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看,就算我将那件宝贝的下落告知你们,我的副宗主也拿不到什么好处,毕竟就一件宝物,你们是万万不可能让出来的,那他费尽心力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呢?”年轻宗主像是在自言自语。
下一秒,年轻宗主用手轻轻敲了下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我还活着,那家伙睡不好觉啊!”
“有关这点请宗主先生放心,等我们拿到那件宝物后,就会带你一并返回东瀛,从今往后,你都将是我们黑木一族的贵客。”
黑木社长言语间非常诚恳,“另外,大档头阁下专程吩咐过,让我们力所能及的关照你,他很期待与你在东瀛岛会面。”
“又是贵客啊”年轻宗主哑然失笑,用手扶额,“上一次说这种话的还是儒林书院的老族长,可这一作客,便囚禁了我整整10年,你们更狠,看来是打算将我囚禁在东瀛岛上一辈子了。”
“贵国有一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请宗主先生认清形势。”黑木社长的好脾气明显要耗尽了。
“那实在抱歉,我散漫惯了,不喜欢被人囚禁,更何况你们那地方天灾**太多,我住不惯。”年轻宗主摇头拒绝了。
“混蛋!你睁开眼看看,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名早就耐不住性子的舍弟级高手拍案而起,大声斥责。
这一下过后,彻底点燃了正厅内的紧张气氛,几名武士纷纷拔刀,对年轻宗主怒目而视。
只等社长阁下一声令下,就冲过去,用各自的灵异之力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斩成肉泥。
对此年轻宗主叹口气,缓缓起身,望向端坐在首位的黑木社长,今天究竟是打是和,还要面前之人说了算。
“社长阁下,我无意与贵社为敌,还请你行个方便,你要动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能不能容我把话说完,说完之后,你再做定夺。”
见黑木社长并不答话,只是冷冷望着自己,年轻宗主徐徐开口:“儒林书院一战,你们黑木社的精锐损失惨重,如今能打的,几乎都在这里了,社长阁下,若头先生,还有两名舍弟,余下的人至少也都是若头补佐一级的干部,我没说错吧?”
“你们很强,社长阁下是东瀛岛成名已久的高手,即便不如你父亲黑木廉太郎那般强悍,也绝不是寻常冥级使徒能抗衡的,这一点从你能硬抗儒林书院老族长两记秘术杀招还能全身而退,就可见一斑。”
说到这里年轻宗主笑笑,抬起一根手指,“说来惭愧,我当年只挨了一招,就被人擒住。”
“可话虽如此,但我想阁下如今也是强弩之末,否则你根本不会与我废话,直接出手擒住再问,岂不简单?”
“还有这位若头先生,你也很强,精神力方面实打实的冥级使徒,但说实话,还不够强,我观之你与那毫无天分的杨云洛交手,你的真实实力甚至还不如他。”
“一对一的前提下,最多一刻钟,你若不逃,必死于他之手,倒不是说你的天分差,只不过那杨云洛怎么说也是儒林书院明面上的当家,儒林书院这上三书坊的豪强底蕴不是你们弹丸之岛的势力所能比拟的,你的天赋不输,但你的法器就远远不如了。”
“再来说这两位舍弟高手,你们”年轻宗主顿了顿,最后摆摆手,无奈笑道:“不说了,手段稀烂,一塌糊涂。”
“混蛋”之前那名出口斥责的舍弟级高手拔刀出鞘,恨不能将他劈成两半。
但没有社长开口,他们谁也不敢动,毕竟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问出宝物所在,否则即便能活着回到东瀛岛,也会被大档头问责。
这件事是那位号称具有神鬼之能的大档头一手主导的,否则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深入这里,偷袭同样是一方豪强的儒林书院。
“你的话讲完了?”黑木社社长终究是开口了,看向年轻宗主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古怪。
“差不多了。”年轻宗主耸耸肩,“我的意思很明白,我这就离开,你们走你们的路,我走我的路,咱们天各一方,互不相欠。”
“我很好奇,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在拖延时间,可我实在想不到,以你如今的处境,还有谁能来救你?”这句话不是吓唬人,因为将他引来这里就是那位育怨宗原副宗主,也是现任宗主的计策。
他们合作了,那名副宗主大度的不要任何报酬,只要年轻宗主死。
“如果没有救兵,还是阁下自大到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两名冥级使徒,以及7名幽级使徒的围攻,即便我们如今确实不在全盛时期。”
黑木社长并不急着动手,他毕竟是一家之长,这点耐性还是有的。
儒林书院一战他们黑木社的底蕴大损,如今能打的几乎都在这里了,一旦动起手来,不免还要有所折损,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而且他认为年轻宗主应该明白,这件事涉及到先天至宝百鬼棺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放过他,否则回去后就连他这位社长都要剖腹谢罪。
除了拖延时间,他想不出任何道理。
“呼——”
像是完成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年轻宗主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舒爽的抖了抖,连带着表情都陶醉起来,像是喝醉了酒。
“社长阁下,你就不好奇,我的那位野心勃勃的副宗主怎么还没来吗?”年轻宗主笑问。
“你杀了他。”黑木社长稳如泰山。
“不愧是社长阁下,好眼力!”年轻宗主赞了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惜了,今日怕是留不下你们全尸了,否则我又会多几个好帮手。”
闻言黑木社长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手掌一翻,那柄赤红妖刀便攥在手中,刀锋扫过之处,在半空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裂隙。
就在年轻宗主侧身闪避的那一刻,身后陡然传出布帛的撕裂声,一道人影撞破身后屏风,腾空杀来,一把素色太刀迅疾如风,在与宗主擦肩而过的瞬间,人影扭动腰肢,身姿轻盈如蝶,以极快的速度沿着年轻宗主肩膀斩下。
黑木社长的那一刀不过是佯攻,这记偷袭才是杀招,一旦得逞,他不会死,但绝对会被重伤,能让社长为之佯攻,此人这一招的威势可见一斑。
“我都让你走了,你非要留下送死,何必呢?”
年轻宗主轻声叹了口气,下一秒,已经持刀立于宗主身前的侍女俏脸陡然裂开,不仅仅是脸,还有脖子,接着是身体,直到最后,整个人从中裂成两半,直到此刻,鲜血才“砰”的一下爆开。
这一幕深深震撼了身前所有人,包括那名自视甚高的二把手若头。
年轻宗主头也不回,将手伸到身后,像是拔刀一样,从身后凭空拉扯出一面极薄极薄的,好似镜子一般的小门,门上缺失了一块,大概在把手位置,仔细看,缺失的部分差不多正是一面小镜子。
刚才的女刺客就是无意间撞上了这面镜子锋利的边缘,这才被切成两半。
虽然此人是黑木社麾下的顶级杀手,也是一名水平不弱的幽级使徒,专精暗杀,但在年轻宗主面前,无疑是班门弄斧了。
“黑木社长,诸位,来见见老朋友吧!原本是为老族长准备的贺礼,可惜要浪费在你们身上了!”
下一秒,年轻宗主运起全身精神力,将这扇诡异的镜子门推开,紧接着,在在场之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两道人影缓缓步出。
两人分立宗主左右,好似护卫一般,身上弥漫出的恐怖气势即便是二把手若头都心惊不已。
这两人在场之人都不陌生,一人是儒林书院院长杨云洛,另一人是今夜未能赴约的副宗主。
但现在两人都不是活人了,他们身上的伤口外翻,已经不再有血流出。
最为凄惨的是杨云洛,他的脖子被斩断三分之一,正是黑木社长所为,满身污血,肚子被划开,腐烂发臭的肠子还耷拉在外面。
尸体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丑陋的尸斑,眼神空洞,嘴巴微张,周身只剩下浓浓的煞气。
副宗主身体比之杨云洛还算完整,只是胸口被破开,心脏不翼而飞。
“时间有点紧,只能暂时恢复他二人活着时5成半的战力,不过”
年轻宗主踏前一步,手腕转动间手腕上的串珠便“活”过来,好似蛇一样扭动身体,发出“嘶嘶”的声响,狰狞笑道:“再加上我,我们三个,应该足够了!”
“不要活口了,我来对付他,其余两个交给你们,一定要毁了那扇门!”黑木社长目红如血,一脚踹翻木桌,持刀杀出。
其余黑木社高手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一时间虽然吃惊,但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追随社长一并杀出,一时间华丽的正厅尽毁,整座院落都沦为战场。
可诡异的是,这场堪称惨烈的血战却没有一丝火光爆出,山间鬼雾缭绕,阴风阵阵,没有一丝声响,就好像是被某种力量完全屏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