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和萨莫伊洛夫跳入水中的时候,女佣们就已经捧着浴袍、托盘,在水池旁边等候了。
两人从水池中一爬上来,就有两名女佣上前为两人披上了浴袍。
“事情谈完了,”萨莫伊洛夫红光满面,“来吧,让我们烤点肉吃!”
此话一出,郑直的脸就苦了下来。
俄罗斯的烤肉,和天朝的烤肉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与提前腌制好、普遍为拇指大小的天朝烤羊肉串不同,俄罗斯的烤肉串讲究一个量大管饱。
三块拳头大小的串在一根足有三四十厘米粗的铁签子上,未经腌制之后烤熟再随意的撒一点调料。
不焯血水、不切小块、不腌制。
纯靠火炉硬烤熟。
郑直之前吃过几次,鸡肉大串一口咬下去,又干又柴,还没有味道,吃着简直是煎熬。
“我先让管家准备食材和炉子,”萨莫伊洛夫穿上浴袍,朝郑直招了招手,“先给你介绍一下家里的第4位成员:喀秋莎。”
喀秋莎?那头老虎?
郑直接过女佣的浴袍,套在身上跟在萨莫伊洛夫的身后,两人绕过一片巨大的恒温泳池,进入了庄园的主楼旁边的一栋建筑当中。
郑直踏入其中,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这栋建筑内应该是有恒温系统,地下被掏出了一大片空间,所有的墙壁都被砸掉,只留下了外立面。
建筑的下沉区域有一座假山,还有一些轮胎、水池、篮球、不倒翁等玩具,一头体型身材夸张的老虎正侧躺在假山旁边木头搭建的一个台子上酣睡。
这是一头大约已经成年了的白虎,毛发呈现出罕见的银白色,在温暖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它的体型格外庞大,比动物园里常见的虎种更加壮硕,胸腔随着呼吸起伏。
“她叫喀秋莎?”郑直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她是头母老虎?”
“对,”萨莫伊洛夫眼神沉醉地看着酣睡的老虎,“她刚4岁多,成年没多久,你看看她多漂亮啊!”
他穿着浴袍和泳裤,拉开反锁的栏杆门,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白虎的耳朵微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动静,睁开了一只眼。
它的眼珠是极浅的蓝色,冷峻、锐利,但是眼睛上自带的天然眼线又弱化了它的凶狠程度。
见到是萨莫伊洛夫走了过来,它又慢悠悠地闭上了眼,脑袋往木台子里缩了缩,继续睡觉。
萨莫伊洛夫大摇大摆地走到它的旁边,抚摸着它的肚皮和身上的花纹。
假山旁边的小门里,走出来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员工,提着一桶新鲜的的生排骨和牛肉走了进来。
他把桶放到萨莫伊洛夫的旁边,又递给他一双手套。
“下来,小子,”萨莫伊洛夫戴上手套,回头朝着郑直说道,“喀秋莎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不咬人,也不害怕陌生人,你说是不是,好姑娘!”
说着说着他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揉了揉白虎的肚皮,看的郑直一阵胆战心惊。
但是白虎只是哼哼了一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就露出了肚皮任由萨莫伊洛夫抚摸。
萨莫伊洛夫拿着一根生的排骨,吸引着白虎翻身而起。
郑直大着胆子靠近白虎的旁边,摸了摸老虎的背部,它的毛发不像猫一样柔软,反而毛发更粗、更密、更有韧性,摸上去还有点滑手。
“是不是很好摸?滑滑的,”萨莫伊洛夫一边喂一边说道,“老虎会分泌油脂来保护毛发。”
“确实......”郑直看着只知道干饭的老虎,“手感不错。”
喂了一会儿,一桶生肉已经被它吃完,它呜咽了两声后继续哼哼着躺下睡觉了。
“一天它要吃掉4桶这么多的肉,”萨莫伊洛夫脱掉手套,满意地看着懒散的白虎,“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
主楼的露台上,来自日本的备长炭稳定地散发着热量,铁板上的高级和牛滴下的油脂带着炭火的香气烘得烤肉风味儿十足。
让郑直感到意外的是,萨莫伊洛夫的烤肉手法出乎意料的不错。
“怎么样,”萨莫伊洛夫看着大快朵颐的郑直,“我的烤肉手法还不错吧?”
“真的绝了,”郑直手里拿着萨莫伊洛夫烤出来的大串,含糊不清地说道,“话说阿丽娜不在家里住吗?今天没有看到她。”
“在她那个宝贝马场里,”萨莫伊洛夫哼了一声,“她前段时间心血来潮开了一个马术俱乐部,从迪拜弄了好多匹马,结果最贵的一匹水土不服病重了,怕我骂她,最近都不敢回来。”
“那匹马真的很贵吗?”郑直好奇地问道,“以您的财富都会责骂她吗?”
“我肯定不会真的责备她,但是我会让她长长记性,”萨莫伊洛夫用夹子夹着一块肉眼,正在炭火上封边,“因为我很早就告诉她了,在莫斯科搞马术俱乐部没有前景——为什么不去伦敦、巴黎、摩纳哥搞呢?很多俄罗斯有钱人都在那边定居。”
“但是她非要一意孤行,”他哼了一声,“花了接近7000万美金搞来了一批种马,最贵的一匹刚刚在迪拜世界赛上拿到了冠军,花了3600万美元引进了过来!好了,现在病倒了吧!治不好就只能拉去配种了!”
郑直听到这个数字,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对着手里的烤肉猛攻。
管家又拿来了一瓶1968年的大拉图,郑直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开这种年份古老的葡萄酒需要特制的开瓶器。
老酒的木塞子经过长时间的酒液浸泡,在开启的时候很容易掉渣或者断裂,必须用特制的开瓶器才能完整的拆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喝这么贵的酒,虽然打开的时候有一股奇妙的香气,但是当他学着萨莫伊洛夫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之后,不由得眉头皱紧了。
酸,太酸了!跟特么喝醋一样!
他小时候喝红酒都是要兑雪碧的,第一次喝纯的,没想到这么酸。
难道这就是好酒吗?他刚艰难地把酒咽下去,准备称赞的时候,就看到萨莫伊洛夫同样皱起眉头,随即把酒液全部吐了出来。
“这么酸,”他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这瓶酒放坏了。”
“确实,”郑直不动声色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我也觉得。”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萨莫伊洛夫派了2个安保把郑直送了回来。
当郑直坐上电梯,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安娜正穿着一件丝绸的睡袍,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回来了,”安娜听到开门的声音,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噔噔噔’地跑了过来,给郑直脱衣服摘领带,“去寡头的家里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郑直享受着安娜的服务,“没想到寡头的烤肉手艺还不错。”
安娜看着领口被扯开,露出了喉结、脸色有些微红的郑直,突然一跳跳到了郑直的身上。
郑直下意识地两只手托住了安娜的臀,只感觉她身上好轻、好软、好香。
“是吗?”安娜咬着嘴唇吃吃地笑道,“那你吃饱了吗?”
“还可以,”郑直笑着亲了安娜一口,“毕竟寡头家不会饿着自己的客人。”
“那......”安娜缓缓地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吃我呢?”
无言,郑直抱着安娜,把她抵到了墙上,发出了‘咚’地一声响声,放钥匙的托盘也应声而倒,但是此时没有人想着收拾这一切。
两人从墙上吻到客厅,再从客厅吻到卧室。
......
“安娜,”郑直喃喃自语道,“我今天好像看见了两只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