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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历史 > 大明:父慈子孝,卖父求荣 > 第491章 朕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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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

玉河桥上。

东西两侧由众多官兵和太监扎成道道人墙。

在桥上弧度最高处,嘉靖被持刀披甲的郭玉创与亲兵护卫在中间。

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和黄锦两人,跪在皇帝面前。

不少人的脸上和身上还挂着灰烬,显得脏兮兮的。

就连皇帝的脸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飘上了一片灰烬。

只是皇帝很平静。

嘉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默默的注视着坐落在玉河桥西北侧的玉熙宫。

或者说。

是玉熙宫遗迹。

昨夜的那一场大火,彻底将整座玉熙宫化为灰烬,连带着灵星门和南边的蚕池都被火海席卷烧毁。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昨夜这把火就能将太液池西南的某光阁以及万寿宫、赃罚别库、西花房、西酒房也给一并烧了!

而在此刻玉河桥西侧。

地上已经躺着好几具被杖的后背血肉模糊的尸骸。

这些都是玉熙宫的值守太监和直殿监的太监。

直殿监,在宫中十二监里历来负责的就是各殿及廊庑洒扫之事。

按照司礼监今早给出的证据表明。

昨夜玉熙宫失火,是因为每日负责玉熙宫洒扫事宜的直殿监太监疏忽,将一堆本该移走的杂物堆放在后殿,然后走火引发了这场大火。

直殿监负有直接责任。

而玉熙宫的值守太监则疏于管理,以及在失火的第一时间没有尽到扑灭之责,所以两处的太监已经被杖毙当场。

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本该被清理走,但却堆放在玉熙宫的杂物,又是如何着火了的?

对于这样的问题。

吕芳只能选择跪地认错。

毕竟他是这紫禁城内外十二监四司八局最大的太监头头。

“奴婢清理内廷不利,使宫人疏忽,以致玉熙走火被焚,奴婢难辞其咎,请主子责罚。”

嘉靖平静的低头俯瞰着跪在面前的吕芳:“只是宫人疏忽所致?”

吕芳心中一顿,立即说道:“宫人疏忽,本该清走杂物未曾移除,便被奸人所中,蓄意纵火,致使此次祸事降临。奴婢定当严查内廷各监司局,追查到底!”

“原来是有奸人啊。”

嘉靖淡淡的念道了一声。

在玉河桥东侧。

已经有脚步声传来。

是以高拱为首的内阁大臣们,与早早就入了宫候在内阁的朝中九卿官员,此时刚好赶过来了。

林林总总十多人,到了玉河桥东侧桥头便停下脚步。

非是他们不想靠近皇帝,而是在场的天子近军组成的人墙,丝毫没有给他们让路的迹象。

高拱为首跪拜在地,带领众人拱手作揖。

“昨夜宫苑失火,惊扰皇上,臣等闻圣驾受犯,不敢违幔,特请陛见,问圣躬安好。”

说完后,众人跪在地上,纷纷低下了头。

高拱现在是真的心乱如麻。

前几天才闹出了百官跪谏西安门的事情,现在又出了宫苑被大火焚毁的事。

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到来。

自己这个首辅当的,当真是累。

这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百官跪谏反对新政,皇帝罢黜跪谏百官,圣裁英断定下推行新政的事情后发生的。

这就不得不让人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了。

哪怕是身在朝堂的官员,也会下意识的去想,这是不是反对新政的人,为了达成目的阻拦新政,而做出的大逆之事。

太合乎情理逻辑了。

让人不得不如此去设想。

在高拱身后的众人也是心思沉重。

原本皇帝已经有了圣意,大伙顶着下面人的压力,操办去差事尽快将合乎当今天下的新政之法筹措出来也就是了。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皇帝会借机将这件事扩大到什么程度。

至于皇帝会不会借机搞事。

答案是必然的。

这一点都不需要去想,因为有了前几日皇帝在西安门外弄的那一出,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了皇帝再一次变得强势了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错过。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到,昨晚西苑这把火,会不会是皇帝自己点的。

毕竟是谁点的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件事本身所能带来的影响。

如果是有人蓄意点火,那自然是为了威胁逼迫皇帝中断新政。而若是皇帝自己点的,就很难说皇帝是不是要借机清理一些看不顺眼的人了。

不过这十多人里,倒是有一张新面孔。

是跪在户部尚书高燿身边的,来自礼部的左侍郎高仪。

严讷被废黜为民驱逐离京,高仪就和严世蕃一样,接替了礼部的差事,吏部和内阁已经在议什么时候推高仪升任新一届礼部尚书了。

当然这位也不是寻常人。

后来高仪也是入了阁,一直到了万历朝,最后还是因为高拱被冯保和张居正联手驱逐出朝堂,高仪惊恐交加,竟然就那么被吓得病死了。

当然,高仪背后站着的是如今的内阁首辅高拱。

不过两人虽然同姓,却非一家。

这种事情其实根本就没必要细究。

高拱现在是首辅了,自然要在朝中尤其是九卿位置上,培养拉拢一批属于自己的人。

换别人来当这个首辅,也会这么做。

无关忠奸好坏。

都是屁股下的位子决定的事情。

高仪此时就不同于旁人,而是抬着头目光打量着四周。

第一次能同内阁依旧九卿直接入宫见驾,高仪心里还带着一丝小期待和好奇。

不过在打量了一圈后,他就有些疑惑了。

按理说玉熙宫就在太液池边上。

哪怕是玉熙宫里存水不足,宫里人昨夜也能就近在太液池取水扑灭大火。

何至于烧了整整一夜,最后还是没得烧了,宫里又将玉熙宫周围隔断开,才止住了火。

“昨夜于太液池取水,淹溺宫人一十三人。”

“被焚梁柱垮塌,砸死五人,伤二十九人。”

“宫人及禁军,拆墙毁屋彻夜,方断大火蔓延宫闱别处。”

“禁军力竭者百又七十二人。”

“诸卿……”

玉河桥上,禁军挪动脚步,甲胄晃动作响。

嘉靖脸色平静,带着脸上那点点灰渍,走到桥头,注视着跪拜的内阁、九卿,语气悠长。

“尔等还觉得这把火是朕放的吗?”

他尤其看了一眼抬着头东瞅西看的高仪。

吓得高仪连忙低下头,心里嘀咕着自己不过刚刚才有了一个念头想法,怎么就被皇帝给猜到了。

可皇帝的话却很吓人。

一如前几日在西安门前一样,不怒自威(这次没打错了!)

高拱赶忙低头:“皇上圣明,昨夜西苑宫闱走火,臣等望闻切切,唯恐祝融侵扰圣驾,今晨早早入宫请陛见。不敢妄加揣测,还请圣上收回此言。”

总之就一句话,我们很担心你,不可能怀疑这火是你放的,所以你得收回这句话。

毕竟这话真不能深究,更不能认下。

前几天西安门的事情,都闹得高拱自己在对袁炜和李春芳说皇帝不信臣子。

现在再有今天这话。

岂不是成了臣子不信皇帝。

这真就算是坐视了君臣离心离德的事情了。

高拱眉毛都要被夹断了。

怎么严嵩当首辅的时候,没有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嘉靖却不打算放过眼前这位新任首辅,他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

嘉靖又上前两步,他也不恼怒,脸上更是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开口道:“毕竟如今朝中新政在行,反对之人虽被朕一时压制,可却非无人对新政心怀怨言诽议。朕点了这把火,自然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将事情归在这些人身上,到时候不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可以尽出拿人。便是以大逆之罪杀几个人也不是不可。如此,朕好做,你这个首辅,还有你们这些在位的九卿,也好做了。”

合不合理?

合理!

现在的皇帝,在众人看来,就如同一个在不断诱惑着村口孩童的人贩子一样。

拿出一颗糖,诱惑着他们,快快听话吧,就认下这个事情吧。

这样大家就可以一起干死那些新政反对派了。

可皇帝越是这样。

从高拱开始,众人无不觉得现在眼前这位皇帝,可怕的吓人。

实在是太吓人了!

明明皇帝什么神色反应都没有,可众人却是不寒而栗。

高拱更是一把伏拜在地。

首辅语气惶恐不安道:“圣君在上,无有过错,圣驾万钧万金,岂会自误。臣等在朝谋国,乃因圣君察臣等正中良善,何以阴谋而论治国。此番西苑宫闱走火,宫宇被毁,臣等进言,当严查详实内情,阻绝内外勾连,安圣驾所在,定臣等心神。”

总结一句话。

这火不是皇帝点的,他们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顺带着。

高拱很懂事的,就将这件事给引到了是内外勾连的原因上。

嘉靖终于是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高拱这个新任首辅虽然不如严嵩当初那般聪慧,可反应也是不慢的。

嘉靖清了清嗓子:“元辅慧眼,此次玉熙宫走火被毁,宫里已经查明。乃昨日洒扫玉熙宫的直殿监太监,未能及时清走杂物,堆放殿内角落,而后燃烧引发大火。”

高拱心中默默一叹。

皇帝这话已经是摆明了,昨晚西苑里这把火,是有人蓄意点燃的。

嘉靖更是在下一秒又说道:“宫里今日已经杖毙昨日于玉熙宫的值守太监及直殿监太监。”

高拱眉头锁紧。

心中愈发沉重。

宫里这么快就将那些失职的太监杖毙,如今事情又联系到宫外,那处罚惩治怎么可能轻。

莫不是也要死一些人才行。

高拱当即颔首说道:“皇上息怒,圣驾如今安然无恙,实乃皇上吉在天佑。如今朝政新新,宗祧社稷皆系于皇上一人之身,万望皇上圣体为重。”

嘉靖微微一笑:“元辅宽心,朕不曾有半分怒火。昨夜火起之后至今,朕亦未发怒色半分。内廷太监被杖毙,亦是司礼监按着规矩来的。”

说完话,嘉靖再上前两步,已经是走到了高拱面前。

他弯腰伸手,嘴上笑吟吟的说着:“元辅及时赶至,怎还跪在地上。如此时辰,最是地凉,莫要寒气入体,耽误国事。诸卿也一并快快起来吧。”

嘉靖伸手虚扶着高拱,又让在场众人都起身。

高拱心思愈发沉重,看向满脸笑意的皇帝。

方才那话,还有如今这样子。

无不是皇帝在对自己说,他一点都没有生气。

可要是将前后的话都联系在一起。

鬼才信皇帝没有生气!

然而就在众人起身之际。

却忽的有一道哀嚎响起。

众人顿时回头查看。

只见刑部左侍郎掌刑部事的严世蕃,竟然还跪在地上,面色哀痛不已。

“陛下!”

“陛下如今万安,臣下便终放心。”

“只是昨夜宫禁走火,火势燃天,光大半城如日照,臣惊忧万分,恐圣驾为祝融侵伤,却又苦于宫闱禁令,无能入宫救驾。”

“如今陛下万安,可此等大祸之事,怎可能是宫人失职所致!”

“如今朝堂诸事繁杂纠错,定是有奸人从中作祟,意欲害我皇啊!”

“臣身为刑部左侍郎,受恩陛下,代掌刑部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圣驾受惊。”

“臣请陛下降旨,责令内阁并朝中有司,严查此案,追查一应涉案大逆,问罪处斩,株连家族!”

严世蕃忽然好一阵的哭嚎和哀痛,满脸愤怒不平,好像昨晚被大火炙烤的是他一样。

高拱瞬间头大,两眼发黑。

这个严世蕃真就是个搅屎棍!

他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昨夜西苑走火一事,和外面直接联系了起来。

还这么言辞振振的说要追查到底。

就连大逆和株连问斩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不是摆明了要起大案兴大狱!

嘉靖却是摇了摇头,他长叹一声:“朕已说了,昨日宫中失职之人已被查明杖毙。朕于此次宫闱走火,亦未生怒。爱卿何故如此悲切,快快起来,莫要深哀神伤。”

高拱默默的低下头,嘴角不断的抽抽着。

严世蕃这根搅屎棍哭嚎了一阵,就被皇帝唤作爱卿。

他严世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哭嚎几嗓子就深哀神伤了。

刚刚以左侍郎代掌礼部差事的高仪,则是如见天人的看着一旁的严世蕃。

严世蕃却是不管这些。

依旧是跪在地上。

“圣驾受惊,臣恨不能以身代之。”

“如今臣受恩于陛下,掌刑部,执刑名,如何能坐视奸佞宵小窃活于世,再让此般贼獠加害陛下?”

“皇上万金之躯,不容半分惊扰!”

“臣再请陛下降旨,严查此事,肃正朝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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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卷一百九十三·列传第八十一》……高拱荐,命以故官侍东宫讲读,掌詹事府。六年四月诏兼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办事。逾月,帝崩,预顾命。及拱为张居正所逐,仪已病,太息而已。未几卒,赠太子太保,谥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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