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喰种：独眼之王 第123章 选择

“……看呐，喜剧好像开始了哦。”

神代利世的声音再次响起。

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是学校的舞台剧，舞台上灯光璀璨，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

“阿拉？那个是……”

神代利世看着舞台上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啊，是我啊。”

金木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穿越回了那个青涩的年纪。

“呜呼呼，好可爱。”

神代利世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你不是主角吗？”

“我是被硬逼着上场的。那时候，如果我说我知道这个戏剧的故事的话，大家就会说【给我参加】。”

金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没有拒绝吗？”

神代利世追问道。

“班上的同学对我说了【无法拒绝的哟】……”

舞台上又出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脸引起了金木的注意。

“啊，是英啊。”

金木看着那个人的脸，眼中露出一丝温暖的光芒。

“那是个什么角色，看起来像是个没有大鼻子的小丑。”

神代利世笑着说道。

“……魔女的奴仆。我记得，那场戏剧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

金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画面再次转换。那是屋子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一本书的场景。

“……然后……是说妈妈的事情？”

金木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如果碰到了比较难的汉字，妈妈就会用假名一个个地标注出来，并且教我汉字的意思，妈妈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地温柔，即便是单亲的独生子的我，也不会感到寂寞。

我想是多亏了妈妈……和爸爸留下的好多书吧。”

金木沉浸在回忆中，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真的是，妈妈真的是十分优秀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务都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脸上从来都没有露出过厌烦的表情，母亲无论对谁都十分温柔，她就是我的骄傲。

料理也十分在行，明天的晚饭我都十分期待……”

金木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母亲的赞美与感激，那些与母亲共度的温馨时光，是他心中最宝贵的财富。

画面变成了厨房，小金木站在凳子上，好奇地看着妈妈做料理。

“特别是妈妈做的汉堡肉饼，那是我的最爱……那种味道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是啊，现在已经再也想不起来了……”

金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那些曾经熟悉的味道，如今却只能在回忆中寻找。

“但是……”

神代利世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你的母亲是一位温柔而优秀的人，真的是这样吗？”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金木抬起头，看着神代利世，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疑惑。

在他心中，母亲一直是他最敬重、最爱的人，神代利世的话，让他感到一阵迷茫与困惑。

转瞬之间，金木眼前的场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陡然转换。

“那些钱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补贴费啊。”

“给谁的？”

“妈妈的姐姐……也就是你的伯母。家里没什么钱的她死皮赖脸地向妈妈要钱，明明咱家也不富裕……”

随后，伯母那一声声近乎哀求又理所当然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金木耳边不断回响：“能给点钱吗？我儿子的学费。”

“冰箱坏了想换一台。”

“最近手头有点紧，给点钱吧。”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在母亲的心口上缓缓割着，也在年幼的金木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尽管如此，不管怎样，我想妈妈都无法抛弃伯母。伯母的丈夫因为借债丢了工作，妈妈身上的担子就这样越来越重。

白天去打工，晚上还要当清洁员，我从未见过妈妈休息，然后……”

金木沉浸在回忆里，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在揭开一道从未愈合的伤疤。

“然后？”

“然后，她就过度劳累，死了。既不是因为生病，也不是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过度劳累】。”

金木说到这里，眼眶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

一个年仅10岁的孩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生活的重担压垮，那种无助与悲痛，如同沉重的巨石，一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真的有必要努力到这种程度吗？”

神代利世微微歪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质疑这一切的意义。

“仅仅10岁的我，就变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我被伯母家领养了，说是以前一直给我们家添麻烦，至少让她尽份责任。”

金木继续回忆着，声音里满是沧桑，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

“研就由我家来抚养吧，我家也是独生子，要是有个人和优一作伴，他也会很高兴的。”

伯母当时的话语在空间里回荡，初听时带着几分亲切，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充满了虚伪。

画面中，年幼的金木和伯母出现在眼前。

“啊拉，研这是考试啦？”

伯母故作亲昵地问道。

“嗯！”

小金木一脸兴奋，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欢喜地将自己的考试卷递给伯母，期待着得到夸赞，就像以往母亲看到他的好成绩时那样。

“哼，和妹妹一样聪明啊。”

伯母微微皱眉，那表情，在年幼的金木眼中有些异样，可他并未多想，只当是伯母性格如此。

“我家的优一要是像你一样好学该有多好啊，今天的晚饭就做研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吧。”

伯母接着说道，这话让小金木心里暖烘烘的，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在这个新家也能得到关爱。

因为这份开心，小金木越发努力读书，满心期待着再次得到伯母的表扬。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的幻想砸得粉碎。

“干嘛？拿过来讽刺我吗？”

伯母突然变了脸色，恶狠狠地指着小金木，眼睛瞪得像铜铃，那眼神里的厌恶与愤怒，让小金木瞬间惊慌失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伯母唯一的儿子，优一学习成绩不怎么好，把我和他作比较，她因此十分恼火。不对……是伯母把自己和妈妈作比较。”

金木此刻彻底明白了伯母的心思，声音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可恶的妹妹！火大啊！”

“那家伙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聪明，我总是当坏人！”

“话说回来，明明不是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我还要？”

“算了，不管他就行了。”

伯母那些自言自语的话语，一句句像冰冷的箭，射向年幼无助的金木。

渐渐地，这个所谓的家，不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一座冰冷的牢笼。

再也没有人会关注金木，他在这个家里，如同一个透明人。

在他心中，真正的家人，只有那两个已经过世的至亲，可他们，早已不在人世，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与思念。

画面再次转换，变成了夜晚的公园。

月光如水，洒在一个大石头上，两个小孩子并排坐着，仰头望着星空。

“对于没什么朋友的我来说，只有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们彼此聊的大多是些无聊的事儿，但是……”

金木的声音里，带着对往昔单纯时光的怀念。

“金木！知道喰种吧。”

小英充满好奇的声音响起。

“嗯，但是不太了解。”

小金木挠挠头，如实回答。

“那要是你变成了喰种，你会吃了2班的吉川吗？就是那个你最喜欢的女孩子。”

小英调皮地笑着，拿好友打趣。

“才……才不会吃呢，话说回来，才不是很喜欢……”

小金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反驳。

两个孩子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童真的笑声在寂静的公园里回荡。

“而且，我到底该用多少来弥补英呢。”

金木想到如今与英的疏远，满心愧疚。

“感到很寂寞吧，金木。”

神代利世轻声说道，那语气，仿佛能看穿金木的内心。

“……怎么说呢……或许是吧。”

金木低下头，默认了这份孤独，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孤独早已如影随形。

“不过，你也快要失去那位重要的朋友了呢。”

“……什么？”

金木猛地抬起头。

“就因为你自己的缘故啊。”

神代利世狡黠地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你的【主人】来咯，一会见。”

“……诶？”

金木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所有的场景瞬间如泡沫般破碎，重新变回那个令人崩溃的黑白世界。

这时，【壁虎】迈着诡异的步伐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残忍与疯狂。

“通过这么几天的时间，已经十分明白了吧，你的**以及精神都出乎意料地坚强啊，于是呢，我就试着做了一件煞费苦心的事情！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啊！”

他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预示着更可怕的折磨即将降临。

“啪！”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金木的心间，有个不明物体被重重地摔落在他的面前。

“这样子如何？”

【壁虎】那阴森、变态的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叫，在这昏暗且弥漫着腐臭气息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尖刺，扎进金木的神经。

他的脸上挂着扭曲到近乎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撕裂他的面皮，露出底下隐藏的恶魔本性。

“呼呼……呼呼……”

金木瞪大了双眼，眼球因极度的恐惧与愤怒而几乎要从眼眶中脱出，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破碎的心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母亲和孩子，你要选择哪个呢？！”

【壁虎】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与兴奋的光芒，双手如同钳子一般，死死地抓住被捆住四肢、嘴巴也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光斗母子的脑袋，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他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似乎正沉浸在这场残酷游戏所带来的病态快感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金木也嘶吼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愤怒与不解，“你不是说过放过他们吗？！骗人……骗人的家伙……”

他的嘴唇颤抖着，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团，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混着汗水和血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说过了吧，毫无意义的谎言真是无聊，但是呢，你看，这是多么的让人愉——悦啊！”

【壁虎】发出一阵笑声。

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拍打着金木的脑袋，仿佛在玩弄一个无助的玩偶。

“完……完蛋……完蛋了，我做到这种地步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家……”

金木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这无尽的绝望淹没。

他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像是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金木，忍着不笑是很辛苦的啊，你为大家而拼命地忍受着，结果却是这样！呵呵呵呵……”

【壁虎】绕到金木的背后，伸出那双瘦骨嶙峋、沾满鲜血的手，紧紧地抓住金木的脑袋，迫使他抬起头，直视眼前这残酷的一幕，“那么，要选哪个活下来，金木？他们可是把你当做恩人呢。”

他的声音在金木的耳边低语。

“选……选不了，我怎么可能选的了！”

金木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目光在光斗母子身上来回游移，看着他们在地上无力地挣扎，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他拼命地摇头，身体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仿佛在承受着千钧重担。

“啊，如果不选的话，那两个都杀了哦，或者换个说法？两个你都想救吗？”

【壁虎】一边说着，一边“咔嚓”一声扳动左手的手指，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快选啊！”

【壁虎】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一记炸雷在金木耳边响起。