,那地方早已没人,只剩下一地碎玻璃。

后半夜,张志成是被冻醒的。蜡烛早已燃尽,清冷的月光照满整个房间,让房间里更冷了。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枕边的计算尺,脑海中突然想起李工说的“不同作物需水量”。紧接着,他又回想起在村子里时,为了给阿米尔演示蓄水池所做的实验。“那是不是也能对作物的单位需水量进行实验?建立一个灌溉试验站?”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思绪飘向远方。

晨雾中,林悦正在车旁认真地清点药品箱。张志成抱着图纸走了过来,她示意张志成走近点,然后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块上海牌香皂。“我自己的钱,在供销社买的!”林悦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昨夜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张志成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皂,那小小的一块,却仿佛带着林悦手心的温度,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他的目光越过林悦,看向远处逐渐清晰的道路,物资车队应该快到了。

“林悦,等会儿接到电报员,咱们一起去营地,路上再把药品和图纸的事儿捋一捋。”张志成说道。

林悦点了点头,刚要回应,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辆辆蒙着帆布的卡车缓缓驶来,卷起一路尘土。

车队在招待所前停下,一个年轻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快步走向张志成。翻毛皮鞋踩过结霜的泥地发出细碎脆响,年轻人敬礼时食指第二关节有发黄的老茧,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印记。

这年轻人身姿挺拔,身形清瘦,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军装虽略显陈旧,却被打理得整整齐齐,衣角袖口都规规矩矩,不见一丝褶皱。他留着利落的短发,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眼睛明亮而有神,带着初出茅庐的朝气与热忱,可在这朝气之下,又藏着几分紧张与不安,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皮箱的提手。

那年轻身影快步走向张志成和林悦,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先是恭敬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净利落,随后自我介绍道:“张工好!林悦护士好!我是塔河营地的电报员,叫赵翔宇。”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可话音落下时,尾音里还是微微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志成上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伸手握住赵翔宇的手。他的目光,从赵翔宇的脸庞开始,沿着挺拔的鼻梁,落到微微颤抖的嘴唇,继而向下,掠过整洁的衣领,停留在紧紧握住皮箱的手上。他的眼神看似随意,却又在每一处停留了刹那,仿佛要将赵翔宇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眼底。

他的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可笑容并未完全抵达眼底,双眼睛里,藏着一种审视。目光随着赵翔宇手部不经意的动作移动,像是要从这细微的动作里,解读出什么隐藏的信息。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看似热情欢迎,却又在这近距离的接触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翔宇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每一次呼吸起伏。

赵翔宇似乎并未察觉到张志成的审视,“我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能为塔河营地建设出一份力,是我的荣幸。我虽然经验不多,但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尽快熟悉工作。”话语中满是年轻人的冲劲。

张志成轻轻拍了拍赵翔宇的肩膀,依旧笑着说:“好小子,有干劲是好事。这塔河营地的建设可关系着当地百姓的生计,咱们责任重大。对了,你这一路过来,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儿吧?”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张志成的目光却紧紧锁住赵翔宇的眼睛,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任何不寻常的迹象。

赵翔宇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一路上都挺顺利的,就是路不太好走,车颠簸得厉害。不过能按时赶到,我就放心了。”他说话时,眼神坦然,毫无闪躲。

这时,林悦笑着插话:“先别站着了,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去营地吧。”说着,她便转身去帮忙整理物资。

张志成点了点头,对赵翔宇说:“去吧,先把你的装备放好。到了营地,还有很多工作要开展,后续我们再详细沟通。”

赵翔宇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卡车,去搬自己的装备。张志成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林悦在不远处喊他,他才回过神来,快步过去帮忙整理物资。此时,师部大院里人来人往,张志成看了看四周,对林悦说:“趁着装车的间隙,我去找林师长和孙专员,了解下营地的最新情况,你在这盯着点。”林悦点头应允,眼神里透露出关切:“好,你快去快回。”

张志成快步走向师部办公室,远远就瞧见林师长和孙专员正在院子里交谈。他走上前去,先向两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道:“林师长,孙专员,新的电报员赵翔宇已安全抵达,我们正准备出发前往营地。”林师长抬起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回礼后说道:“志成,这次任务艰巨,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对了,新电报员看着精神,路上交流过了?”张志成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交流过了,赵翔宇同志很有干劲,就是不知道业务能力具体如何,还得在后续工作中观察。”他心里清楚,不能仅凭第一印象就对赵翔宇下判断,毕竟之前的教训太深刻了。

孙专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多留意着点。对了,营地这边最近情况你也了解下。”张志成的脸色微微一沉,把昨晚在师部招待所发生的药房破窗事件,以及林悦发现盘尼西林批号被改过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专员和林师长。“我怀疑这背后肯定有阴谋,说不定和反动派余孽有关。”林师长听完,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件事必须严查,药品安全关乎大家的生命健康,绝不能掉以轻心。后续看情况,把武装值班连调过去,给你们添一道保险!”

孙专员接着问道:“那工程方面呢,进展还顺利吗?”张志成苦笑着叹了口气:“不太顺利,李工提出的渗漏问题还没解决,用混凝土衬砌的话,水泥用量太大,咱们根本负担不起。而且,三团发现的反动派遗留暗渠,可能会严重影响东段设计……对了林师长!这情报的来源可靠吗?准确度有多高?”林师长神情严肃,缓缓说道:“情报是三团在执行任务时偶然发现的,他们已经派人进行了初步勘探,可信度很高。你们一定要尽快核实,重新规划东段设计,不要让这些暗渠影响到整个工程的进度和质量。”

“是,林师长,我们一定尽快处理。”张志成刚立完军令状,林师长指了指一旁堆积如山、即将装车运往营地的物资,说道:“这是给塔河营地分配的物资,里面有一些建筑材料、药品和生活必需品。药品方面,我会再去沟通,尽量多调配一些过来,确保大家的安全。”

和林师长说完,张志成和孙专员一同走向车队,“小张,你现在是营地的技术大梁,技术上的事你全盘操心,其他的不要多管,也不要多想,你就一门心思铺在技术上就好。至于别的……我会和王力一起抓稳妥!”地下工作出身的孙专员已经从刚才张志成和赵翔宇交谈的神情中,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正准备登车出发,车队队长朝着林悦喊道:“林悦同志,有你的信,还有这两个皮箱,说是从上海发来的!”林悦听到这话,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凝固,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张志成却没有察觉到林悦的异样,他满心替林悦感到高兴,笑着说道:“林悦,昨天你还念叨着上海的东西,今天家里就寄来了,这可真是巧了!快看看都寄了些什么。”说着,便伸手想去帮林悦拿皮箱。林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可能是家里人寄来的一些生活用品吧。”

孙专员一直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悦的异常。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悦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张志成兴致勃勃地说道:“林悦,你快拆开信看看,说不定家里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呢。”林悦犹豫了一下,缓缓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她的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信纸的手也渐渐攥紧。张志成察觉到了不对劲,关切地问道:“林悦,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林悦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家里一些琐事。”说着,便将信纸重新塞进信封,塞进了口袋里。泛黄信纸边角染着洇开的蓝黑墨水,邮戳盖着"虹口支局"的模糊红印,旁边是钢笔尖划破纸张的细小裂口。

孙专员走上前,看似随意地说道:“林悦同志,出门在外,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可别一个人扛着,大家都是战友,能帮的肯定会帮。”他的眼神中透着温和,却又隐隐有着探究的意味。林悦勉强笑了笑,说道:“谢谢孙专员,真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人有点担心我在这边的情况。”

赵翔宇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那两个皮箱,说道:“林悦护士,这是家里寄来的好东西吧?看着箱子这么大,肯定装了不少好东西。”林悦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先把这些东西放车上吧。”说着,便费力地提起皮箱,往车上走去。

张志成见状,立刻上前帮忙,说道:“我来帮你,这么重的箱子,你一个人可拿不动。”在张志成的帮助下,林悦将皮箱放上了车。

坐好后,林悦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皮箱搭扣上一下一下的摁压着,这是她儿时练钢琴留下的习惯。铜扣边缘的俄文刻痕与父亲书房那个檀木匣上的痕迹如出一辙,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离沪前夜。当父亲将同样制式的皮箱推进黄包车时,呢子大衣口袋里别着的派克金笔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到了迪化记得每周跟家里报平安!",最后伸手挥别时,里面西装内袋露出的《申报》边角,正刊登着林源纱厂复工的新闻。

孙专员也走上车,他看了一眼林悦,然后对大家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队缓缓启动,朝着塔河营地进发。

车队缓缓驶离师部,卷起的尘土在晨光里打着旋儿,慢慢消散。一路上,车轮滚滚,扬起的尘土在车后形成一条长长的尾巴。张志成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地看向窗外,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工程的难题以及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赵翔宇坐在后排,安静地看着手中的电报机操作手册,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广袤无垠的戈壁滩,眼中满是对未来工作的憧憬与期待。

林悦的心思被那两封家书和神秘的包裹搅得一团乱麻。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放着信件的口袋,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理清那些复杂的思绪。

行驶了几个小时后,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稍作休息。众人纷纷下车,活动着久坐僵硬的身体。张志成走到林悦身边,他也看出了不对劲,关心地问道:“林悦同志,要是家里有困难,一定要给大伙儿说,组织上肯定会帮忙协调解决的!”林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真的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张志成看着她,虽心中疑惑,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师部大院里,林师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窗户透出昏黄的光,在这清冷的早晨显得格外扎眼。

林师长坐在堆满文件的桌前,手里的铅笔在桌上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他面前摊着张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药房破窗”“盘尼西林批号”,每个字都被他用笔画了好几圈,看着就让人心焦。

伸手拿过电话,听筒里“嗡嗡”的电流声让他心里愈发烦躁。、

“师医院吗?我是林师长,药房那些药的进货单子,还有盘尼西林的记录,你赶紧给我送过来,越快越好!”林师长语速很快,每个字都咬得很重。电话那头忙不迭的应着。挂了电话,又重重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

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警卫连的几个骨干鱼贯而入。这些年轻小伙儿,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可看到林师长满脸的愁容,也都大气不敢出。

“都坐吧。”林师长抬了抬手,声音放轻了些,“昨晚招待所出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敌人这是想搞破坏,咱们得把他们揪出来,一个都不能放过!”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上面点着,“从医院药房开始,再到招待所,乃至这个楼里!一寸一寸地查,啥都别放过。再去问问师部里的人,最近有谁行为不对劲,都给我记下来。”

战士们领了命,转身就往外走。林师长看着他们的背影,提高了声音:“都小心点儿,敌人没准儿还藏在暗处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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