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我回来了 第15章 淘鱼

沈爸爸接受了梦石开修车铺的建议，也肯定了他的计划，剩下的任务就交由沈爸爸着手进行操作。沈梦石深知父亲的支持开办修车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他对父亲的决定深感欣慰。而沈梦石今天则和虎子约好了一起淘“干锅鱼”。因为每到秋季田地里的水稻收割完后，稻田地里就再也不需要水来滋润，所以一些小水叉子里的水就会枯竭，这样一来只要把河沟里那少量的河水掏出去，剩下的鱼儿就随便抓了。所以每逢这个季节，半大孩子都会找一些水少的河沟去掏水抓鱼，沈梦石和虎子俩人用网抓了一夏天的鱼了，现在换成另一种捕鱼方式来抓鱼，沈梦石也很期待这种新颖的抓鱼方式，所以俩人就约好今年最后来一把大的，看能不能打破用鱼网捕鱼的记录。

爸爸出门不久，沈梦石也跑出了家门来到了小河村二舅家。早已经等候在家的虎子，见小表弟到来后，先是去隔壁叫上自己的玩伴二猛子，仨人拿起水桶、绳子、装鱼的筐、尼龙袋子，还有一片网兜，然后就出发前去淘鱼。在路上，仨人奋地讨论着如何利用干涸的河流更容易地抓到鱼。猛子则分享了他过去抓鱼的经验，让大家对即将进行的淘鱼活动充满了期待。

仨人来到一处小河沟的终点，沿途，他们可以看到小河沟里的水已经不足平时的三分之一深，水面上仅能看到零星的波纹，仿佛是被太阳蒸发后的残影。堤坝两边的稻田里也几乎没有了水，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稻田如今显得异常干燥，一米多高的水稻被成熟的稻穗压得弯下了腰，生长得也不是很密集，偶尔露出的田地上显露出些许的黑泥地，这些地方被阳光曝晒得格外显眼。在一些低洼之处，还能看到一小汪的水面，这些水之所以能够存留，是因为地势低洼，水不容易蒸发。水浅得都能看到鱼儿裸露在外的背鳍，它们似乎在寻找任何能够遮蔽的地方，以免被烈日炙烤。

小河沟的终点处尚存有一些水，但水量已经不多，只能勉强到几人的膝盖处。虎子选了一处河沟相对较窄的地方，他和猛子两人便开始忙碌起来。首先，他们在周边寻找了几根与河沟宽度差不多、且直径稍大的树枝，这些树枝既稳固又不易被水流冲走。随后，他们将这些粗树枝一层层地从河沟底部码到水面上，利用树枝充当临时的拦水坝。为了增强拦水坝的结构稳定性，他们又掏了些黑泥来加固树枝的两侧，使之更加牢固。这样一座迷你版的拦水坝便初具规模了。

接下来，虎子和猛子又用绳子将水桶的桶沿和桶底绑紧，两人分别站在河沟的两边，一人抓着绳子的一端，配合着对方的手势。首先，他们将绑在桶沿的绳子稍微放松，使水桶口朝下，以便收集河沟中的水。待水桶里装满水后，再用力拉紧桶口的绳子，然后借力将整桶水倒向拦水坝的另一侧。如此反复操作，河沟一边的水逐渐被倾倒干净，而里面的鱼、鳖、虾、蟹等水生生物也将无处可逃，最终只能等待被他们捕获。

小河沟里的水流在虎子和猛子两人娴熟而默契的操作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技术娴熟，更得益于两人之间的默契无间配合。沈梦石在一旁看的兴致勃勃，他也想要亲身体验这种操作，于是虎子便将手中的绳子交给了他，并耐心地叮嘱了其中的注意事项。刚开始时，两人在配合上总是会出一些小错误，有的时候绳子会缠绕在一起，有的时候水流忽快忽慢，但随着他不断的练习陌生的手感一点点的就被驱散，渐渐地变成了熟练工，也找到了与猛子之间的默契。这种默契使得他们的操作效率大大提高，速度自然也随之加快。

随着一桶桶清水被舀出，这段被拦住的小河沟里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这不仅是由于沟里的水生生物种类繁多，更是因为在有限的栖息空间中，这些生物们似乎意识到了生存环境的变化，开始尝试跃出水面，试图逃离这片水域，寻找更加广阔的生存环境。这些鱼儿跃出水面的动作显得既急切又显得有些笨拙，仿佛在努力挣脱原本熟悉的水生环境，希望能找到更好的生存之地。

在三人连续一个多小时不间断的操作下，小河沟里的水已经下降到只有不到10厘米的深度，此时，舀水的地方已经形成一个直径一米的大坑。每次舀水的动作都会将河底的淤泥带出一些，使得原本清澈的水面变得浑浊不堪。现在单纯依靠用桶舀水的动作已经不再适合，因为河底的淤泥会影响舀水的效率。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下水进行摸鱼。虎子和猛子两人将桶放在一旁，卷起裤筒，撸起袖子，赤脚下到水中，这时水面也只刚刚没到他们的脚踝。两人开始从河沟的一头向另一头摸去，而河堤上的沈梦石则在堤岸上捡起虎子和猛子扔上岸的大鱼，小鱼俩人则直接放在了身边的鱼筐里，而大鱼会从筐里跳出来，所以还是扔上岸收进尼龙袋子里更安全一些。三个人就这样齐头并进，两人在沟里摸鱼，一人在岸边装鱼。当他们走到河沟的尽头时，河里的俩人已经将各自的鱼快要装满了，而在岸上的沈梦石则是早已经装满了一尼龙袋子的大鱼，第二个袋子也装了多半袋。

此时，站在河里摸了半天鱼的俩人终于踏上了岸边，同时他们也抬出了两大筐满载而归的鱼获。随着他们的动作，拴在虎子腰上的网兜被他解了下来，仔细一看，里面竟然藏着两只圆乎乎的老鳖，每只大约重达三四斤。沈梦石接过那只网兜，经过仔细观察，感慨道：“哟，这可是稀罕玩意，要是卖给东方红饭店的赵主任，他肯定能给个好价钱。”因此，看到这两只老鳖后，沈梦石便迅速为它们找好了买家，心中暗自高兴。

经过虎子和猛子这两位摸鱼专家的一通查缺补漏式的搜刮，河沟里稍微大点的鱼儿几乎都被他们一网打尽，抓进了各自的鱼筐之中。而此时，在那浅浅的河沟里，水面上浮动的只是一群群的小黑点，映入眼帘的正是一群河虾的身影。尽管如此，虎子和猛子并不愿意花费太多的精力去抓这些小虾，因为他们的目标已经在于较大的鱼类了。然而，对于沈梦石来说，这些河虾的价值却是不能被忽视的。他心里清楚，要是能将这些虾清洗干净，裹上面粉后用豆油一炸，那真的是上等的美味。

为了抓到这些河虾，沈梦石决定向虎子请教具体的方法。经过讨论，虎子给出的主意非常实用：利用篦子将河虾捞上来，然后装入一个大盆里。沈梦石听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于是立刻采纳了这一方案。此时，他也意识到他们三人已经抓了不少的鱼，必须要借助板车才能将这些丰硕的渔获顺利运输到市里去。因此，他决定让虎子回家拉来一辆板车，顺便再拿一个可以装虾用的大盆，以及一把用于捞虾的篦子。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高效地完成这一采捕任务，并进一步提升他们的渔获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