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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墨菲斯觉得马丁对待此事过于戏谑了，不由得提醒道：“路西法作为上帝家族当中比较特殊的那一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在漫长的岁月当中，无尽家族和上帝家族当然有过碰撞，彼此给对方留下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这两个家族之间是平等的，并没有高下之分。上帝虽然来无影去无踪，但也无法主宰无尽家族成员的命运。
马丁回忆正义联盟从外围调查路西法及其星之吧的资料，缓缓问道：“你们两个很熟悉，经常见面吗？”
“当然不是，我只见过那个家伙几次，上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他的傲慢仍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墨菲斯很不喜欢路西法，他也并不掩饰这一点。
马丁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起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仿佛已经猜到了你们起冲突的原因了。”
“你不会也和死亡一样认为这些都是我过度傲慢，不讲礼貌所引发的错误吧？”
墨菲斯想起往事，不满的瞪了马丁一眼。
“讲不讲礼貌倒是次要。关键是你们两个次次见面都是以神性的那一面示人，不打起来才怪。”
马丁也曾经思考过所谓的神性和人性。
在他看来，神性就是一种被社会规则强行划分出来的所谓理性状态，十分的僵硬和固化，注定只是某种凹人设的标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他举起手表看一眼，联盟并没有发来有关宝石的更多消息，便对墨菲斯说：“逃跑的艾尔·索普森（罗德里克·伯吉斯的年轻妻子）还没有消息，恐怕我们只能先去见一见路西法了。”
“这正常吗？”
墨菲斯实在不想这样去见路西法。
马丁笑着回答说：“这要看你怎么定义正常了。艾尔作为一个普通人，从巫师伯爵手中偷走了三件梦境主宰的法器，肯定会隐姓埋名，抹掉自己的过去，开始全新的生活。
而你手下那个叛变的梦魇，也不想回到梦境王国去，肯定会找上她，帮助她躲过你的探查。所以短时间之内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是很正常的。”
墨菲斯闭上眼睛，不知道他都看了些什么，但睁开眼睛之后就同意了马丁的意见。
“好吧，我同意跟你去见路西法。但我可不觉得你能从那个傲慢的家伙身上获得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沙袋，抓住一把沙子向前一吹，细细的黄沙很快就覆盖了整个街，模糊了现实和虚幻的界限，甚至缩短了空间的距离，让远在大洋彼岸的洛杉矶，出现在街道另一头。
“这个招数不错，虽然我也知道很多和空间有关的招数，但我的身份总是变化，有些东西知道了也无法用出来。”
马丁沿着黄沙铺成的道路慢慢向前走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情况。
墨菲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借给你一些梦之沙不算什么难事，不过要等我找回所有的法器之后。我甚至可以给你一只沙袋。”
这些力量对墨菲斯他们来说，就是人类的指甲和头发断了就再长，没有什么特殊的。
只是要去见路西法这件事情，让墨菲斯难以放松，为了保持最好状态，他不想损失什么。
马丁觉得墨菲斯实在是想多了，路西法现在正和克洛伊警探打得火热，沉迷于打击罪犯的行动。
除非墨菲斯见面就给路西法一巴掌，否则这位地狱之王根本可不会和他打架。
但马丁也知道，墨菲斯的想法已经固定了，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能让事实来说话。
他们很快就走过了这条街，模糊现实和虚幻界限的黄沙被风吹走，失去了所有法力，变成了普通的沙子，回归到自然界当中。
黄沙散去，现实逐渐稳固，属于伦敦的空间逐渐远去，洛杉矶的城市和人群出现在马丁和墨菲斯身边。
他们两个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行踪，大街上走着的人也没有注意到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
马丁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太多和战争有关的痕迹，可洛杉矶之战过去才没有多久。
这座城市当中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扔掉那些痛苦的创伤，继续沉浸在娱乐当中，继续自己的享乐。
“唉！”
马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义联盟虽然努力想要规范灾后重建的计划，但结果其实也就一般。
不管政府承包商加入之前如何承诺，最后还是搞乱了这些计划，几个大财团各自划了一片儿地，想要搞房地产，顺带着把贫民窟的人赶出了洛杉矶。
至于那些人离开贫民窟之后要去哪儿？
商业公司当然是不管了，因为他们不是政府，没有权利和义务来做这些事情。
政府也不会去管，因为那些人已经离开了洛杉矶，不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
正义联盟想管也管不了，他们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已经使用到了极限，帮助只占人口少数比例的超人类尚且力有不逮，更别说数量更为庞大的普通人。
“我在这座城市当中嗅到了太多梦幻的气味。”
墨菲斯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反而将眉头皱了起来：“这座城市迟早会因此而毁灭的。”
他同时象征着虚幻和现实，尽管他平时都在编织梦境，但他会严格的将两者分割开来。
那些试图利用梦境特性来影响现实的人或者梦境造物，都被他毫不留情的处决了。
“虚幻的狂欢总会落幕，当薪柴燃尽之后，这片繁华你们终将会露出堕落的本质。”
美国这一套是不可能长久维持下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美国人也知道。
只不过身处上游的人，掌握了太多资源，总是能够通过让别人去送死，来不断推迟这个结果的到来。
当然，越是这样推迟，整个人类社会所积攒的压力也就越大，等到爆发的时候，也许就会毁灭整个人类社会。
马丁心中感叹，但也仅仅只是感叹。
他虽然特殊，在没有特殊到发几句牢骚就能改变整个人类历史进程的地步。
所以抱怨完之后，他就带着墨菲斯去往光之吧，该干什么就要继续干什么。
在去往光之吧的路上，墨菲斯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神情肃穆，像是要去赴一场特殊的约会。
马丁在前面抓着机车把手，专心在路上疾驰。
洛杉矶毕竟是一个大城市，想找些中产以上市民聚集的城区，不管是治安还是基础设施都不差，警察也很负责。
在这样的城区用脚走，需要费很多时间。如果超速了，又很容易被查。
不过马丁的车技很不错，再加上蹄影的控制，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光之吧。
那是一整栋大楼，有五六层高，地处好莱坞的某个核心地带，单单是地皮的钱就不知道要多少个零。
虽然现在才刚过中午，光之吧还没有开门，但门外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队，其中甚至不乏各路富豪和明星，耐心等待着酒吧开门。
“看来我们只能用点儿特殊的手段，让路西法主动来找我们了。”马丁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门口，放弃了强闯进去的想法。
“我们直接走进去不就行了？”
墨菲斯不解马丁为何要这样折腾。
“这些围在门口的富豪和明星可不会认你是什么梦境主宰，我们现在闯进去，只会打一场无聊的架。”
马丁摇了摇头，觉得他还是高估这些人的素质。
至于从后门或者翻窗这些方式也不能用，因为他们是来找路西法帮忙的，选择其他方式只把事情搞得更麻烦。
“那就容我提前提醒你一句，别搞得太里胡哨，否则很容易被当成是挑衅。”
墨菲斯好心提醒一句，让应马丁的邀请给他一捧梦之沙。
之所以不用死亡的力量也很简单，影响太大，总不能通过杀人的方式来传递信息。
“呼！”
马丁吹一口气，掌心的梦之沙飞了出去，变成一只体型娇小的鸟儿，挥舞着翅膀从各个缝隙当中飞进酒吧当中。
……
光之吧内。
“克洛伊警探，我向你保证……”
路西法正在滔滔不绝的向美女警察分析着他们今天刚刚遇到的一件案子。
虽然在克洛伊身边，路西法就会不受控制的变成一个凡人，但他的大脑依然聪明，没有费任何力气就推理凶手。
“证据，路西法！我相信你的分析，但想要在法庭上定他的罪，必须要有证据。”
克洛伊开始也不喜欢这个行为浪荡的贵公子，但相处时间长了，她有人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证据会有的，警探。”
路西法拍着胸脯，寻找证据这种事情总不会太困难，尤其是对他这种身处规则之外的人来说。
“我……”
不过他正要许诺些什么，就看到一只只黄沙组成的鸟儿飞了进来，落在地板、桌子、舞台上，砰的就变成了烟泡泡这些美轮美奂，但又转瞬即逝的东西。
克洛伊被吓了一跳，她现在还不知道天堂和地狱的存在，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看似浪荡的贵公子就是真正的路西法。
路西法虽然没有了法力，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黄沙从何而来。
“墨菲斯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路西法当然知道墨菲斯，作为朋友兼对手，他们经常会去看对方出丑，反正也死不了，就当是消遣时光了。
“别担心，警探！那只是老朋友和我开的一个玩笑，不过证据的事情恐怕要你自己去想办法，或者我们明天再见。”
“案子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这个警察也不是钱买来的。”
克洛伊的确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路西法有事，她就准备自己去解决这个案件。
“小心一点，但是休息一晚也不会有大事。”
路西法举起酒杯向她致意，目送她离开了光之吧，感受着力量再度在身体当中流淌，才叫了一声自己的随从。
“麦兹，今天我们不开门。你去请我们的客人进来。”
路西法来吧台另一侧，把他收藏的那些好酒都拿出来起。
一身小麦子的皮肤，哥特风装扮的女性恶魔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自己那个很久不再认真的主人：
“外面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认真？”
“麦兹啊麦兹！”
路西法看着这个被自己精心照顾的随从，摇了摇头说：“我过去应该多教你一些东西，不然你的眼力也不会这么差，连墨菲斯的梦之沙都认不出来了。”
“是梦境主宰，他竟然逃出来了？”
麦兹很惊讶。
墨菲斯被凡人囚禁的事情在地狱当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墨菲斯的头盔被凡人卖了的事情根本藏不住，只要一查，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他可是梦境的主宰，你难道觉得他会被凡人一直囚禁下去吗？”
来到人间之后，路西法的耐心越来越好了。
在过去，即使麦兹是路西法最喜欢的随从，他也绝不会解释这么多。
手底下的人要是敢对命令有任何反对，就会被他扔到深渊当中去受折磨。
“不过你的怀疑也有道理，以墨菲斯性格，他宁愿死也不会向我低头。所以，这次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路西法用双手将面前的吧台清理干净：“我想见他已经很久了，他是个很特殊的人。”
“特殊？”
麦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出身就是没有什么出身，一个地狱当中普普通通的小恶魔，刚出生就被遗弃了，偶然被路西法遇见，然后就成了他的侍从。
说实话，路西法也没有什么危险需要解决，地狱里那群魔王在他面前也跳不起来。
所以，麦兹总是代他去执行权威，时间长了就养成强势好战的性格。
“收敛你好战的性格，麦兹！今天的你绝对不是外面那个人类的对手，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冲动，毁了这么一场美好的会面。”
路西法敲了敲桌子，并没有用什么法术，麦兹仍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恭敬的低下头颅。
“我会遵守您的命令，我的主人！”
说罢，这位恶魔就走出了光之吧，快速锁定了墨菲斯，但看到其身边马丁的时候，却皱了皱眉头。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类，也没有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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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