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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与我同行！”
马丁轻声说出这话，房间里的光芒瞬间消失，阴影开始向外扩张。
被马丁和墨菲斯环绕的大床落在一片平静的水潭上面，掀起一阵阵涟漪，不断向外扩散。
墨菲斯感受到了死亡的权柄，他的身体一闪，瞬间呈现出无数个种族的无数种样貌，最终又被他控制成人形，向马丁投去惊讶的目光。
“死亡虽然给过很多人赐福，但从来没有谁能像你这样熟练的控制死亡的权柄。”
马丁轻轻摇头：“冰山一角罢了，死亡的力量全压上来，我这个小身板可支持不住。所以我就切割了那些复杂的权柄，只保留了一部分。”
“这可比控制难多了。”
墨菲斯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神秘的人类：“死亡是我们中间最特殊的一个，她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即使是无尽家族的成员，在最后的最后也要被死亡送走，没有能够逃过这最后的终结。
马丁轻轻挥手，向前一指，那无边无际的黑色冥滩当中升起一轮皎洁的银月，洒下没有任何区别的圣洁月光，照亮了那些正在通往死亡终点的死者。
这些正在走向死亡的不仅仅只是人类，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种族，以一种虚幻的形态走向终点。
马丁制造出这一轮圆月，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完全黑暗的地方。
至于死亡本身，可以是任何形态。
他也没有去关注那些死者，过度关注，会让那些死者的喜怒哀乐反过来倒映在他的灵魂当中。
“该走了！”
马丁一挥手，女人把虚弱的身体彻底崩溃，灵魂漂浮出来，呆呆的看着马丁和墨菲斯。
“我要去向哪里？”
“我又没死过，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马丁耸了耸肩膀，如实回答道。
他掌握了死亡的一个权力，并不意味着就对死亡有了完全的了解，也并不愿意现在就去研究。
“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会不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还是像佛教那样轮回转世？”
穆迪的嘴越说越快，像机关枪一样吐个不停。
“我知道你现在很惊恐，但是这个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你。”
马丁不知道死亡是如何安抚那些死者的，但他态度就是让对方真面某个现实。
都要死了，还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你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很幸福吗？”
穆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的年纪并不大，也就20多岁上下，出身的家庭不算富裕，但也不是什么穷人。
她和所有的英国学生一样，按部就班的上完大学，找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
好不容易遇到康斯坦丁这个坏男人，本以为这是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没成想却把命搭了进去。
回味着自己的一生，穆迪缓缓摇头：
“我这一辈子过的真是差的不能再差了！”
“既然如此，你还幻想什么转世干什么？一辈子苦没受够，还要再来一次吗？”
马丁隐隐带上了一些嘲讽。
女人怒气冲冲的说：“你凭什么这样判断？也许，我下辈子就会出生在一个富豪的家庭里？”
“呵呵！”
马丁对这样的幻想就是两个字，不屑。
“要是我重活一次还活在那样的世界里，那我宁愿去自杀。”
“好了，争论时间结束了！面对你的命运吧，那轮月亮还是挺不错。”
穆迪扭头看了看，半轮月亮沉在冥滩当中的景象，又把头转了回来，为难的说：
“也许？”
“没有也许。”
马丁骤然变得严厉起来：“看在你是因为沙袋而死，我才多劝了你几句，希望你能够记住幸福的状态去面对最后的结局。可你要是贪心不足，那场面就要变得有些难看了。”
穆迪能迷恋康斯坦丁，三观自然和主流社会有着差异，马丁也强硬，她也跟着强硬起来。
“我是因为你们的法器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们必须要为此负责，赔偿我的损失。我要见约翰，我要……”
“沙袋虽然能够编织美好的梦境，但并没有强制成瘾性。你之所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你自己无法摆脱对康斯坦丁的迷恋。”
墨菲斯摆事实讲道理，他并不否认自己的错误，但也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勒索。
“我爱一个人难道也有错吗？”
穆迪大声喊着，似乎是想要借助音量取得某种优势，但在空旷的冥滩之上，任何声音都无法广泛传播。
“爱一个人不是错，但你要是爱错了人，那就没办法了。”
马丁伸手一抓，照亮冥滩的巨大银月开始变得黯淡，那圣洁的光芒也开始逐渐消失。
“康斯坦丁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这是他身上唯一的优点。除去这些，他就是一个终生都在逃避的懦夫，故意用一个又一个凑去掩盖自己人生悲剧的起源。
你对这样一个男人投射幻想，落到这个地步，用活该这个词或许有些过分。但称一句理所应当，绝对没有问题。”
“走吧，不要再胡搅蛮缠下去，消耗我对你那本来就不多的责任感。”
马丁撤回自己的力量，冥滩再度变得黯淡，黑暗充斥了四周。
那些已经接受了死亡的死者并没有受到影响，但穆迪却变得恐惧起来。
“好吧，我可不想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当中走向终点。”
这个固执的女人看着越来越小的月亮，最终还是低头了。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开始迈步走向终点，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对两个无情的男人发起了诅咒：
“不管你们是谁，你们都无法理解我和约翰之间感情。像你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无法找到自己的真爱！”
墨菲斯默然不语，他可不需要男女之间的爱情，也懒得搭理一个凡人临死之前的无能狂怒。
马丁呵呵一笑，反击道：“那就要让你失望，我不但有女朋友而且关系还很好。”
“呸！”
穆迪用最原始的举动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心情，然后在最后一抹月光的照耀下走向了终点，消失在黑暗当中。“可真不容易啊，我对死亡的敬佩又上升了不少。”
马丁感叹一句，随即打了个响指，冥滩当中一切也随之开始消散。
几秒钟之内，马丁和墨菲斯就回到了伦敦那间小公寓当中，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床上的人永远的走向了死亡。
“虽然我很讨厌这个女人和康斯坦丁之间的关系，但我还是要为他的家人感到悲哀。”
马丁拨打了报警电话，让警察来处理尸体，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墨菲斯不会对一具冰冷的尸体感兴趣，他跟上马丁，聊起刚才那个和死亡有关的话题。
“我很惊讶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不会去追求更长远的生命？”
“我并不意外，你会这样问我。”
马丁并不畏惧于死亡的话题，笑呵呵的说：“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寿命最多不过百年。每日的变身会让我拥有更多的经历，但却不会让我永远活下去。每当我说起此事，几乎每一个朋友都会为此惊讶。”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为了人类整体命运而战斗，是为了抚平宇宙本身都无法解决的伤痕而存在。
可大部分人之所以想要活的时间更长，只是为了占据更多的财富，享受更多年轻的**。”
说到这里，马丁就觉得有些生理不适：“想到有一天我也可能变成那样，我就宁愿只活一百年，然后在朋友后人的环绕当中，开开心心的离开这个世界。”
墨菲斯眼中光芒流转：“很少有人类会像你这样想。”
马丁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摇晃：“这你就想错了，没有人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只是现状压着他们喘不过气来，无法去思考长远的未来。”
“但人类终究要向更文明的社会发展，否则人就不能够称之为人，仍然只能够在从野兽向人进化的过程中不断空转。”
墨菲斯很认同马丁的看法，他能够控制多元宇宙的梦境，见过太多的种族在这个过程当中空转，最终走向灭亡。
“我衷心希望，你们这个群体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也一样。”
墨菲斯还想要和马丁讨论更多的细节，但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脸直接耷拉了下来。
“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变得更多，但我知道有一个与此相反的人就在这里。”
马丁顺着墨菲斯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就看见康斯坦丁浑身都闪耀着魔法符文，和蹄影碰撞着冲了过来。
“蹄影！”
马丁喊了一声，已经发火的钢铁战马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武器，乖乖走到了他身后。
“你，你们两个，我……”
康斯坦丁累的不轻，他弱点就是蹄影这种纯物质的科技造物。
他的诡计，他的小聪明，他的优势，在钢铁战马面前根本无从施展，只能利用魔法进行硬碰硬的战斗。
但是，康斯坦丁并不常这样做。
更何况，蹄影还是一个战斗机器人。
马丁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轻轻摇头：“里面的那个孩子已经走了，虽然在临死之前有些生气，但她并没有承受任何痛苦。”
“你本来是可以救她的，你有死亡的力量。”
康斯坦丁被打的鼻青脸肿，但眼睛当中爆发出来的怨恨仍然明显的针对马丁。
马丁只感到荒唐和可笑：“如果我掌控了死亡的权柄，就要随便复活人的话，那也轮不到里面那个女孩。”
“再者说，里面那个女孩儿是被你害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个人心善，你要是过不了心中愧疚那一关，一定要找一个发泄对象的话，我也不介意你找我。”
“走吧！”
马丁向墨菲斯挥挥手，并不打算和康斯坦丁纠缠下去。
他们还有两件法器没有找到，要抓紧时间才行。
马丁和墨菲斯要走，康斯坦丁当然留不住，他甚至不能拖慢两人的脚步。
他很想而且也真的扔出了一堆法术，五颜六色的，什么种类都有，但落在马丁和墨菲斯身体周围瞬间消失了。
“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一个年轻女孩刚刚逝去了，你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康斯坦丁习惯性的耍嘴皮子。
马丁根本没有回头：“我有没有良心倒在其次，关键是你有没有。你要是对里面那个女孩儿有一丝愧疚，现在就不该追着我不放，而是去处理他的后事。”
马丁这话一出，康斯坦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房间。
……
“你应该杀了康斯坦丁，那样的人未来只会给你招惹更多的麻烦。”
墨菲斯没走几步，就对马丁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马丁摇摇头：“那家伙迟早会把自己给玩死的，虽然按照人类社会的法律来说，他所做的事情早就该被枪毙了。”
“不过鉴于接下来，多元宇宙将会爆发更多的灾难，我还是准备把他留下当成挡箭牌来用。”
“别心软，我的朋友！我就不该对那个梦魇，否则也不会造成如此大的损伤。”
墨菲斯对被囚禁的事情念念不忘，自己受伤是个重点，更重要的是梦境的崩坏造成了不知道多少生命一生的消失。
“那你多虑了，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死在我手中的人多了。”
马丁对康斯坦丁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规划，但他很少犯这种错。
而且他还有正义联盟兜底呢！
“还剩下头盔和宝石，我建议咱们两个兵分两路，加快寻找的速度。”
马丁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地狱和人间的时间流速如何尚且不清楚。
正义联盟调查老炉子里和那个逃跑妻子的情况，也并不太顺利，但是对梦魇科林斯的调查却很顺利。
因为那个变态从来不掩饰自己杀人的现场和痕迹。
墨菲斯严肃的说：“如果要去地狱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分开。路西法可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些旧神，他有着无限者的一半力量。即使是我的兄弟姐妹面对她也必须要万分警惕。”
马丁一愣，没想到测试和路西法有什么关系，随即他才想起墨菲斯被囚禁了一百年的事情。
“哦，我忘了。路西法早就不在地狱了，他现在在人类世界。”
“说起来我们可以先去见见他，说不定就能知道换走你头盔这场交易双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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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